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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把自己留下,想都不用想是和师兄有关系。而且是在知道她可能分不到遗产的情况下……苏漾心中冷笑,这个亲妈做的也是够可以的,他们说话这么久段如蕾第一次流露出对儿子的惦记竟然是发现儿子能帮自己争遗产的时候。
苏漾心中隐隐作痛,他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他担心师兄知道后该多伤心。
“孩子。”段如蕾冲着苏漾招招手,“来陪阿姨喝杯茶。”
余孟阳咽咽口水:“柯夫人,您先忙,我先去其他地方调查。”随后悄悄摆了摆垂落于身侧的手,冲着苏漾使了颜色,那意思,这里交给你了,我先溜了。
苏漾没有心思跟他说俏皮话,对着段如蕾垂下眼眸,这才是他今天的敌人。
“会泡茶吗?”
苏漾笑笑:“会。”
“那泡一个吧。”段如蕾冲他扯扯嘴角,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苏漾将大衣外套脱下,佣人接了过去,很快送上了一壶热水。苏漾点头道谢:“麻烦再给我拿一壶凉水,这边煮。”
佣人很快换上了水,苏漾将衬衫袖口向上挽起一些,卷到了手腕上方十公分的位置,他们正对的白玉茶几上就放着一片茶海,苏漾伸手将紫砂的茶叶罐一个个打开:“夫人想喝什么茶?”
“你猜我想喝什么茶?”
苏漾略一思忖:“白茶性寒,夫人畏寒,不宜过多饮用;龙井叶嫩,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可龙井没有发酵过,茶多酚含量高,空腹也不适合饮用;普洱茶其实比较温和,但这是生普,性凉,利于降压减肥,但是不利于睡眠,看夫人的脸色昨晚应该是没有休息好的,所以生普也不适合。”
段如蕾条件反射地去揉太阳穴,但因为苏漾的话手僵在了一半,她用生硬的语气硬邦邦道:“我是让你泡茶,不是让你分析我!”
“不是夫人让我猜的吗?”苏漾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水壶,是将沸未沸的状态,“夫人畏寒,空腹,昨晚也没有休息好,红茶比较适合夫人。”
苏漾从茶罐中用茶匙舀出红茶放入紫砂壶中,在水壶中的水面鼓出第一个泡泡的时候,苏漾抬手拎起了水壶,往紫砂壶中快速倒了一点沸水,盖上盖子,将茶水尽数倒入面前的两个杯子中。随后将紫砂壶的盖子重新打开,悬壶高冲,手腕动了三动,水壶中的沸水冲入紫砂壶中,茶叶在沸水中翻滚浸润。
凤凰三点头。
段如蕾紧抿着唇,苏漾的动作让她想起了很久没曾想起的难堪岁月。
她就像个角落里的丑小鸭,无论怎么做都比不过众星拱月的姐姐,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小雷,我教你泡茶,你看这是洗茶……这是洗杯……这是凤凰三点头……你要不要来试试。”
她试了,可换来的是跌出茶杯的滚烫茶水和姐姐的惊呼,姐姐捂着被茶水溅到的手腕笑着对她说不疼不要紧,可段如蕾知道自己今天的晚饭是没有了,因为自己又让妈妈丢人了。
果不其然回家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谩骂,反反复复地折磨着她的耳朵。漆黑的房间里,捂着饥肠辘辘的胃,段如蕾咬着哭湿的被角,突然想明白了,姐姐是故意的吧,明明知道自己比不上她,还非要自己出丑。
姐姐的温柔就像是一把钝刀子,一点点地凌迟着她的伤口。
后来她妈妈终于放弃了那个男人,她名义上的生父,那个注定不会给她名分的男人。或者说是那个男人放弃了母亲,因为他亲口断绝了母亲嫁入豪门的希望——
“我们就是一场错误,所以更不应该错上加错了。你可以把雷雷留下来,慕儿喜欢她。”
母亲一把回身抱住趴在门缝偷看的自己,她还记得男人问自己:“你愿意留下来吗?”
