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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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映竹低头，对时雨小声：“下次不能这样了。我是大家闺秀，不能……那样的。”</p>

时雨抬头奇怪地看她一眼，领悟到了奇怪的东西，他眼睛微亮，被雨擦过一般：“你是说，不做到最后一步，就都可以么？”</p>

戚映竹：“……”</p>

少年眼中的跃跃欲试太明显，戚映竹赶紧按住他：“不是！我不愿意，你什么都不能做的。你不是说，只待几日就要走么，难道、难道……你想和自己的朋友在短短几日内，也吵架么？”</p>

时雨呆住：“朋友？”</p>

杀手要什么朋友？</p>

“朋友”这个词让少年抗拒，让他觉得危险。他撑着手臂坐起，打算认真想一想这个问题时，手擦过自己的胸怀，时雨想起了自己来山上的目的。</p>

时雨的注意力被转移，他从怀中珍贵无比地取出一个油纸包，摊开后，一块被咬了一口的蜜饼出现在戚映竹眼皮下。</p>

时雨催促：“我买给你吃的，你喜不喜欢？”</p>

戚映竹心中一暖，却被那缺了一口、牙印还留着一半的饼子吓到。时雨举着饼非要她吃，她不好伤他的心，便低头想寻没有牙印的方向咬一口。</p>

时雨将手中饼一转，就要她吃他咬过的那一口。时雨道：“你吃这里！我试过这里，这里糖浆多，特别甜。肯定好吃的。其他地方我没试过，万一不好吃呢？”</p>

戚映竹涨红脸，她想说这样不妥，她岂能和他吃同一口。但是……戚映竹叹口气，知道自己大约跟时雨说不通。凡事只要她忍一忍，时雨其实也不会伤害她。</p>

戚映竹抱着得过且过的心，轻轻咬了一口。时雨期待地望着她，半晌，少女面上浮起笑，腮畔上的笑涡若隐若现：“好甜的。”</p>

时雨伸指，来戳她脸颊上的笑涡。戚映竹一僵，听到时雨懊恼的：“哎呀，不见了。”</p>

他仰头对她说：“你应该多笑笑，你整天叹气，拉着一张脸，没有你笑起来好看。”</p>

戚映竹一噎，被他直白的话气道：“……你才整日拉着一张脸！我表情比你丰富多了。”</p>

她会哭会笑，但时雨大部分时候都是面无表情，他只有一双好看的眼睛会说话，他偶尔笑一笑而已……他竟然说她没表情！</p>

时雨不以为然，他也没意识到戚映竹不高兴，他递饼子给她：“你再吃一口，凉了就不好吃了。”</p>

戚映竹摇头，不肯吃了。戚映竹：“我脾胃弱，要少吃多餐，一次不能吃太多。”</p>

时雨：“……”</p>

时雨问了两遍，确认她胃口这么小后，诧异一下后，他就着她咬过的地方三下五除二地吃干净。戚映竹看得脸红，却不好说。糖浆从他手指间流出，他伸出舌尖舔到，粉红舌尖灵蛇一般灵活。</p>

戚映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更加红了。她蓦地一下转过脸不敢看了，从枕下找到一方帕子扔给他，嗔道：“擦擦手吧。”</p>

时雨踟蹰一下，大方道：“我再给你买一个吧。”</p>

戚映竹：“算啦，天已经黑了，你安静一会儿吧。你又能去哪里买呢？买回来也凉了。”</p>

时雨狡黠：“不会凉的。”</p>

时雨擦干净了手，从后抱她。戚映竹以为他要跟她玩闹，不想时雨修长的手指从后伸来，飞快地在她心口点了两下。柔软的触感让少年指头动了动，戚映竹叫道：“你！”</p>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能动了。</p>

时雨笑着把她横抱到了怀中，认真的：“我说了今天带你出去玩儿。”</p>

戚映竹被他抱到怀中，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他的脸低下来，与她鼻尖轻轻蹭一下，戚映竹只能任由他这般胡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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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夜色笼罩，灯会上的灯盏一一亮了起来。</p>

街上熙攘，灯火摇落，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戚映竹被时雨拉着手走在期间，她低着头闷声，让时雨心里干着急。</p>

时雨：“这里可好玩了！我专门问过人，才带你来玩的。你昨天说不要，但是我想带你来，只能点你穴了。我又没欺负你！”</p>

时雨盯着她纤瘦的腰肢，心中憋屈，又追上去加一句：“玩一会儿我就送你回去嘛。”</p>

戚映竹终于肯理他了，扭过脸来，美目闪烁：“真的？”</p>

时雨原本还试图拐她跟自己回“秦月夜”，现在他知道，光将她拐下山，她都这么不高兴。要是去了“秦月夜”，她大概会不吃不喝地跟他抗争了。</p>

时雨有气无力地：“真的。陪我玩一会儿，我就送你回去。”</p>

戚映竹小声：“不能让姆妈知道。”</p>

时雨更加伤心，回答她：“你放心，那个老婆子不会发现的。”</p>

戚映竹这才微微放下心。她见时雨不太高兴，迟疑了一下，主动伸手，来扯了扯他的袖子。</p>

时雨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p>

他沮丧时，盯着前方一对情人打打闹闹，心里分外羡慕。那男的叫女郎一声“芳娘”，女郎轻轻捶打男的肩头一下，眼中娇嗔……时雨忽然觉得他和“七女郎”之间，哪里不对劲。</p>

戚映竹见他直直地站着看前方，并不理会自己。她心中亦有些惧怕，怕他丢下她不管。少女咬着唇，纠结地盯着他的手。她犹犹豫豫地伸出指，轻轻地挨过去……</p>

灯火光暗一瞬，时雨蓦地回头。</p>

戚映竹立即装作无事地收回自己的手，抿唇而立。</p>

时雨面容严肃，低头认真地问：“你……你好像从来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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