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云轩的心机很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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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您也知道，现在正是多事之时，若不是因为过年，恐怕战争早已一触即发，我们随时都要观察着战斗的势头，保持着高昂的士气，不能贪享片刻的安宁，而误了大局。儿子现在很好，自由、随性，这样的生活，是儿子这么多年一直在想念的。”

青王妃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让下人们退下，抬头望向他，轻声问：“你希望这场战争，是打起来还是打不起来？”

君庭冷肃的回道：“打仗，谁都不喜欢，可是，不打便是死，打了才有生的余地，儿子没有别的选择，父王也没有，若是有，儿子便不会留在京城那么些年了。”

青王妃轻轻叹息道：“可是，君庭，你在京城这么多年，也不是一无所获的，不是吗？”

君庭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将眸光投向窗外，微笑着回道：“儿子听不懂母亲在说些什么，儿子眼中心中，现在只有如何保卫我青州疆土，如何保护父皇，如何造福青州百姓。其他的，儿子现在不去想。”

青王妃又是一声叹息，紧紧盯着他的背影问：“君庭，母亲送你的镯子呢？”

君庭的手紧紧握着，心口微微窒息，可是一回头他便恢复了平静和淡然，轻声回应道：“母亲说的哪个镯子？儿子几乎都忘了。”

青王妃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片刻，轻声说：“当年你父王送母亲那只银镯。你知道吗？当年你父亲遇上我，发誓要娶我，且一生只娶我一个，可是……那时你的爷爷奶奶不同意，他便决裂了，离家出走，想要证明自己离开富贵依然可以生存，也可以给我一个安稳的生活。可是，梦想是好的，现实又是残酷的。他是个出身富贵的人，从未受过那样的苦，费了很大的努力，也只是能够填饱自己的肚子，可是，他还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了。而我，其实一直在摇摆，因为我是被柳家赶出来的身份不明的庶女，而你父亲是青王世子，是未来的青州之主，这样的差距我无能为力，也不想落得一个与人为妾的命运，便疏远了他。”

青王妃的眼睛慢慢湿润起来，眼眶也红了，低声说：“我原以为，你父亲坚持不了多久便会放弃了，毕竟，我们相差的太远了。可是，他没有……在最艰难的时候，他依然每晚做完工便到我和你外婆租住的小院外徘徊，隔着矮墙吹奏一支笛曲给我，述说他的思念和坚持。人心都是肉做的，我不感动不是真的，可是为了让他回到他原有的命运里去，我还是狠着心不见他。再后来，我生辰，从来在院外徘徊的他，终于敲开了我们的门，递给我一只很普通的银镯，告诉我，他终于攒够了钱，要娶我，这枚镯子便是他的聘礼。我当时还不觉得怎么样，后来从他的工友口中得知，为了攒钱买那只镯子，他整整一个月，每日只吃两顿饭，却要干加倍的活。”

“母亲，原来那只镯子还有那样的故事，您原来只告诉儿子那只镯子要送给儿子最爱的女人，却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缘由。”

青王妃落下泪来，低声说：“当母亲知道的时候，忍不住就大哭了一场，你外婆也很感动，便对我说，不管将来有多少困苦和折磨，就为了他的这份心，我也该去试一试。人的命运也只有短短几十年，若是不去尝试一下，自己会后悔的，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即便是吃些苦受些委屈又如何？所以，母亲答应了你父亲，和他私定终身，这枚镯子便被母亲一直珍藏着，哪怕是后来你爷爷奶奶不得不承认了我们的关系，生活变得好了起来，可是母亲觉得最珍贵的，依然还是这只银镯。”

君庭微微低了眼眸，半晌，轻轻开口说：“瞒不过母亲，儿子确实把那只镯子给了一个女人，她……也是儿子最喜欢的人，可是，却和儿子，再也不会有缘分。”

“杜染染？”青王妃温柔开口，轻声问道。

君庭点点头，眸光变得柔软起来，轻声说：“是，便是那年救了儿臣的女子。”

“也是你坚持要求娶的女人的姐姐，你娶她的妹妹，便是为了她。你父王当初很生气，可是，我们尚且有那样的过往，慢慢的，便也想通了。人年轻的时候，总是要为感情而冲动一回，冲动过去，哪怕是错的，也认了，不然，这一辈子便会留下永远不能弥补的遗憾。”青王妃叹了口气，话锋一转，轻声说：“君庭，你已经为了你在乎的女子冲动一次了，你的人生便不是虚度了，这样的冲动，一生也只能有一次，若是没能在一起，便是无缘。这样的冲动，万万不可有第二次了，你要知道，今时今日，与当初更不相同，如今你们，已经是对立面了。”

君庭点点头：“我知道，已经过去了，那个名字和那段岁月，都已经被儿子抛在身后了，从今往后，我谢君庭，便是为青州百姓而活，为守护我们的家园而活！”

青王妃笑着点点头说：“嗯，母亲就知道，你们兄弟三人，只有你最聪明，也最稳重。”

正说着，随从小梁在外面轻声禀报道：“王妃，世子，边关急报，王爷说让直接呈给世子过目。”

君庭接过来，青王妃笑着说：“你父王昨儿还说呢！你回来之后办的每件事都让他刮目相看，万事都交给你处理，他放心也清闲了。”

君庭叹了口气说：“只怕父皇也清闲不了多久了，过了十五儿子便要出发去边关，宣战只在早晚，若是有一方微微一动，这仗便不打也要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