她想点头,但是掐入自己胳膊的长指甲让她疼得无法开口。母亲哭得梨花带雨:“你休想再把小雷带走,我就只有这个女儿了,她跟你们林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没有你这个父亲!”
她也哭了,这些年和母亲相依为命,看人白眼的日子全都想起来了,妈妈对她还是好的,每次去林家都会给她编最好看的小辫子,穿最好看的小裙子。
虽然每次从林家回来,她的头发都会被妈妈扯散……都是这个男人的错,不是妈妈的错误。
她还记得男人淡淡地瞥了一眼自己:“你确定?”
她点了点头,小小的胳膊搂紧了母亲的脖子。
“嗯,我知道了,抚养费就按照之前我们约定的,我每个月都会打到这张卡上。雷雷是我的女儿,我不会不认,但既然你不愿意让她跟林家有牵扯,以后就尽量别出现了,对谁都好。”
随后男人放下了一张银行卡,转身离去,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自己。
看着桌上那张银行卡,她的心开始凉了,当母亲一把把自己推开,冲到桌边拿起卡由哭转笑的时候,她的心如坠冰窟。
那一年,她十岁。
后来母亲带着她嫁人了,继父是个老实人,虽然没有男人有钱,也没有男人有风度,但待她们不错。住着小洋房,出入都是不错的车子,她以为自己忘记了从前的时光,直到母亲要给她改成继父的姓氏时,鬼使神差地她对户籍科的民警说:“我想改名,在雷上面加个草字头,花蕾的蕾。”
直到那个时候,段如蕾才知道,其实自己从来没有忘记。
没有忘记姐姐,也没有忘记当年的羞辱。
看着苏漾的动作,段如蕾闭起了眼睛,再睁开眼的时候,不染一丝感情:“水烫了,沸水冲茶白瞎了好茶叶。”
苏漾莞尔:“夫人,沸水有沸水的好,九十度有九十度好,八十度也有八十度的好。看上去最恰当的温度未必能泡出好茶叶。”
壶中冲入了水,盖上紫砂壶盖,苏漾并未停手,继续让沸水浇在紫砂壶身。随后放下水壶,拿起夹子夹住茶杯左右一晃,将水倒出。再取过一个敞口分茶杯,也用沸水烫了烫,在敞口处架上一个滤网。之后苏漾将紫砂壶斜着倒置在滤网上,剩余的茶水尽数泻入分茶器。
再用分茶杯将茶倒入茶杯之中,苏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不重要,重要的是手法。”
段如蕾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也知道自己踢到硬板了,苏漾懂茶道,就像当年的姐姐一样。
她觉得挺讽刺的,何必呢,她何必为难一个就像当年自己母亲一样的小男生呢?
柯顾身上可是留着那个男人的薄情血脉,感情?什么都没有面子重要。
柯顾是不可能让苏漾进柯家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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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花园
茶很香,可段如蕾根本咽不下去,随便抿了一口,段如蕾“啪”地将茶杯放在了茶几上:“我累了。”
“那我……”苏漾刚想告辞,段如蕾却按住了他的腿:“陪我去花园逛逛。”
苏漾无奈,段如蕾这到底卖的是哪门子的药。他只能跟着起身,刚想往后门走的时候,段如蕾叫住了他:“在楼上,我的私人花园。”
苏漾:“……”
等等,阿姨我是你儿子的男朋友,你千万别想不开!
苏漾硬着头皮,在二楼的时候路过余孟阳正在询问佣人,悄悄拽了他一把,余孟阳却对他挤了挤眼,一脸的幸灾乐祸。
苏漾:“……”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段如蕾已经踏上了三楼的楼梯,见苏漾没有跟上来,停住了脚步:“苏漾。”
苏漾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必须忍,必须忍,不能扭头就走。
段如蕾说的花园是在她的房间里,苏漾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近:“夫人,这不太好。”
“不太好?”段如蕾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也恼了,“你的年纪当我儿子都够了。”
是吗?
