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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缇骑 “啥事？”</p>
老头眯眼咕哝道，声线好似也被豆豉浸过，味道陈而重。</p>
“外地来的，想打听点事。”</p>
文彦第二遍说道。</p>
今日天色不好，云很厚，铺子里更是暗沉。</p>
但老头的眼睛好似自带着微光，只一眼就瞅清楚了年轻人的身形与衣着。</p>
他将双腿放下椅子，半趿着棉鞋，回道。</p>
“老头我耳朵不好，听不清楚唉。”</p>
文彦叹了口气，自怀里掏出三枚铜钱，依次排在桌上。</p>
“老丈，外地来的，想打听点事！”</p>
然后，他第三次开口。</p>
这下子，老头的毛病好似得了良药，顿时好全了。</p>
“公子您请说。”</p>
他“唰”的一下坐直了脊背。</p>
“别的地方咱不清楚，金海城街面上的事我老蔡头就没有什么不知道的！”</p>
“老丈，城里是不是有什么事？”</p>
文彦说道。</p>
“我看许多店都没开，路上人也少。”</p>
“哦，原来你问这个啊，因为昨天北边沙海里起了烽火，全城人都见着啦。”</p>
老蔡头回道。</p>
“烽火？什么意思？”</p>
文彦蹙起眉峰。</p>
“就是说蛇人又南下啦，没几天应该就要打仗了。”</p>
老头随口说道，起身取了柜子上的烟杆，到铺后的土灶下取了根阴燃的木条，就着给烟叶点了火。</p>
“蛇人来势如何？”</p>
文彦踱了两步，忍着劣烟辛辣刺鼻的味道，问道。</p>
“小不了！”</p>
老蔡头回了前屋，见外来的公子哥面色凝重，歪嘴解释道。</p>
“昨日起的是三股狼烟，今儿也是，说明这回是玩真的了。”</p>
他在藤椅上坐下，歪着嘴叼住烟杆，先轻吹了一口，再将烟草燃烧的香气狠狠吸回。</p>
“公子不必忧心，咱和蛇人就隔着个金海住着，必然少不得来往。”</p>
“早几年都是咱们杀到它们那头去。”</p>
“现在风头变了，蛇人又不服了，那就再碰一碰呗。”</p>
老蔡头眯着眼享受着，回话有些含糊不清。</p>
只可惜烟杆里的烟草剩的不多，刚抽了三口就已燃尽。</p>
他将老铜打造的长烟杆在柜边磕了磕，落下一撮土灰。</p>
“公子还有要问的吗？”</p>
老蔡头按下烟杆，最后问道。</p>
“没有了。”</p>
文彦摇头，转身欲走。</p>
“这点事收你三文钱，倒是不太好意思。”</p>
老蔡头说着要去揭酱缸的盖子。</p>
“要不要拿点豉汁去？味道可好呢……”</p>
而文彦只摆了摆手就退了出去。</p>
“不识货呦。”</p>
老蔡头撇了撇嘴，抬眼朝店外望了一眼，正见到天际的烽火缓缓弥散。</p>
于是他哼了一声，却是从柜台下取了把柴刀，去了后堂。</p>
很快，磨刀声响了起来。</p>
······ 一炷香功夫后，金海掌武院。</p>
“公孙大人，某家史元纬。”</p>
会客室内，之前牵马入城的高大年轻人对公孙实说道。</p>
“这三位是杜博艺、郜文彦、许子晋。”</p>
在他身后，另外三位年轻人同样拱手行礼。</p>
“我等四人都是州部直属缇骑，分属于徐修齐司业提辖。”</p>
史元纬说着递上四人令牌证明身份。</p>
“徐司业与我相熟，我来金海前的送行宴，他也是在的。”</p>
公孙实仔细查验了令牌，确认无误后回道。</p>
“‘电光石火’史元纬，这两年在内参里见了好几次这个名字。”</p>
“听说现在州部几个缇骑队伍里，也是你们第三队最为得力。”</p>
“些许薄名，不值得公孙大人一提。”</p>
史元纬谦虚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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