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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琮璋:“哦。”他看了眼,毫无波动,继续照看自己种的那株绿藤,毫不留情地泼冷水:“肥料可以促进它们生长,但也会让它们上瘾。没有肥料,它们很快就会死。”
不是吧?!
宋卿苦着脸,小心翼翼地照看那几丛小绿芽,发现没有后续肥佬真的开始枯萎了。
他莫名紧张,再找徐琮璋要,对方不给。
宋卿也想过半夜起来偷――这有违他的道德观念,但事关未来和生命安全,他怎么也得冒个险。
结果被抓个正着,大半夜被扔出宿舍外,赤着双脚冻得瑟瑟发抖,外面还有一大堆怪物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要不是宋卿现在还是徐琮璋的服从者,可能早就被怪物们瓜分干净了。
“宋卿?”
几天都没见到人的刘鹤文突然出现,比叮当猫还及时可爱,他抱着毛毯塞到宋卿的怀里让他披上,自己也裹着毛毯。
两人全身都裹在厚厚的、软绵绵的毛毯里,蹲在视觉盲角的楼道里说话。
“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起不来。腰酸腿疼。”
“你现在出来,不怕被发现?”
“不怕。他不在。”
沉默半晌,宋卿道歉:“对不起。”
刘鹤文挺惊讶:“你做啥对不起我的事了?该不会把咱俩密谋逃跑的事情泄露出来了?”
“没有。不是。”宋卿说:“那两次,我都看见了。没救你,很抱歉。”
“哦。”刘鹤文突然闷笑,用肩膀撞着宋卿,嘻嘻笑说:“你也太可爱了吧。居然愧疚……该不会一直愧疚到现在吧。”
“嗯。很愧疚。”
闻言,刘鹤文渐渐不笑了,拉起毛毯裹住脸,闷着声说:“你自身都不保,还愧疚没帮我,是不是傻?”
宋卿没接话,他不太懂刘鹤文这想法。
看见旁人遭难,没有及时上前帮助,事后愧疚不是很正常吗?
刘鹤文抹了把脸,低头盯着脚趾头说:“我家里有钱,拆迁得来的,突然暴富,没文化就爱玩。我老爸给我买了个学位出国留学,镀层金箔回来好显摆。我闭眼瞎指点就指到这破地方,倒霉是倒霉了个通透。”
“我考了个高分,千挑万选,挑了这里。”
说不清到底谁倒霉了。
“你比我更倒霉,好歹是高材生。”刘鹤文是真同情宋卿。“我来的时候,在这儿待了一个多月。爱玩、会玩,所以跟我现在那个支配者称兄道弟。当时掏心掏肺,结果人拿我当小丑玩。”
他当时是真的很喜欢那人,当兄弟似的,特别亲。
有啥好玩、好事,第一时间就想到他,眼巴巴捧过去,就算那人啥都不缺,而且本来是他最讨厌的聪明人,结果因为是认定的兄弟,所以引以为傲。
“后来,我发现这个城镇有问题,亲眼见到白天正常说笑的普通人,夜里变成怪物,猎杀人类。我他妈,差点就疯了。我还去找我那支配者,逃命的时候都不忘带着他跑,你说我咋那么蠢?”
蠢得没边了。
刘鹤文每次想起就扼腕不已,他要是聪明点、醒目点,老早就跑了。
至于跑到一半发现身边的好兄弟是支配者,是‘神明’,是城镇里的罪魁祸首之一吗?他还会被抓回去,扔到神庙祭台中央被吓得屁滚尿流、尊严尽失吗?