那你怎么知道柯耀庭是饿中色鬼的?
苏漾知道自己这样揣测柯顾的母亲不好,可他实在无法对眼前这个女人抱有什么善意,他来柯家之前本来想得是劝和的,如果真是师兄和他父母之间有什么误会,能劝就劝。可现在他却觉得师兄做得太让人痛快了,他现在甚至阴暗得觉得师兄要是一辈子不回柯家才好。
这里就像是泥潭,每个人都像是吸血的蚂蟥。
不过段如蕾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漾内心腹诽了一句,希望你有点当长辈的自觉。
跟着进了房间,穿过房间段如蕾打开了阳台的门,门外可以直通一个空中花园,十几平方米,花园面积不算大,可花团锦簇,分明已经到了深秋,但红、白、黄三色的玫瑰还争先怒放着。
玫瑰花圃中有一条鹅卵石小径,直通一个藤蔓缠绕的秋千。
苏漾眨眨眼,他怎么觉得这个场景莫名地有些眼熟。
段如蕾环视了一圈,嘴角噙着一抹自得的笑意。
“你知道吗?这是比照当年S市当红女星的花园建的,不过也是当年当红了。”段如蕾坐在了一把滕编的摇椅上,“后来她自杀了,她死后,我特地请了当年给她建花园的设计师设计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花园。”
苏漾升腾起了一股寒意,他好像知道段如蕾说的是谁了。
“她当初瞧不起我,可现如今呢?”段如蕾一哂,“你该听听当初媒体所的话,如初佳人,心中无尘,强权易摘,芳心难获。”
如初,如初,易如初。
苏漾怎么都没有想到,会从段如蕾的口中听见温少言母亲的名字,他从余孟阳那里听说了关于温少言母亲的故事,是个梦断豪门,最后选择舍弃了自己生命也要追求自由的高傲舞者。可这跟段如蕾又有什么关系?
“那你知道他们怎么说我的吗?”段如蕾的声音拔高了,“就是因为一篇报告打错了字,把她的初字打错了,是我的错吗?凭什么我被群嘲?说我是麻雀变凤凰,攀上高枝,凭什么她就是屈尊下嫁,我就是上杆子倒贴?你说,凭什么?”
“夫人,您冷静。”苏漾虽然手心都在发凉,但面上不显,“不是您的错,是媒体的问题,这样拿你们对比实在是不应该,不过这么多年的事了,您也该放下了。”
“当然,我早就放下了。”段如蕾躺回了摇椅,眯着眼睛看着远方,“她最惨的时候,我花钱买了一个报道,用一个板面再将我们对比了一下。那个时候,我是社交场上耀眼的柯夫人,而她呢?她只是在豪宅中苟延残喘的病秧子,我怕她看不见,还专门去拜访了一下她,走的时候无意中留下了那份报纸。”段如蕾慢条斯理道,“后来,她就自杀了。”
苏漾别开脸,他已经控制不住他的面目表情和即将骂出口的话,这个人和杀人凶手又有什么区别?
一个跟她可能没有任何摩擦的人,就因为其他人的一句话,就因为贬低了她,她就要把人踩到脚下才算解恨?哪怕逝者已逝?这个精心护理花园,不就像是她的嫉妒心,茂盛生长。
“我不太舒服,先走了。”苏漾根本不愿意再留,师兄的母亲又如何?她至少得先是个人,他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师兄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这样的家换谁都不会想回来的。
血浓于水的前提那也是这血不是黑的。
可段如蕾的一字一句都像是浸泡在毒药之中,苏漾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竟然能够在一个根本算不上是仇人的可怜人过世十余年还能吐出这样淬着毒液的话语,他见过很多心理扭曲的人,大多数时候他都能平静看待,会愿意去追寻这些情绪的起源,他相信没有无缘无故的恶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
可在段如蕾身上,苏漾只有一种反胃感,他压根没有心思去探究为什么。或许也是身份不一样,他现在很难心平气和地将自己抽离开来,满心满眼都是对师兄的心疼……
摊上了这么一个妈,究竟是前辈子造的什么孽。
苏漾刚想离开,段如蕾也起身了,不过苏漾感觉他并不是朝自己走的,而是朝着花园最远端的方向。
“你怎么上来了?”段如蕾笑眯眯道,“都说猫有九条命,我们试试好不好?”
