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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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开毛毯，他准备给她套上一件自己的睡袍，然后拎到医疗舱去。</p>

云悠悠忽然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手臂缠住他的腰。</p>

她抬起一双软绵绵、蕴满了波光的眼睛，盯住他，娇嫩柔软的红唇微微开合：“哥哥。”</p>

闻泽眸色骤然暗沉，喉结动了下，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情绪：“去医疗舱。不要撒娇。”</p>

她盯着他的脸，眼睛一眨也不眨。</p>

当初，哥哥抱着她走出那条阴暗潮湿的巷道时，天知道她有多想抬起手来，摸一摸他的脸。</p>

她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过任何奇迹，但是那一天，从天而降拯救她离开地狱的男人，就是一个奇迹。她能感觉到他不愿意被她注视。那时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想要碰触他、亲吻他的脸颊，以虔诚的、朝圣的心态。</p>

当初她做不到，但是现在可以。</p>

她抬起手，指尖触到了闻泽的脸。</p>

“……嗯？”</p>

直觉告诉她，触感不对。</p>

她眨了眨眼睛，认认真真地端详这张脸。没错，就是这样的，记忆中稍稍稚嫩一点，现在很成熟，散发出危险的魅力。</p>

她还想亲他。</p>

她踮起脚尖，将微微颤抖的嘴唇凑过去。</p>

闻泽皱起了眉头。</p>

他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撕开。</p>

他再一次察觉到这个女孩是多么娇弱。纤细的胳膊、小巧的肩头、单薄的背、不盈一握的腰，无论哪里，都能在他的手掌下轻易折断。</p>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的呼吸不禁又沉重了一些，嗓子更是干得难受。</p>

“我不去医疗舱，你就是我的药！”她仰起脸，微撅着嘴巴，花瓣一样的嘴唇吐出甜蜜的清香，“没有黑糊焦味了，你尝尝。”</p>

闻泽的黑眸彻底被暗潮涌没。</p>

他偏头咬住她的唇，轻车熟路续上了前一次的进度。</p>

有味道。清甜可口。</p>

云悠悠很快就发现自己有点承受不住。</p>

闻泽的气息很烫，身上有股很野性的香，她说不清那是什么味道，只知道非常具有侵略性，就像丛林中的王者，带着压制、令人臣服的意味。</p>

他撕掉了克制的假面具，吻得她喘不过气。</p>

以前他总是冷冷淡淡、公事公办，两个人倒还诡异地合拍，可是昨天他第一次吻了她之后，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p>

这个男人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脉。</p>

她勇敢地搂住他，给他所有的柔情蜜意。</p>

她的情态让闻泽心情大好，他贴在她耳朵旁边，嗓音低沉，带着一点喘-息和笑意：“我和联姻对象签署协议，让你一直跟着我，怎么样。”</p>

云悠悠吓了好大一跳，迅速冷静下来，眼睛微微睁大：“不怎么样！”</p>

闻泽本来只是顺口一说，说完觉得有些冲动，但也没有后悔。</p>

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p>

“嗯？”他停下动作，皱眉。</p>

云悠悠挣扎着推他：“我不可能一直跟着你，我要回绿林，回家！”</p>

顾忌到她的细胳膊细腿容易折，他撑起身体，离开了她。</p>

他看着她，目光带着审视。</p>

她的表情非常认真，态度坚决，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玉石俱焚的狠劲。</p>

闻泽眸光微动。</p>

回绿林？回家？</p>

绿林矿星沦陷成什么样了。回绿林寻死么。</p>

回家……他结婚了，这里就不是她的家？</p>

这么想着，闻泽心头涌起些古怪的滋味。</p>

云悠悠拖着发软的身躯，爬到一边，从枕头下面摸出自己的光脑，调出当年自己签的情人协议给闻泽看。</p>

这是原则性问题，绝对没得商量。</p>

“签的是五年，”她的声音细细软软，却无比坚定，“你随时可以单方面终止协议，如果你没有提出终止的话，那就持续到1341年结束，也就是说还剩两年。这里，看到了吗？如果甲方娶妻，乙方必须在三个工作日内离开，禁止以任何借口滞留纠缠！”</p>

闻泽：“……”律官签的协议，他并不知道细节。</p>

云悠悠睁着一双明亮的黑眼睛，认真地看着闻泽。</p>

她很快就可以通过机甲考核了，并没有续约的打算。</p>

半晌，闻泽反应过来。</p>

这个天真的女孩是想用合同约束他，两年之内不让他娶妻。</p>

这么想着，胸腔涌动的感觉更加奇怪，热热的，竟然有些酸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