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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为难生怯之事,自当是改元所需新帝的年号以及先帝的谥号了!
尚书令先呈上了拟好的年号,道“皆是臣等按着天示之意拟商量着拟的”,不料刘赫看都不看便驳了回去,道是“朕自定年号为‘延煜’,谐羽王名音,表我寒朝如日升腾、光照满世,延绵永世之意,众卿以为如何?”
以为如何?诸人自然是以为“极是适宜”!于是大寒新帝年号一锤定音、又了却了一桩社稷大事。然这其一既了,其二便随后而现。要知那才是真正叫人“为难生怯”之事,而这难就难在“则子议父,臣议君也”之规--倒是怎生来定先帝庙号、谥号!?
实则他们于先帝的庙号、谥号也是有拟。然方才见刘赫于年号之事胸有成竹,倒是踌躇起来他们这里拟的可是能称新帝心意,且这“心意”但不是“好得够不够”,而是“恶得可曾够”!
其中庙号原倒是不难。按照“祖有功而宗有德”之规,即便“高宗”万不敢用,也无非就是“太宗“或者“中宗”之别、并无太多需得犯难之处。可那谥号却着实令人头痛--虽则拓文帝也曾是抱负满腔、励精图治之君,然末年昏聩顽盲,早不复当年宏图之志。复加上他冒称“羽王”、“残害”当今陛下最终引来天罚可不就是逃不过一个”德不配位“之名、什么谥号都要担当不起!
于是又是尚书令呈上了奏折,所幸这回刘赫并不曾拒而不看,倒是拿过了、翻开了做了仔细阅览之样。可众人见刘赫只是蹙眉、叩指,久久不曾示意一、二,不免面面相觑、揣测着“可是不够显恶?”
“此些皆不堪用!”刘赫终于开言,随手又拿起御笔在奏折上写下一字,“就定此字罢!不亏不枉、不增不减!”
尚书令急急忙忙接过了一看,只见一个“恢”字跃然纸上
“《说文解字》有注--恢,大也,《集韵·灰韵》中又有释‘恢,谓志大也’,此可表先帝初时心迹,极为中肯。然老子又有言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正应了先帝天罚之劫。果然是不亏不枉、不增不减!”
尚书令言罢由衷地露出敬佩之意,深深地鞠了一礼“陛下圣阴!”
此刻又何止尚书令在由衷而叹,在堂之人哪个不是于这“新帝”有刮目之意!他否了“厉、憾”等一昧贬低之字,独用了一个既好亦坏的“恢”字且不论此人学识渊博,仅凭这“恩威并重、循名责实”的气魄手段,便不是当日亦为新君时的拓文帝可以比拟!
“庙号便用太宗罢!”刘赫并不理会朝臣们的“阿虞”之声,又是一言概之,“如此,便是议定了!”
既然议定,众人便要额手称庆此桩“为难”之事终以“皆大欢喜”而告,忙不迭得就要归去“各司其职”。不想刘赫却道“且慢”,又颁下了“出宫女两千、宫内一切用度五之去三”,“估税、鱼税,酒税,盐税,果木税等减半两年”,“开太学‘以养天下士’”等一系列政令,道是:一并颁告于天下!”。
瞠目结舌的诸人此刻却又忽然不敢告退而去,各自忧心着陛下可还会有诸如“士大夫俸禄减半、赋税增半”之令。可谁料刘赫再不言他,一句“劳烦众位爱卿。他事待戌时再议”之后,便率先起身而走,只留得一群颇有逃出生天之感的“中流砥柱”在堂上“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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