猫?
苏漾飞快地回神,就看见里卡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花园的边缘墙垛上,而段如蕾正要走近他。
“夫人!”苏漾叫住了她。
段如蕾头也不回道:“你是不是也很好奇呢?这可是柯顾在这个家里最喜欢的东西了。说来也奇怪……你说,他不喜欢人,就喜欢猫,也难怪养也养不熟。”
苏漾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装出自己的惊讶:“夫人……你、你刚刚说的是柯顾吗?”
段如蕾脚步一顿,回身看他,眯起眼睛:“怎么?你不知道?”
苏漾茫然地摇摇头,脸色煞白:“你说的柯顾大学是在B大就读的吗?”
段如蕾上下审视着他,没说话,但其实已经是默认了。
苏漾后退了两步:“所以这是他家?他是你儿子。”
段如蕾没回答,似乎拿捏不准他是装的还是真的不清楚。
苏漾一步步走了过去,和段如蕾擦肩而过,走到墙垛边揉了揉里卡斯的脑袋:“所以你的主人是师兄吗?”
他顺势想将里卡斯抱起来,但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有东西黏住了里卡斯的脚,虽然阻力不强,但是还是有些奇怪。
苏漾低头一看,是双面胶,上面还沾了些猫毛。苏漾的大脑飞速地转着,难道是段如蕾故意为之的?可她怎么知道里卡斯会来?又怎么会知道可以用里卡斯威胁自己?而且她又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不过再看双面胶,却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双面胶除了猫毛外,还有灰尘和小颗粒,双面胶不是刚贴上去的。
顺着墙垛望下去,发现左下方的房间阳台上有个猫窝,在脑内构思了一下别墅的立体图,苏漾认出了那是师兄的房间。也就是说里卡斯是可以从这条路去到他的猫窝?
心中先是一酸,酸的是里卡斯这么多年还记得他的窝在哪里,随后便是一凛,如果是必经之路,那段如蕾贴双面胶恐怕就是为了报复里卡斯。苏漾根本不想去探究报复的原因,就她那比针尖还小的心眼,恐怕随随便便一个原因就有了今天的事。
“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拿点东西,柯顾小时候的相册,想看吗?”
不想,而且你也没有打算给我看。
段如蕾自说自话后直接离开了花园,并且关上了门。
苏漾揉了揉眉心,他现在心神俱疲,这人真是师兄的母亲吗?他现在是既不愿意相信也不想相信。
他抱着里卡斯走到阳台门口,手一压,果不其然,门被反锁了。随后他坐在了楼梯上,从口袋里抽出一片湿纸巾,捏着里卡斯的爪子擦了擦。
这才注意到里卡斯的肉垫上还有受伤的痕迹,苏漾拿着湿纸巾一点点地将黏腻感擦拭掉,里卡斯叫了两声,声音奶声奶气的,和他的身材极度不符,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苏漾松手让里卡斯自己去玩,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将自己这边情况跟李肖然发短信说明了一下。不过他虽然人被禁锢了,不代表他思想也被禁锢了。
他看着李肖然发过来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你挺有意思的下次我还想让那个高智商的陪我玩落款:AvA”
首先是标点,其次是说话的逻辑顺序,然后是内容,再是笔迹,最后是落款。这条留言在苏漾看来,全都是暴露留言个人信息的部分。
苏漾盯着手机陷入思考,也有人盯着苏漾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正红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敲打键盘的声音,以及发送邮件成功的提示音。
段如蕾用手背支着下巴,看着面前屏幕发送邮件成功的字样,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你就算薄情不顾你的小师弟,总不会不顾你的名誉吧,昔日男友找上门,柯家长子竟是断袖?这样的标题一定很有趣。”
她打开刚刚发送的邮件,邮件内容赫然就是苏漾在花园的场景,看视角很明显就是监控摄像头。当她自己看到视频的第三遍的时候,她的手机响起,看着来电人的名字,段如蕾笑了。
果然,她抓到了柯顾的软肋。
作者有话要说:心理扭曲的柯夫人~~~
还记得易如初吗?温少言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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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要上班了,这才发现双休的重要性,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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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交锋
段如蕾看了一眼阳台,她睡眠不好,所以阳台门是多层隔音的,这会儿也不怕苏漾能听到。
按下扩音键,柯顾第一句话就是——“你想做什么?”