肯定不会。
但是时光不能倒回,就像一个人傻了二十几年不可能一朝变聪明。
反正那时知道真相的刘鹤文当场翻脸,痛骂‘好兄弟’,结果被整得很惨。
太惨了,也太难了。
娇生惯养没怎么受过苦的刘鹤文受不来,所以他很快就拉下脸皮,取悦他的支配者,把尊严和节操当成垃圾似的踩脚底下蹂-躏。
“好多人,同类也好、同胞也好,知道我怎么取悦支配者后都骂我、瞧不起我,好笑的是当他们面临死亡时又哭得一脸鼻涕地求我救他们。”刘鹤文嗤笑:“老子又不是做慈善的,还救他们。”
关键也是他自身难保,早前在支配者身边待着也是精神紧绷,生怕哪天惹支配者不开心被扔出去,或者支配者哪天厌烦了就一脚把他踢开。
到时候他真的会被瓜分干净,分尸的那种瓜分。
不过后来支配者对他挺好,除了应付越来越频繁且时间过长的□□外,一切都还算好。要不然再给他一百个胆子,刘鹤文也生不出敢逃跑的狗胆。
他以前跑过,被抓回来的后果,嘶――不敢想。
刘鹤文生生打了个激灵,恐惧不已,最后颇为亲切的冲宋卿说:“也就你觉得没救我很愧疚。”
这地方就没有正常人,难得碰到个善良的傻子,刘鹤文很是感慨,但他不会嘲笑宋卿傻。
你看,在这破地方待久了,连善良都变成了傻。
刘鹤文自嘲一会,便从怀里掏出两本黄色的小本本,塞到宋卿手里跟交接皇位似的叮嘱:“我总结的两年经验,一般不轻易送出去。现在给你,你好好揣摩。”
宋卿拎过那两本热乎乎的本子,瞥见刘鹤文刚才敞开毛毯时露出来的脖子,青紫红痕,斑驳交错,略为恐怖。
“你怎么样?”
“啊?”
宋卿指了指脖子,明示他。
刘鹤文尴尬地笑笑:“习惯了。看着严重点,其实还好。”
然而他口中的还好就是好几天躲在宿舍里不出来。
宋卿:“我会尽快。”
刘鹤文扶墙起身:“我先回去,他快回来了。”
宋卿目送他离开,自己在楼道口蹲了半晌,翻开刘鹤文留下的小本本,看了一点顿觉不对劲。
小本本分门别类,还挺整齐,总结起来一共90课,标了‘入门级’、‘由浅入深级’、‘中级’和‘高级诀窍’。
翻开来,还带图文!
笔画简单但惟妙惟肖,小人儿的神-韵全给勾画出来了。
宋卿猛地合上小本本,面无表情,有点想撕了它。
他以为刘鹤文总结出来的两年经验应该有参考之处,鬼知道除了黄,还是黄!
黄皮小本本被扔在客厅的一角,白天到阳台剪枝的徐琮璋看见了,翻开来一看,觉得有点意思。
于是他整个下午都坐在沙发参观这本黄皮笔记,因为过目不忘,所以基本记住了。
宋卿不知道徐琮璋看了黄皮本,他以为对方不感兴趣。
他打算去趟神庙找肥料的原材料,但是不清楚哪些路线比较安全,于是到图书馆查询。本来想要刘鹤文,但他被看管得很紧,几乎没有空闲时间。
所以他画好路线,挑好日期就出发去神庙了。
神庙在树林深处,白天人少,夜晚的时候才多,宋卿便挑白天去,避开当地人的耳目朝深处走去。
越往树林深处,生命迹象越罕见,树木也长得很古怪,拨开垂满树身的藤蔓还能见到肖似于人的五官。
那是树人,曾经也是人类。
宋卿亲眼见到最外围的一棵树人在瞬间清醒并吃掉落在它身上的鸟,骨头被吐出来堆积在根部,形成骨骸坑,里面还有人类的骸骨。
好在这些树人白天在睡觉,到了晚上才会保持清醒。
宋卿穿过成群的树人和沼泽地,沼泽地里生存着长满鳞片的丑陋的人鱼,图册里介绍该人鱼拥有迷惑人类心智的能力,喜爱吃人类的心脏。
他绕了挺长一段路才安全到达神庙,神庙前面有一个长满青苔的洞坑,再往前就能见到一个被藤蔓缠绕的井,井里直通深海。
井的上方有一个黑黝黝的铁笼,他们通常将祭品和待改造的人类放进铁笼,接着沉入井里。
一夜过后再提起来,要么变成怪物,要么变成白骨。
宋卿就在洞坑里停下,往里面眺望,里面是累累白骨,白骨上缠绕着极为妖冶的大红花朵。
大红花朵就是制造肥料的原材料?
徐琮璋的那些种子、绿植和果实就吃这种?
