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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这样宽慰着自己,可郑凌琼终究还是怯怕“比鸿毛还轻”的自己,是会在这池中躺到天荒地老,甚至是会死了、化了白骨。她一双眼滴滴溜溜地转来转去、一双腿噼噼啪啪地踢来踢去,一边泄着愤,一边留心听着可会有人“恰巧”送了她的行囊过来、好替她解了这燃眉之急,什么软玉样的暖泉,什么仙芝般的香气,在这会儿都已是不甚要紧。
“活该他徒劳着东奔西走,只盼他终了什么都不能得!”在“闲暇间隙”之刻,郑凌琼定是要咒骂上刘赫几句:“不理不睬倒还罢了,话都不曾听完居然拿脚就走,这不是将我往死里嫌弃?既嫌弃,那就当连我做的药一起嫌弃了去,一粒不吃才算干净!”
然而这回,郑凌琼却有些怨错了刘赫。要知道直至方才,那“杀神”还一直立在镜屏那侧,并不曾真的扬长而去!
刘赫当然是万分不愿去听郑凌琼的喋喋不休、去听她那些莫名的指摘。奈何“凌瑶”两字就如摔断的莲藕--虽已两分,却还是丝丝绊绊地牵着灵肉,让他不能肆意罔顾。是以他的然他转身既走实则是为落荒而逃,而既被牵着,又可“逃”出多远?
他默默地立着、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却又不知其思。直至“落水”声骤起,他才是幡然醒神。无需多揣,他知晓必是郑凌琼跳下了“瑶池”才引出这番声响。一想起那人本属腼颜天壤,他便如逃难般的急急离去、哪里要要什么雍容,丝毫不忌什么狼狈。
“不可理喻!”他奔到了案几那处肆意一坐,随手捡起一个杯盏、斟了茶就往喉里倒去,待等知道燎烫,却为时已晚。
刘赫有些憎恶地看着手中的白玉盏、想就地掷碎了却又生出来犹豫:是朕疏忽,又怎可迁怒于杯盏?
“或者,朕待她是有苛待之处。而她、一个粗陋之人,不能尽识规仪,以至今日自觉忍无可忍,僭越违制便不在话下。”
能近取譬,刘赫忽而就为郑凌琼的莫名无稽寻到了些缘由。而他却愈发不愿深忖,镜屏后这“琼”、可就是他曾铭心刻骨了二十余载那“瑶”。
“‘可惜我不通歧黄,不然定会做出吃了便可全忘过往之药’......”偏盛馥之言又在他脑中沥沥而响,使他欲罢不能。
“若她是凌瑶、又忘了自己曾是凌瑶呢?”刘赫一个不慎、点通了一直隐在心底的那一“窍”,顿时心如鼓捶。
“若她确是凌瑶,纵然朕可再杀她一次,盛馥会当如何?”纵然“三人鼎立”之景只在脑中一晃而过,刘赫亦恐挥之不去,旦夕间耳鸣眼花又是一起袭来。
恍惚中,已然死去的四娘、二娘,至今仍孤守在宫中的三娘、五娘、六娘纷沓而至,一个个垂首蹑足、屏息敛神地立在了那厢。她们不曾言语、更不敢散出分毫悍嫉之色,那模样神态,都如最初时一般恬静温淑、庄敬恭顺。
“都道朝堂之地乃是人心最深之处,却是不然!朕过往一向以为家宅宁和、众人谦爱,更是不然!”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是以朕不远不近,以为是能有孙不怨,却不想是人人不孙有怨!”
“‘所欲不得其所,所求不使其真’,因此她们人人都可哀怨不忿、甚至狂悖,都可变得面目全非,可恶可憎!”
“凤凰涅槃,飞蛾扑火。如若她们不曾忘记了本初、便不会心生妄想、自娶其灭、其辱!”
刘赫看了她们良久良久,于百端交集之间,便一时忘了“三国之乱”,更好了头晕目眩。
突然有人轻叩门环、旋即推门而入,既无禀、又无告,惊起了刘赫,更吓走了耀王府那一众娘们。
刘赫不自禁地站了个防范之姿,来者几人却是头也不抬地行了礼,只将硕大的托盘奉到了案几处便告退而去,前后也就只有几息之长。
蓦地种种食物之香钻鼻而入,刘赫嗅了嗅,却闻不到一丝当属盛家的气味。他无心启盒、拾箸去一品佳肴,只拿了壶酒,仰头就倒。
“也不怕有毒?这样就喝了?”他像是听见了郑凌琼的啧啧之声,一下禁住了四下去寻,又哪里有她的影子?
“若是无知之人骤然入内,恐是会将此地当作是新筑的婚房。”满眼满目的丹红如炽让刘赫忍不得冷嗤而笑,再一口玉液入口之时就有了决意:“既是无法辨清之事,便顺天意而行,若有分晓自会分晓,若无分晓、那她便只是郑凌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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