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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是有,他也无所谓。
鹤翼军都已经到楼外了。而这楼里楼外,合计鹤党高品次强者九百一十六,这样的力量,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那,宴会就开始吧。”
鹤寿康摆摆手。
侍女们鱼贯而入,将酒菜奉上。
而这些侍女也早就是鹤党安排的人,别说侍女了,就连鸿雁楼的老板也都是。
鹤寿康倒了一杯酒,然后对李真举起,忽地笑道:“中京郡主,菩萨心肠,鹤某一向是佩服的。
只不过,星王已去,郡主独守此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而我鹤家荒南王也恰如郡主无法修行,且妻子新去。
今日年末,除岁在即,你我团聚一堂,乃是喜日。
既是喜日,那不若喜上加喜,可好?”
话音落下,所有动筷子的人都停下了。
清流们脸上闪过怒火。
而鹤党们则似笑非笑。
就在这时,一人拍桌而起,确实清流这边的一名官员。
那官员乃礼部尚书,此刻怒然道:“中京郡主,岂能嫁给你鹤家那荒唐无比的荒南王?
谁不知道那荒南王仗着自己一副好皮囊,在北地风流无边?
鹤寿康,你这是要羞辱郡主吗?”
鹤寿康丝毫不理他,只是看着中京郡主,颇显轻慢道:“郡主何意啊?”
他其实还是期待清流们反抗的,那他就可以有借口杀个干净,一了百了了。
朝堂比江湖更甚,想要脱身?唯死而已。
可若中京郡主真能接受这耻辱,变成了鹤家人,那也不是不行。
“怎么样?郡主?
要不,老夫给你定了。
明日,荒南王便来下聘礼。
然后择日成婚吧。”
鹤寿康昂着下巴,微笑着肆意地打量着中京郡主的脸模样,彷是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自家女奴,又一言草草定下对方的婚姻大事。
这已是极度的羞辱和傲慢。
旁边的世家高层们面带笑意。
赵纯心猛然握刀。
可她才一握刀,便看到周边有至少十二个四品都握住了兵器。
这十二个四品,可以说是鹤党的底蕴了。
而是哪十二个人,赵纯心也都知道。
这些无不是名满皇都的强者,她便是在其中也无法排到前列。
赵纯心露出苦笑。
宋野黄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侧头看向此时的焦点————中京郡主。
而就在这时,对面一人忽地对着宋野黄大喝道:“让你倒酒了吗?!不懂规矩!!”
宋野黄看去,是个鹤家高层。
清流们勃然大怒。
宋野黄叶是愣了下,但他却旋即把酒放下,轻叹一声,面显凄然,然后看向李真。
李真看着那得意洋洋的鹤寿康,轻笑着摇了摇头。
鹤寿康以为她拒绝,也不怒,只是笑道:“中京郡主,想清楚再回答啊。
今天你都来这儿了,有些事你应该早有料想吧?
你你”
鹤寿康忽地停下,闭了闭眼,然后再睁开时,已满是戏谑,然后他再也忍不住,嘴角一咧,大笑起来。
笑罢,他拍了拍手。
掌声一响,无穷刀柄出鞘之声亦是响起。
鸿雁楼中,一道道寒刃悬浮半空,对准了清流那边。
血气交织,充斥的堂中到处都是,可完都是覆笼在清流那一边,赵纯心都觉得宛如山峦压顶,只是这气势就压得她极难动弹。
黑暗里,九百一十六个高品次武者虎视眈眈。
鹤寿康哈哈笑道:“郡主啊,老夫也不装了,你还有什么底牌快掏出来吧?
若是没有,那今晚你也别回星王府了。
随老夫回鹤家住几晚。
等荒南王下完聘礼,就早些成婚入洞房好了,之后你就去荒南王府吧。”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李真扫了扫周边紧张而又愤怒的清流同僚,然后也露了出笑,又摇了摇头道:“鹤家主,我摇头,不是因为我要拒绝你。而是,因为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哦?”鹤寿康皱起眉,用好笑的表情看着李真。
李真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李真能否改嫁,自当由我父决定。”
“你父?”
