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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番外?朱黎×江放篇(三)
天光大亮时,朱黎被漏进纱帘的阳光刺醒。
身体的知觉比头脑先一步恢复,在反应过来此刻的处境之前,她动了动手脚,感到四肢酸软无力得像是被一台坦克来回碾过。
昨晚的记忆伴随着这种轻飘飘又沉甸甸的感觉潮水般涌入脑海。
从她那句“来不来啊,江总”开始,到江放忍无可忍,用另一个问题回答了她的问题,问她“洗澡吗”。
她心火正旺,说不介意,晚点再洗。
他就不再废话,拆了酒店床头柜备的套。
第一次火烧得有点急,前奏和正餐都很短。她原本以为,江放跟傅梨宣称他洁身自好不过是自夸的玩笑,看他第一次草草了事,才相信他平常确实不太胡来,应该已经素了很久。
她当然知道这种常识,也不在意开胃的第一次仓促,不过嘴上却没饶人,调侃他是“白驹过隙”。
江放大概是被她惹毛了,第二次光前奏就把她折腾得七荤八素,等上了正餐,她一边骂他这报复幼稚,一边一路崩溃失守。
结束之后,她把他踢出去,走进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他拧开了浴室门。
她说“差不多得了啊”,他答非所问地回了句“你可以锁门”。
朱黎确实是鬼迷心窍留的门,但他明明可以不拆她的台。她恼火于他的不留情面,第三次做得像打架。
好歹最后他还是顾忌了几分女方的颜面,估计猜到她走不动了,没揭穿,一言不发地把她打横抱了出去。
她精疲力竭,倒头就睡,迷迷糊糊里感觉到男性躯体的体温,一把卷走被子,让他上一边去。
朱黎皱起眉,轻轻“嘶”了一声:哎,小朱总,过分了,过分了啊。
她稳了稳心神,转过眼,看向一臂之隔外的男人。
没被子盖,江放就那么随便围了条浴巾,躺在那里熟睡着。
朱黎目不忍视地撇过了眼。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她不谈恋爱,事业上压力大的时候,偶尔确实会找干净的一次性对象解决生理需求,但如果她是清醒的,绝不会“精虫上脑”地上了闺蜜男朋友兄弟。
这要是以后徐翘那边聚个会结个婚生娃办个满月酒,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想想还有点窒息。
昨晚忘记拉严实窗帘,眼看日头升起,一缕金色的晨曦落在江放脸上,让他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像是要醒,朱黎一个激灵,打了下哆嗦。
解决生理需求的规矩就是不睡过夜,她还没经历过这种尴尬的事后。
朱黎立刻抬手摁下床头柜边的按钮。
窗帘自动合实,卧室重新沉入黑暗,江放的眉心舒展开来。
朱黎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轻手轻脚下床,第一脚像踩在棉花上,腿一软差点跌回床上,扶着床沿勉强站稳后,她弯下身,从散落一地的衣物里挑出自己的那几样,然后拎起高跟鞋,抄起台面上的手包,做贼似的踮着脚往外走。
临到门边,又想到什么,打开手包翻了翻,折返回去。
江放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空荡荡,只有褶皱的床单和满室尚未散去的旖旎气息,提醒他昨夜不是浑梦一场。
脑海里天翻地覆的画面刺激得他口干舌燥。
他眯起眼“嘶”了一声,下床开灯,望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又走进浴室看了眼,确认里外无人。
这女人说是解决生理需求,还真不带一丝温情地解决完就把他踹了。
他不知该气该笑,还没作出反应,忽然听见门铃响起来。
江放看了眼留在房间里的门卡,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哦,难道是昨晚把他榨干亏心了,这会儿去给他捎带早餐了?
江放转身去开门,一边开一边念:“算你还有点……”
“良心”两字还没出口,就跟门外西装革履的男人大眼瞪上了……大眼――因为两人都有些惊讶。
门外男人扫了眼江放只在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的装束,侧头看看门牌号:“这好像是我妹妹的房间?”
江放神态恢复自若,在被动询问“你妹妹哪位”,和直截了当回答“是”之间选择了后者。
这里是朱黎因为工作需要,在黎顿长住的房间,她的家人知道门牌号不奇怪,再见对方确实面熟,大概从前在哪个社交场上碰过面,看五官也跟朱黎有几分相像,他就确定了这男人的身份。
江放点点头:“找她有事?”
男人挑了挑眉:“我是她二哥,她在里面吗?”
“没,走了。”
“去哪了?”男人皱起眉头。
这他妈就把他问尴尬了。
江放在一瞬沉默之后笑了笑,选择了一个听上去不至于让两人的“一夜情”太过明显的回答:“她不肯让我说。”
男人烦躁地沉出一口气:“打扰了。”
江放准备关门,关到一半,又见原本已经转身的男人脚步一顿,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朗欣科技,江总?”
“是。”江放点点头。
“幸会。”男人朝他点头致意,转身离去。
江放把门关上,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手机准备联系朱黎,跟她说一声她二哥的情况,却先注意到自己的打火机下边压了一叠鲜艳的纸币。
他一愣,拿起来数了数,五张人民币,五百块钱。
“?”
一觉醒来,与自己春风一度的女人已经潇洒走人,并给自己留了五百块钱――这是什么章程?
江放冒火地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
在伦敦时,为了一起配合着给程浪和徐翘打助攻,两人在除夕夜当晚交换过联系方式。
他拨通朱黎的手机号码,响过三声之后,电话被挂断,随后手机里进来一条毫无感情的自动回复短信:「您好,我现在暂时不方便接听电话,稍后回电给您。」
“……”
江放改用短信,输入“你二哥来过酒店,我把他打发了”之后,又冷着脸删掉这行字,换了个说法:「你二哥来了。」
果然,“我现在暂时不方便接听电话”的朱大小姐很快回了电。
“我二哥在我酒店?”她直奔主题。
“现在应该不在了。”江放一手握手机,一手握牙刷,站在浴室的盥洗台前。
“那你说……”
“我昂(刚)啊(把)嗯(人)哇(打)哼(发)惹。”他满嘴泡沫地说。
“……”电话那头,朱黎似乎被他含糊的拟声词听得浑身一抖,“那挂了。”
“等会儿,”江放迅速吐掉泡沫,“你那五百块钱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给你的劳务费啊。”朱黎理所当然地答。
“劳……”江放看着镜子气到失语,“劳务费?你把我当鸭?”
“解决生理需求不就是这个意思?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江放提高了声。
“什么问题?”
江放气结之下竟然无法反驳。
“没问题我挂了。”朱黎说。
他一脸操蛋地看着脚边垃圾桶里三个用过的套,随便脱口一个答案:“你意思我一晚上三次就值五百?”
“哦,”朱黎愣笑,“不好意思,出门不怎么带现金,身上就那几张钱,要不你给我个账号,我一会儿让助理再转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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