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苍天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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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真心觉得，把术士世界的各大统治家族，都图图一遍，说不定整个世界将会因此重获新生。

当然，这种极端做法，不可能得到星河意志还有宗主们的认同。

仁慈在这种语境下是一种错误，冷酷自私甩手不管的始祖们，反而更接近真理。

其实，当初始祖们也曾考虑过，联手创造一场灭世大洪水，把不肖子孙都抹除，不破不立，重新创造世间众生。

之所以没有付诸行动，还是因为这种做法无法从根源上打破血统门阀和宗教势力此消彼长、治乱循环的怪圈。

相比之下，艾伦觉得，自己开创的第三条道路，更有希望给这个世界带来新生。

这时，星河意志又传来一道精神波动。

“孩子，我们合作创造的魔网，仍然存在两个漏洞。”

“首先，它无法延伸到永恒之墙的内部。”

“此外，它无法保障自身的稳定性……”

“稳定性？”艾伦不太明白。

“魔网很庞大，但是魔网的核心很脆弱，存在被破坏的可能性。”

星河意志低沉的回答，在他脑海中回荡。

“除非你接近异端之墙，设法融合永恒本源，才能将‘永恒’的特质赋予魔网核心，使之无法被任何方式摧毁……如同异端之墙。”

“这样一来，魔网不就与异端之墙相结合，会不会受到后者的污染？”艾伦担心的问。

“这要看你如何定义‘异端’。”

星河意志的话语，变得愈发难懂。

“孩子，如果你拥有超越我的力量，如果伱能推翻众神对异端的定义，按照你自己的意愿重新定义这个概念，那么异端之墙或许将会从挡在你面前的一堵障碍，变成支撑魔网的第二根柱石。”

“第二根……所以第一根柱石，就是您，伟大的星河意志？”

“不，孩子，我不过是第三根柱石。”星河意志温和地说，“先于无限和永恒的第一柱石就是你自己，魔网真正的奠基人。”

“伟大的星河意志，您的谦逊令我惭愧。”

艾伦发自内心的说。

“请指引我，要如何才能取得永恒本源？”

“你先得融合无限本源，以无限对冲永恒，才有可能避免灵魂被异端之墙囚禁。”

“然而这只能保障你自身的安，想要彻底推翻异端之墙，光靠无限本源还不够，得靠你自己想办法。”

艾伦点了点头，心情有些沉重。

连伟大的星河意志，都无法彻底推翻代表“永恒”的异端之墙，自己办得到吗？

勉强压下不安的情绪，艾伦保持与星河意志的精神链接，接受对方输送过来的无限本源。

“滴滴——”

系统提示突然传来。

“是否接受星河意志的馈赠，尝试融合无限本源？”

……

无限本源：领域辐射无限远，随意修改领域范围内敌我双方任意技能的空间尺度。

……

看到系统面板上列出的“无限本源”描述，艾伦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

好家伙！这也太夸张了！

相比之前他融合过的所有始祖本源，“无限本源”显然强出太多，不愧是星河意志独有的力量！

这时他忽然又想到，自己的独特之处，在于穿越者的身份，以及随身的饕餮系统！

凭借这两大独特优势，自己的成长潜力，上限无穷！

将来未尝没有可能，推翻“异端之墙”，解放所有被束缚的灵魂。

同时也为星河意志，以及星河中安眠的祖灵，彻底摆脱后顾之忧。

如此想着，艾伦恢复信心。

专注冥想，融合无限本源。

……

同一时间。

圣魔祖庭的七大宗主，齐聚观星塔开会。

会议主题，是讨论渊天光提交的魔网测试报告。

宗主们承认，这是一个巧妙绝伦的方案。

在银月岛的测试结果，看起来很不错。

若能将魔网扩展到整个晶壁系，的确有可能改变圣魔祖庭和上古众神二元对立的格局。

但是，这种改变真的能带来好结果吗？

除了渊天光和罗天华，其余五位宗主都感到忧虑。

对于变数，有两种态度。

一种是静观其变，另一种是将危险的苗头扼杀在萌芽阶段。

多数宗主，倾向于后一种观点。

质疑的焦点，集中在艾伦身上。

经过反复考察，宗主们确信此人灵魂来历不明，疑似天外邪灵。

艾伦致力于推广魔网，在术士和神官两大超凡职业之外另创一个所谓的法师体系，这会不会是圣灵会的阴谋？

上古众神，会不会借助魔网摆脱封印，恢复神力？

这些质疑的声音，使渊天光和罗天华愈发难以应对。

尽管姐弟二人力保艾伦，却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身上有太多可疑之处。

就在宗主们争论不休之际，血脉星河突然发生异常变动！

原本仅仅局限于银月岛一隅之地的魔网，毫无征兆的急剧扩张，顷刻间覆盖血脉星河流经之处的各个位面！

宗主们集体陷入沉默。

尽管没有谁把情绪表露在脸上，内心的震惊却是不言而喻。

强大的精神力波动，从宗主们体内释放出去，追查魔网扩张的缘由。

真相很快水落石出。

原来是星河意志亲自出手，优化魔网，使之遍布星河流域，覆盖各个位面。

这个结果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除非星河意志自愿，又有谁能强迫祂将无限本源融入魔网，与自身统合起来。

如同亲手在自己身上，披上一件名为魔网的长裙。

宗主们再次陷入沉默。

封神计划也罢，魔网方案也罢，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保血脉星河。

既然血脉星河已经下场，出手优化魔网，就等于亲自为艾伦的忠诚背书。

众人在这里争论艾伦是否是邪灵的问题，不就等于自扇耳光？

至此为止，艾伦是否可靠，已经不需要讨论了。

散会后，渊天光和罗天华相视一笑。

姐弟俩同时发出心灵传讯，向艾伦传达魔网方案获得宗主们一致通过的好消息。

其实，他们也知道这只是一个马后炮。

无论宗主们认同与否，星河意志表态过后，魔网的扩张都已经成为既定事实。

宗主们的批准，主要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现在，宗主们更关心的是艾伦本人的志向。

这个小妖孽，若肯继承宗主席位，封神计划必定大获成功。

如果他不肯屈就宗主之位，保持中立，倒也无碍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