“你觉得呢?”段如蕾用卸妆棉将因为坐飞机已经干涸爆皮的口红一点点卸掉,看着口红底下镜中自己苍白的唇,段如蕾像是老了十岁,手指捏紧了卸妆棉,“你觉得呢?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卸妆水从棉花里顺着她的指尖挤出,带着红的水珠溅在了地板上。
柯顾没有说话,但段如蕾知道他还在,无趣地将手中的卸妆棉抛向垃圾桶:“儿子,你这样挺无趣的,让妈妈很没成就感。”
柯顾依旧没有作声。
段如蕾撇撇嘴,拆了一个唇膜贴在了唇上:“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吧?你这位小男友……哦不,小前男友似乎也不相信呢,他甚至都不知道你是柯家的大少爷,儿子,你藏的可真是好。”
“你口口声声说你和我们不一样,可到头来,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说你要和我们撇清关系,可骨子里你和你父亲就是一样的人,永远不相信别人,否则你瞒着他干什么?怕他图你的钱?缠着你不肯放手。”
“瞒着他……”柯顾冷笑,“那是不希望他被你们缠上。”
段如蕾咯咯直笑,笑得唇膜都快掉了:“我缠他干什么?我可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不用我缠,你们自己这不就分开了吗?嗯?是你甩他?还是他甩你?别是觉得你没钱就攀上别的高枝吧。”
“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跟你想的是一样的。”柯顾缓缓道,“你不是标准也不是真理。”
“啧。”段如蕾将唇膜摘掉,摸了摸自己变水嫩的唇,“你还是一样的无趣,那些正义凌然的话还是留在肚子里吧,你知道我的,我没有什么道德底线。”
“你们分开了对吧?”段如蕾笑眯眯的,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
柯顾没说话,在段如蕾那里,她觉得柯顾就是已经默认了:“你看你兜了一圈子,都没能证明自己和我们不同,不如回来继续当你的大少爷?”
“你到底想干什么?”柯顾声音冰冷,“如同你说的,我们之前分开了,难道你会觉得扣住他会威胁到我吗?”
“如果我说,我要将你们的事情宣扬出去,让柯建海剥夺你的继承权呢?”
“我以为父亲身体还很好,前天不是还开了晚会吗。”柯顾温吞道,“也是,没带你,带了他的新欢,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段如蕾手一顿,长舒了一口气:“不妨告诉你,我已经不在意了。”
“是吗?”柯顾淡淡地道,“打我记事起,我就劝了你,别告诉我突然大彻大悟了。”
段如蕾用指头一勾抽屉上精致的搭扣,露出了抽屉里摆放齐整的口红,用指头拨弄着一个个口红壳子,挑中了一个口红抽了出来,看着管子里晶莹带闪的粉红,她晃了晃,借着阳光看见唇液中的闪片翻飞,随后用力将这瓶口红甩入垃圾桶里:“柯顾,柯建海失踪了。”
失踪了,估计离死也不远了,所以她再也不用涂讨他喜欢的口红了。
柯顾看着屏幕上李肖然给他传来的信息和文件,最上面是苏漾留下的几十条未读信息,和李肖然画风不同的是,苏漾只字未提,只是倒尽了思念之情。
柯顾嘴角微微扬起,伸手摸了摸苏漾的头像,头像是一只大猫带着黑框眼镜。
里卡斯吗?