虽然知道尸体其实是自然界最好的肥料,但是当这种肥料变成同类,宋卿就有点难以接受。
他在洞坑旁思索半晌,这才慢慢爬下去,摘了一大捧的红花朵放进背包里。
这时,头顶传来脚步声,没过一会便有一句尸体被扔下来。
宋卿贴着岩壁躲在黑暗里,吓得大气不敢喘,盯着被扔到脚边的尸体。
尸体遍布痕迹,尤其下半身,痕迹斑驳,没人给他清理。
面孔挺稚嫩,是个小孩,蓝色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宋卿。
死不瞑目。
上面的怪物在交谈,用当地的俚语,而宋卿听得懂。
他们聊着最近的祭品,聊这被玩死的小孩,也聊神明的服从者,话语中提到了刘鹤文。
他们说没料到刘鹤文能活那么久,非常好奇他的味道,想要尝试。可惜他的支配者看得很紧,暂时没有厌弃的打算。
人类,在这个镇子里被视为最低等的生物。
就算拥有了支配者的保护,也会被抛弃。一旦被抛弃,他们将面临更加可怕的命运。
宋卿瞪着尸体,头皮发麻,全身泛冷,头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生命脆弱得可怕。
祭祀的时候,他陷入昏迷,只知道残忍血腥却没亲眼见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同类的尸体。
像杂草一样扔进坑里,变成植物的养料。
上面的怪物突然提到了徐琮璋,进而说到了宋卿。
他们说宋卿长得漂亮,很想要试一下味道,虽然拥有了自己的支配者,但徐琮璋对此兴致缺缺,对他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徐琮璋迟早会抛弃宋卿。
宋卿捂住嘴巴,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全身发抖。
过了很久才从洞坑里爬出来,趁天色还没暗之前飞快跑回去,在楼道里见到刘鹤文。
刘鹤文飞奔过来,快速地说:“我得离开镇子一段时间,过几天再来找你。”
“你可以离开?”
“他看着我,我跑不掉的。”
“刘鹤文,你见过死人吗?”
“很多。”
宋卿的嘴巴动了动,最后点头:“我知道了。”
刘鹤文不太忍心,他知道宋卿天真,之前顺水推舟没有提醒他什么才是真正的‘取悦’,所以只送出黄皮笔记本,其他事情没做。
但现在宋卿自己明白过来,他就得当个坏人。
“我知道很俗,挺没脸的,但这是唯一能让k们心软的途径。”刘鹤文说:“祝你好运。”
宋卿推开门,里面的人齐刷刷转头盯着他。
中间为首的人的目光很放肆,而且刺眼,打量宋卿像在衡量货物,显然他对于宋卿的外貌很满意。
那人对徐琮璋说了句话,用很古怪的强调,语气也令人不舒服。
阳台的盆栽被搬到了桌子中间,徐琮璋正在修剪长出来的枝桠,头也不回地说:“宋卿,他们在说你,过来。”
这句话阻止了宋卿回房间的脚步,他走过去,而陌生人群的目光更加赤-裸放肆。
宋卿躲在徐琮璋身后,蹲下来,低着头,背包里的红花露了出来。
“你去了神庙?”徐琮璋倒是有点惊讶,他一边给盆栽送松土一边说:“你要不要跟他?”
宋卿猛地抬头:“你不要我了?”
徐琮璋笑了,瞥着宋卿的目光有点戏谑和嘲讽,因为大家心知肚明,一个没真的想要,一个一直想跑,所以宋卿的质问有点架不住。
宋卿心慌,力持镇定:“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没有。”徐琮璋回答得很快。
刚才的问话就是心血来潮,随口一问。
徐琮璋对面那人就用古怪的语调和他对话,接着话锋一转,换成宋卿熟悉的语言说:“你跟我,我高兴的话,说不定会放你走。”
空头支票。
被放走就是玩够了被抛弃的意思,恐怕他没走出镇子就会被杀死。
徐琮璋一手勾着小剪子,一手撑着脸颊看他,然而眼睛的部位是白色的绷带。
他对宋卿说:“你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所以假如对面那人给出差不多的价格,他就会将他转手卖出去吗?
