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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自然要验的!然现时多的是邪术可蒙混而过,故而验身也是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事。”
“不过么任是什么邪术到了我们这里也是无用!盛家别的或还缺些,唯独不缺钱财,大可请上南北两地的高人来一验再验,直到再是无疑!”
“一验再验?岂不是、岂不是要验到死?”郑凌琼听得娘子这等“泼皮”之言只觉可怖--这是与不是不是就是她一人之言、一家之定,她若是一味只说“还是存疑”,自己岂不是又要过上水仙庵里那不见天日的时光,或者还不如,或者更像是被下了大狱?
“我不要如此过活!”郑凌琼想罢侧过了身子对准了娘子就地鞠了一礼,
“小女知道夫人难以信我。南地之人都是难以信了小女、然小女真的是、真的是郑凌琼。不为人知是因为母亲为私心使的奸计将小女藏于人后,而南来更是因为延帝陛下为了凌瑶作的那些恶连小女一起恨上了,小女是被胁迫了无奈而来,等同于送死而来”
“哪里就至于是来送死的?!别说如今是在我们府里,纵然是留在宫中,我们良朝后宫可是严阴正肃,并没有一个郑贵嫔样的‘天下第一人’能随意为祸作乱!”
娘子一番话非但严严实实地堵死了郑凌琼的求怜之路,更是将郑凌瑶好一番指摘无论服不服、愿不愿,以为只要不带一点虚假、以实言相告便能将人打动一二的郑凌琼只得“铩羽而归”。
“说起来,郑女郎与郑贵嫔既是双生,应是另一个“第一美”之人。可惜至今我还不曾见真切了,可能容我好生一看,郑女郎也好生看一看我们,这才算是认得了!”
在郑凌琼正盘度着往下要怎生言说之时,盛家娘子忽而话锋一转,竟要她抬头就为互相看个真切分阴!于此郑凌琼倒是不怯--自己虽是无有凌瑶的尊贵之态,却是有着与她一般样的五官、身段、肌肤、手足“南盛远”的容貌再好也是个儿郎、虚名总是占了几分,如此她的母亲、妹妹又岂能比得过自己?能藉此挫一挫她们的骄矜,壮一壮自己的生气岂不是好事?
“那、恭敬不如从命,小女、献丑了!”
只是郑凌琼“羞怯怯”的话音刚落就被绿乔憋不住的嗤笑之声羞红了脸,她知道定是因为自己有某处说得不当、却又不知是哪处。她此刻又恨起了自己的母亲,嫉起了自己的妹妹--一个只知道偏心,一个学了那许多却还不知伦理纲常
“笑便笑了!一个丫鬟又能读得多少的书!瞎笑罢了!”郑凌琼心里骂了绿乔几句,吸了口气便开始缓缓抬头、就想做足了矜持、体面,不要让她们取笑了去!
一动之下,先入她眼的还是最初看见的那一柳绿、一杏红两幅裙裾,此刻再往上了掠了一看,就见两个梳了像是十字大髻又略有不同的娇俏之人正亭亭玉立--白、嫩、灵、甜,是郑凌琼穷尽所思搜刮出来的形容她们之字,而那两人发髻上的各一支金镶则是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她哪里见过有婢女能“僭越”成这般的?那两人一个头戴胡地杏红宝石镶的桃蝠簪,另一个则是胡地绿宝镶的花蝠簪?要知道这与衣料锦贵大有不同--锦缎南北都有,胡人的宝石可是稀罕珍贵。连郑凌瑶当年也是不得几个,这两个丫鬟倒是随意簪了诺大一串倒还若无其事?!
“盛馥确是纵她们,还是今日特意借了她们簪了给我看的,好奚落于我?”郑凌琼自惭之下就不想信,略略移动了目光又去寻被她当作了妾的胧烟。她盯着胧烟的裙裾看了又看,确是有拽地两三尺之长,“若不是妾而只是奴,又怎能作这样的穿着?”郑凌琼想着又去瞄看胧烟,只觉她的眼神、态势像是近知天命之年之人,与那姣好、温娴的容貌怎生都拉拢不住!
“这枝簪,累丝而成,红蓝宝镶嵌,这个样式我曾是见凌瑶有过,叫做个什么来着升官簪?!”郑凌琼为此再一次咋舌、心都怦怦响了几声,“他们是要为了怕人不知富贵泼天,因此连奴婢的穿戴都强过高门吗?”。
郑凌琼握了握自己微微有些发颤的手,正要鼓起勇气再去掠一眼盛夫人,却听见她已是笑着在说,“郑女郎!本就为大家要相认一场,要看就好生看罢!若是有什么识不得的,尽管问她们就是!不需得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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