鹤寿康露出疑惑之色。
而就在这时,一点红芒在黄昏的风雪里亮起,随后便炸开万道璀璨红光,天空中瞬间多了数百道红绫,飞舞萦绕,无声盘旋,如炎龙随风雪急下,似万剑骤雨簌簌入楼。
一个须臾的功夫,那在鸿雁楼里对着清流那些刀便“当当”落地。
一点点明显是四品五品武者储存的精血在各处秘地迅速枯萎。
突如起来的情况,让堂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个世家高层猛然拍桌,还未有动作,他面前的筷子就化作了一把长枪直接弹起,射入了他眉心,将他带着飞起,直挺挺地插入了他身后的木柱,将他挂在半空,双腿犹然在晃着,双目犹然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
不少鹤党的人骇的纷纷起身,而他们面前的筷子、刀叉然都化作了杀人利刃,铿铿铿铿地激射而至,将他们钉杀当场。
谁动谁死。
剩下的人也不敢动了。
一个个睁大眼,看向李真。
李真却开始饮茶了。
赵纯心看向黑暗里一道身影,她认得那道身影,那是被称为“中京刀皇”的四品强者,乃是原本玄金观的一位强者,在万宗学宫期间又得了不少机缘,从而踏入到了最接近三品的层次。
这位中京刀皇在四品武者中,可谓是第一人。
他帮鹤党,也是为了让家里人封个王做做。
刚刚那许多红绫飘入,死了不少四品,可这中京刀皇却竟躲了过去,可见手段确实不凡。
可此时,这位中京刀皇却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直接被一道红光吞没,整个人在烈火中发出惨叫,紧接着便见一道黑光闪过,一把黑色长刀斩在这中京刀皇身上。
中京刀皇便瞬间枯萎,死去。
他至始至终甚至没看到出手之人是谁。
鹤寿康之前还志得意满的神色已然换成了震惊,难以置信,还有恐惧,甚至是疯狂
他如输红了眼的赌徒看向李真,道:“郡主,老夫老夫还有鹤翼军”
“军”字才落,众人便透过鸿雁楼的窗户看到了外面。
百丈的金身巨人忽然出现,而对面却是个三十余丈的虚影。
众人都识得,这三十多丈的虚影乃是鹤翼军所化的军阵力量。
可那百丈的金身巨人呢?
那那又是谁?
李元挥手,阳气凝聚成刀,刀破空间,坍圮的力量卷动此时苍天大地的风雪,一并呜呜刮着,往这一刀的斩向掠去。
红刀白刃,白刃又化作腾腾浓雾。
三十余丈的军阵虚影,被这一刀摧枯拉朽地斩灭,然后那足足一万的鹤翼军,连同为首的黑甲将军,还有那身穿华服的督军纷纷燃烧起来,转瞬就灰飞烟灭,然归无。
鹤党这边的高手有些在外围的,看到这一幕顿时骇然,纷纷准备退后。
可才一退,却见地面陡有蔓藤升起,缠住他们的腿,又穿过他们的身体,将他们按入了地下。
这圈子的外围,还有三个天魂小琞在埋伏。
鸿雁楼中,鹤党众人亲眼目睹了鹤翼军的瞬间败亡,一个个面如死灰。
“你父你父?你父!!你父???”
鹤寿康完无法接受这现实,他惊惧地看着李真,喘着气,一声急促一声缓慢,一声激动一声绝望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中京郡主的父亲?
中京郡主,就没有过父亲!
从没有人见过她父亲,也没有人知道她父亲是谁!!
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还是人吗?
这还是人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鹤寿康重重喘气,惊骇且激动地看着李真。
李真则忽地起身,站在这已遍地尸骸,风里血气的大厅中间。
忽地有一道寒光向她激射而来,显然是个漏网之鱼。
可这寒光才到半空,便在半空转折,直接插了回去,将一个青衣人心脏贯穿,直插在楼外的雪地里。
那雪地上,有个少年在走来。
少年抬手,黑光在半空飞旋盘绕,激射回他手中,成了一把刀。
黑刀。
少年走到那青衣人面前便是一刀。
一刀之前,青衣人犹然面带狰狞,因为他乃是四品,四品滴血留存,便可重生。
一刀之后,青衣人却已面露绝望,因为他已察觉他的未来已被这一刀斩尽。
最后留存于他心里的念头是震惊,是疑惑,是大吼。
开什么玩笑?
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怪物?
少年继续往前走。
他身后,便是那百丈金身的仙相。
仙相正蹲在地上,双手抓着鸿雁楼这个小玩具,歪着脑袋,巨大的瞳孔从侧边那小小的孔洞里盯着楼中蚂蚁般的人儿。
不时间,仙相周边飘出红绫,将楼里还藏着的鹤党高手迅速卷出,就好像一只巨大的食蚁兽忽地吐了吐舌头,卷出了一只只小蚂蚁。
空中。
“饶命,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投奔清流,我投奔”
“我错了,前辈饶命!”
“前辈,前辈,啊!!!”
那些五品六品的高手此刻一个个如被吓破了胆的凡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疯狂求饶。
只是,红绫无情地吞噬了他们,轻轻一裹,就将他们在人间的痕迹抹去,尸骨无存。
少年独自走来,缓缓登楼。
一路走,一路杀,方位的杀。
仙相,恐怖域力与枯火构成的红绫,斩去寿元之刀,以及他自身那已对天下一切力量洞悉入毫的强大。
他从南地而来,藏于幕后,而今走出,看这玩具城堡般的繁华皇都,看那蝼蚁权贵的顶端力量,缓缓摇了摇头,只觉不过如此。
他随手斩杀又一个藏着的四品,来到了鸿雁楼正厅的门前。
厅中,李真在念:“你们有罪,罪一祸苍生,罪二杀惠帝。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李真请诸位赴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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