宋卿尝试握住他的手,说:“给我、一个机会。”他仰头说:“我知道怎么创造价值。”
徐琮璋笑了起来,冲对面那人说了句话。
宋卿听不懂,但对面那人虽还笑着却明显变得不悦。
气氛僵硬。
徐琮璋的右手被宋卿捧着,于是换成左手拿小剪刀剪盆栽。
咔擦。咔擦。
这声响是僵凝氛围里唯一的轻松。
对面那人讪讪起身,带着他身旁一堆不知是服从者还是同类,把门甩得砰砰响的走了。
徐琮璋放下剪子,低头凑到宋卿面前低声说了句:“想好了吗?”
宋卿点头。
“听话。”
徐琮璋捏了捏宋卿的脖子,搓搓手指,指腹间那点残留的柔滑让他觉得或许结果会比期待的更美妙。
灯光昏黄,刘鹤文留下的黄皮笔记本静静地躺在床头桌,一根钢笔放在上面。
宋卿站立片刻,转身敲开徐琮璋的房门,深呼吸,心里忐忑得要命。
门吱呀开了,徐琮璋让他进来,同时不慌不忙地说:“先坐着,我忙完再说。”
宋卿紧张得胃部痉挛,结果徐琮璋兀自忙活自己的,时间一久,紧张感却没有了。
他便打量徐琮璋的房间,房间收拾得很整齐,里面东西特别多,而且很多他都不认识。
正中的墙面挂着一幅完整的骨骸,有点像老虎的骨骸。
清新干净没有异味,床铺整齐,看上去就不像有人住在里面的样子。但是旁边的小桌放了一个精致的小茶壶,里面热水滚烫还冒着烟。
这让徐琮璋的形象变得立体清晰,没那么遥远神秘。
时间一点点过去,到了夜晚十一点钟,徐琮璋回来,将门关了上去,然后坐在宋卿对面的椅子,以闲散的姿势坐着,双腿敞开,笔直修长。
叮铃。
银饰碰撞敲击。
漫长的沉默中,徐琮璋又问了他一遍:“想好了?”
宋卿抿唇,主动上前,蹲在他面前,双手又害怕得颤抖。他伏在徐琮璋上面,慢慢靠近,亲吻着他的嘴唇,眼睛盯着徐琮璋的眼睛部位。
尽管缠着绷带,宋卿脑海里却在描摹他的眼睛,应该是什么样的眼睛?
危险傲慢?淡漠冰冷?
应该很好看,毕竟除了眼睛之外的脸那么漂亮。
宋卿闭上眼,一狠心,按照记忆吻了下去,过后又喘着气问:“能不能……关灯?”
灯光太亮,宋卿羞耻心也被放大。
徐琮璋的手指微动,灯光调到了很暗的亮度,但也仅止于此。
宋卿勉强也能接受,于是继续接下来的步骤。
那个微黯的壁灯就在左前方,抬眸就能看见,宋卿艰难地张着嘴,呼吸不过来,喉咙有点想呕吐,眼睛泛起生理泪光。
他感觉到徐琮璋的手穿过自己的头发,力度很轻,像在安慰,又像是鼓励。
宋卿狠狠地闭上眼睛,抓着徐琮璋的手臂,彻底地抛弃羞耻心,微阖的双眼里一会儿盛满了上下起伏的灯光,一会儿又被面前靠得很近的徐琮璋的面孔占据。
近在咫尺的面孔,沾染了汗珠,惊人的性感。
微黯的壁灯亮到了凌晨,窗帘被拉上,挡住晨光,营造出适合深度睡眠的氛围。
宋卿很累,头一沾枕就睡。
徐琮璋随意披了件外套开门,门外是另外的‘神明’。
一个是白天提出要交换宋卿的人,另一个则是刘鹤文的支配者,他们见到徐琮璋就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彼此心照不宣。
刘鹤文的支配者说道:“最好别心软,他可能会逃跑。”
徐琮璋笑了下,没回答。
见状,刘鹤文的支配者便掠过这个话题,之所以关注宋卿和徐琮璋也是因为刘鹤文最近不□□分。
那些小心思全摆在脸上还自以为隐瞒得很好,他说宋卿天真傻,事实上真正又傻又天真的人是他才对。
另一个则颇为好奇:“你想要他成为你的‘妻子’吗?‘妻子’?人类是这么说的。就像他家那个老想逃跑的傻白甜一样?如果不是的话,”他摸着下巴说:“我希望能给我――”
话没说完他就被一堆蝴蝶攻击得原地消失。