柯顾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戾气一点点被压了下去,不,我跟你们是不一样的,因为你们眼里只有钱权□□,而我的所有欲·望都围绕着这个人。
这个用一颗心全心全意待我的人。
段如蕾想着利益,李肖然关心自己之余想的是案件,而苏漾却只想到了自己会不会难过,而小师弟也只在乎这个。
飞快浏览完李肖然发给他的资料,柯顾调整了一下呼吸,用云淡平清地口吻道:“怎么失踪的?”
段如蕾似乎没料到他这么淡定,愣了几秒:“我去哪里知道去?”
“警方没介入?”
“来了几个人。”段如蕾答完后意识到自己在回答柯顾的问题,神色微恼,“我只能告诉你,你的那位便宜弟弟做了手脚,毕竟柯建海要是回不来,遗产就全部是你弟弟的了。”
柯耀庭?
柯顾看了一眼自己手边厚厚的档案袋,若有所思。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段如蕾手上正拿着一只姨妈色的口红,刚画好了两片花瓣似的唇峰,她的唇有些薄,所以故意往厚里勾勒出一条饱满的唇线。涂抹好了上唇,段如蕾对着镜子满意一笑:“你还是这么聪明,不愧是我儿子。”
柯顾扯了扯嘴角。
段如蕾开始描画下唇,看着画好了一半下唇,段如蕾慢条斯理道:“你听我的安排,遗产我们两个人分,五五开,不算占你便宜吧?”
“我以为父亲还没死,只是失踪了。”
“你还嫩点。”段如蕾拿着口红开始描画另外一半,“柯耀庭已经冲在了前头,我们只要坐享其成就好,要知道,只要让警方认定他谋害柯建海,他一个字儿都拿不到,下半辈子还得蹲大狱。”
“愿闻其详。”
“借刀杀人,黄雀在后。”
段如蕾捏着口红,张开嘴处理唇角的位置,一边为了不放过任何能在柯顾高上一头的机会这嘴巴也不闲着:“知道什么叫妇人之仁吗?知道为什么你不如我手段高了吗?”
“当然知道,我不随你,毕竟我并不是你亲生儿子不是吗?姨母。”说罢,柯顾就将电话挂断。
就这么一刹那,段如蕾的唇角多了一道向下的口红印记,段如蕾怔怔地看着镜子中自己宛如小丑的嘴巴,随后举起口红在自己的左嘴角补了相同的一道印记。
看着镜子的自己,段如蕾笑了,笑容变态而又狰狞。像小丑又如何,当年多少人都说自己像小丑,可最后呢?她熬走了姐姐,熬死了易如初,看着当年嘲笑过自己的那些女人现在只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自己,柯建海身边多少美艳女子,可最后,做上柯夫人宝座的不还是她段如蕾吗?
段如蕾打开了一个抽屉,里面有一个带锁的长而扁的匣子,匣子看上去也有一定年代了,上面虽然刷着油保养着,可也能看出有些干涸的裂纹,让出乎意料的是,打开匣子里面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全是泛黄的纸页。
段如蕾一张张翻了过去,时不时发出了愉悦的笑声,如果苏漾在屋内就会发现她看的是一些陈年旧报,跟她本人无关,都是些关于曾经娱乐圈的女星不幸的新闻——
家暴、离婚、被出轨、被嫌弃、求子不成、重病、死亡……
等一匣子的报纸都被翻完了,段如蕾的神色似乎恢复了平静,冷静地用卸妆棉仔细地将唇边的口红擦去,整了整头发和衣服,起身去开阳台的门。
她以为会等到苏漾的怒骂,已经准备好了对骂的腹稿。
可打开阳台,并没有如期而至的骂声,甚至没有一点声响。
段如蕾皱起了眉头,走下楼梯,只要一转弯整个空中花园的景色就都会收入她的眼底。可当她一转弯,没能看到苏漾挫败的神情,也没能看到那只从未给过她好脸色的橘毛畜生。
人呢?
