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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之五五便是我良朝。想良朝富庶安宁时日非浅,诸位门阀、将军皆是韬光养晦已久。他们素日里看似平和中正,然哪个不是在一待时机再攀升节节?”盛为说到此处戛然而止。他深知自己已然说得太多,已是不妥。若此刻再要将“为防他们野心再起,是以至尊避战”等等之言宣之于口,便是大大的不妥--不妥到等同于卖国叛君。
然自问要有自答、起首便要收尾--盛为看着懵然的刘晔心思一转,便道“殿下试想此五五可能敌得过彼五五?且我朝至尊不喜战事,是为垂怜天下百姓苍生。然他并不惧战,且正如殿下所言,若要战,寒朝又怎堪一战?”
“总而言之!”也被自己绕得七荤八素的盛为为解窘迫又抄起那两封宇文雍的书信,“刘耀焱亲往才是上上之策,由他呈上此等佐证亦是”
“且慢!”盛为忽然一手遮额、仰面向天,随后便是一叠声的“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如何不对?哪里不对?盛二郎如何了?”刘晔被骇了一跳,只当盛为忽然身有不适。
“殿下!二郎请问殿下缘何要戏弄二郎?”盛为旋回了骤然铁青的脸,“若此些信札除却殿下要带去面呈至尊的、均不是伪仿之物,那这最末一封--要宇文凌旋赶去大都父女相会的这封,又是从何而来?”
“需知二郎曾让人抄检过宇文凌旋,无一所获难道此信是殿下或刘耀焱于事先截获的、宇文凌旋并不曾读过?可若是截获的,怎会许她有可乘之机,行刺杀之事?”
刘晔起初听得盛为质问他“缘何戏弄”之时不免莫名,待等听清了始末,之前所有懵懂像是在须臾间消散殆尽“原来是为此事若盛二郎不提,孤亦不想提及。”
“殿下说得什么混理?”盛为更添惊怒,怒到只会冷笑,“殿下煞费苦心地捧了这一叠赝品来去,是当二郎容易蒙混还是当至尊容易蒙混?或是抱着必死的心去的?是以一心以为即使被至尊识破也是无所畏惧?”
“二郎不必惊乍!”刘晔淡然地自盛为手中抽过那封“最末之信”,夹在手中微晃了晃,“二郎道是曾抄检过宇文凌旋,可是抄检到了极致且是亲眼所见?”
“这”盛为脸红语滞,“二郎是吩咐了丫鬟前去抄检,又怎会亲眼督看?”
“二郎当记得宇文凌旋曾有一伴她北来的贴身奴婢,名唤映莲的?”刘晔沉吟了几息,问道。
“二郎当然知道映莲,自小识得。”盛为皱了皱眉,“不是说她染了疫病亡在了你朝大都,殿下又提起她来作甚?”
“二郎稍安勿躁,且听孤道来。当初宇文凌旋执意进宫,映莲不愿相随、意欲回南偏生那时她已与昔日耀王府执事、亦就是阿利情愫暗生,的既不愿她南回更不愿她进宫,因此便生了一计,谎称她得了瘟疫、将她接出,后来便只道她已因病而亡。”
“而今那映莲与阿凯已然成婚,她早随夫君来到了此地盛二郎将宇文凌旋尸身交还予九郎,九郎一个男儿不便,当然就由映莲与她装殓、也算是尽主仆最终之情。这一装殓便从宇文凌旋最贴身处捡到了此信。”
“孤不想与盛二郎提及,是怕二郎自责不曾仔细详尽--毕竟二郎尚是少年,且还有男女之别,区区差池,不提也罢!二郎如若不信,可召映莲来问。实则她想拜见王妃与二郎已久,只为忧恐王妃不愿见她这‘叛主叛国、贪生怕死’之人”
“哈!”盛为乍听这“传奇”之事,竟是喜怒难分,“是以映莲而今成了北朝贵妇?她昔日的主子倒成了落魄亡魂?宇文雍这一双儿女一个奔北、一个娶北--下而上、上却下此一家人、真是”
“如此二郎可能解惑了?”刘晔不待盛为回魂,接连又道,“孤虽儿女双全,然孤却不以后继有人为荣、仍是贪生怕死。孤并不愿、亦不想不会去做些蠢钝之事自断性命。”。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刘晔喃罢了洒然一笑,“实不相瞒,陛下只当孤要带兵与恪王妃同去请回恪王但请二郎不要在陛下跟前道破,为两家、为两国,为这和合之果,成全了孤的心意。如此,不如盛二郎快些与孤来议一议如何分兵、何时开拔等等细致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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