刘鹤文的支配者对于旁人都不在乎,原本他的心里就装着事业,现在多了个刘鹤文。
要不是刘鹤文因宋卿的出现而心思浮动,再加上徐琮璋的一点要求,他才不会特意支出点时间顺水推舟帮忙。
现在没他的事了,他当即就转身离开。
回到那个曾经是他和刘鹤文的宿舍,现在则成为他们的家的房间,捞起还在睡梦里的刘鹤文便压了上去。
很快,刘鹤文就只能发出压抑的呜咽。
这些人类,渺小无能且生命短暂,但是某些时候会让神明牵肠挂肚。
大概是中午的时候,宋卿醒了。
窗帘拉得严实,挡住冬天本就不太强的光照,房间里光源又差,被窝又很温暖,宋卿缩着肩膀往里面躺,结果腰酸背痛,不由龇牙咧嘴着爬起。
匍匐在床尾忽然想起昨天整晚令人羞耻的过程,宋卿慢吞吞将被子蒙起来盖住脸,结果闻到了属于徐琮璋身上的香味。
有点像药香味。
他在房间里龟缩许久,终于伸出手抓起衣服穿上,又摸东摸西的消耗时光,肚子抗议得他实在躲不下去才拧开门出来。
听到开门声,在沙发修剪枝桠的徐琮璋抬头:“能走?”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能听懂这句话的潜台词的宋卿:“……”
他下巴点着厨房的位置:“买的晚餐。”
感情徐琮璋觉得他应该睡到晚上才起?
宋卿默默去厨房找他买的晚餐,放微波炉里热了之后一口口吃光。
吃完后就先去洗澡,在镜子里看着满身斑驳的痕迹颇为惊诧,青紫红痕,层层叠叠,不知道还以为是被打得有多严重。
宋卿捂脸懊恼片刻,洗完后穿上衣服出来就说他要去上课。
徐琮璋则说:“这几天不用上课。”
“为什么?”
徐琮璋侧过脸来,白色绷带留出的过长的流苏落到胸前,尾端系着一个银坠。
他说:“你去不了。”
怎么会去不了?
宋卿很快就知道为什么去不了,也终于明白刘鹤文说的‘他们精力旺盛’是什么意思了。
以及,他恨刘鹤文送的两年经验总结!!
刘鹤文回来了,宋卿将两年经验总结的黄皮本扔了回去,革命友谊差点因此破裂。
刘鹤文打量着他,了然说:“睡了。”
宋卿面无表情:“准备接下来的计划,我该怎么才能让他取消你我身上的标记?”
“这个……”
说实话,刘鹤文要真靠谱也不会留这儿两年还越来越被盯死,但他的自我认知一向过分自信。
“我总结出来的两年经验――”
“再见。”
刘鹤文赶紧把宋卿拉住:“好吧,不用我的经验,我取经回来的。前几天我不是出去了吗?其实就是回国见我爸妈,顺便偷了点师。”
宋卿见他挺自信的样儿,自己现在也没办法,姑且就信他一次,于是坐回去。
“很简单,我告诉你。”刘鹤文凑近跟他小声商讨。
宋卿起初不太信,后面越听越觉得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于是认真地讨论,不时提出疑问。
经过讨论,他们将计划制定得更完善。
刘鹤文拍桌说:“这回肯定行。我那个支配者不好说话,但徐琮璋应该好说话的。我记得他只对种植感兴趣。”
宋卿半信半疑:“好吧,我试试。”
刘鹤文:“一起努力。”
努力的结果――
刘鹤文几天没出门,宋卿也几天没有出门,俩患难兄弟艰难地度过了胡天闹地的日子,再次聚到了图书馆商量取悦、吹耳边风的计划,为了逃跑的大业而继续努力。
不幸的是,计划暂时看不到结果。
幸运的是,刘鹤文有了同伴。
至于宋卿,可能以后会有新同伴加入让他聊表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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