段如蕾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眼睛出问题了,还是记忆出问题了?
快步走到阳台边缘,一个人也没有看见,难道是踩在窗台跳到别的房间了?
可苏漾有这么好的体能吗?
段如蕾赶紧打电话给管家,让他务必找到苏漾。
苏漾如果丢了,她还怎么威胁柯顾?虽然段如蕾打心底里不相信柯顾会有什么真情,可柯顾对苏漾的态度明显迥异于旁人。不管是担心苏漾也好,担心自己的名声也罢,至少是段如蕾牵制柯顾的一个手段。
段如蕾将自己命令一股脑儿的丢给了管家,管家先是应是,随后又道:“警官希望您来一下,做一下笔录。”
在落地镜子面前整整衣服,段如蕾就离开了房间。
等她离开后,玫瑰花丛中站起了一个人,正是段如蕾以为逃跑了的苏漾,他拍了拍里卡斯的脑袋:“真乖。”
走出了玫瑰花丛,苏漾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可他控制不住,越是控制,耳边越会响起让他紧张的罪魁祸首——
“小师弟,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并不是亲生的~
记得段如蕾说的那个异母姐姐吧,名字里有个“慕”字的会茶道的温柔小姐姐,那才是师兄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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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眷顾
苏漾一路小跑找到正在纳闷的余孟阳:“孟阳!”
余孟阳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他们在找你呢。”
“嘘。”苏漾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掩护我出去,我们车上说。”
余孟阳手一摊:“替我值一天班。”
苏漾嘴角抽了抽:“你这是趁火打劫。”
“对。”余孟阳理直气壮。
苏漾无奈:“成交。”
余孟阳倒是没藏着掖着,带着苏漾就往外走,正碰上迎面而来的段如蕾,段如蕾刚想开口,余孟阳就抢先一步:“他是重要的证人,我要带他问话。”
“但是……”
“柯先生失踪了,现在每一分都是宝贵了,柯太太如果要阻碍侦查,也会有重大嫌疑。”余孟阳不满她的态度,再加上苏漾的态度,很显然两人相处的并不好,所以这会儿因为段如蕾的磨叽,余孟阳语气已经变差了
“你!”段如蕾气急,但也莫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余孟阳将苏漾带走。
苏漾突然间觉得有些讽刺,刚刚在半空花园中段如蕾对温少言的母亲出言不逊,现在换做是段如蕾承受着来自温少言对象余孟阳的疾言厉色。
苏漾跟着余孟阳上了车,一上车余孟阳就问道:“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苏漾只觉得头疼,“不过我联系上师兄了。”柯顾是在他被段如蕾锁在花园里一段时间后给他打的电话,先是飞快地交代了一遍自己的现状,又把柯家复杂的关系用最简单的方式理了一遍,最后把段如蕾的计划也说了。这才有了苏漾假装逃走,摆脱段如蕾的这一幕。
“哦?柯博士怎么说?”
“他就让我们随便查,不用顾忌他,不过叮嘱了一句,他奶奶年纪大了心脏也不好,能不告诉她就先瞒着。”
余孟阳点点头:“刚好,我们打算下午再去走访老太太,因为管家说她下午精神比较好。”
“还有呢?”余孟阳摸摸下巴,“你在你未来婆婆那里得到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
苏漾指了指脑子。
“你是说都在你脑子里了?”
苏漾摇头:“师兄说段如蕾精神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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