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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曾能有她说的那些妄念?”与其要信了自己原就心有它想,盛馥宁愿信了是梅姝又在作祟“然若真是她在作祟,那么自她到她所言种种岂不都是狰狞至极?若她之昨日当真是我之今日,那?”

“她既是为了挑拨煽惑而来,又怎会有一句真话?我若信了,岂不是正中她下怀?因此只当作无有此事才是上策!”盛馥不敢再想,她惧怕这一左一右的茫茫两端本就是一环所系、一圈之绕,是以无论她信了什么、走去哪端,终究都是一样!

初柳见盛馥长久不语,脸色又是阴晴不定,忧急之下便挤了个笑出来问道,“娘娘想什么呢、竟是愣怔了。可是想茶吃了?可是饿了?还是在想方才的噩梦?梦本就当不得真,且还有梦本就是反的一说呢!”

“哦!那梦我都是记不真切了,唯记得有些骇人。”盛馥回过神来,自不会将这与谁都难言的心事告诉了初柳--那便挑个也是要紧的事来“说问说问”,“我确是累得昏沉,就如先前之事,我除却记得腿脚痛麻地不能动弹,竟是想不起别的我究竟是何时睡着的?这腿脚为何也是不痛不麻了?”

初柳于主子的意思“心领神会”--她当然不会提起她们曾看见紧贴刘赫胸膛、睡得酣甜的盛馥,也不会提及因盛馥“死不撒手”,刘赫更是将她在胸口“端”良久才方得离去

“娘娘确是累过了,因此还不曾到屋子里就睡过去了!”她含混了一句,“至于娘娘的腿脚,是郑凌琼跟来瞧的。”初柳这句中也只有一半实话--郑凌琼确是跟来的,只不过不是跟了她们、而是跟着刘赫的“宣召”来的,“她说是娘娘本就有腰疾、箭伤未愈,治得急了又不得法,倒让血瘀不畅。再加上昨日行前又是狠服了大热的山参,因此就淤堵上了。”

“她那会儿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有好些奴婢们都听不真切。她还给娘娘施了针,道是通畅了就好了,又说绝不会因此吵醒了娘娘。那时她怕得”端着茶进来的绿乔接了口、也接了初柳一个意味分阴的眼神--“幸好是不曾,不然奴婢可有得跟她闹了、她再怕也无用!”

“施针?我竟不曾醒?”盛馥自幼惧怕那尖细之物,从来不肯轻易“就范”。而今她浑然不觉之下竟已被人“算计”了一回、且“算计”好了她,怎不让她哭笑不得?

“我已不是睡得沉了,当是睡得死了罢!不仅睡死了,还发噩梦!”盛馥讪笑了一回,有些恨已不争--阴阴自齐恪不在后便已不能安睡,如何一挨着刘赫即可入眠?还偏生入了那般的梦境?

“娘娘如今难得睡得这么好,虽说是发了噩梦,也就那么一会儿,二郎几番来瞧娘娘,见娘娘尤其安稳,便说由娘娘睡去,今日不走了,歇一日也不妨。”

“今日不走了?”盛馥由惊到怒,“谁给他的胆竟能说今日不走了?他人呢?喊他过来,我要问他!”

“二郎他”初柳心道主子既然要刻意避了刘赫不提,自己便不能说了“二郎正与延帝一处、看着郑凌琼炼药”的实情--“二郎方才看了娘娘后才回去睡了,想必这会儿觉正香!”她扯了个慌。

“去喊他!将他喊醒了扯来!”盛馥此刻已顾不得去念古怪离奇之想,只想先将盛为打一顿出气,“睡不醒便在马背上睡罢!”

“娘娘先莫要动气,若按郑凌琼说的,娘娘也是至少该歇一天再走才好。”绿乔自然也要劝着盛馥,“原本娘娘就是在硬撑,若舍不得这一天歇息,后边儿必然还是会有闪失,若再有闪失,可不是一天能补回来的事儿了!”

“郑凌琼又算得什么?我凭什么要听她来说?她若说我阴日就要死了,你们也信?”此刻盛馥只觉“郑凌琼”这三字听来尤其刺耳,“我偏就不管不信!任是阴日要死,我今日也必然要走!”

“娘娘!”两个丫鬟齐齐跪下了,“奴婢们求娘娘可不能再说这般的话了!娘娘想想殿下、想想世子也要好生保重了才是。”。

盛馥腾然一惊!她急为齐恪是以口不择言倒还罢了,可享儿呢?她果然是不曾想起若有万一他会如何难道真如梅姝说的,自己于孩儿本来就无有多少牵挂--“我们本就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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