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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余星小激动:你先说。
钟衍:那天我偷看我舅洗澡,我才发现他有六!块!腹!肌!我都只有四块。
林余星略有无语,关注到重点:你为什么要偷看长辈洗澡……
钟衍:??
钟衍:难不成光明正大地看?那我会被他打死的。
钟衍:对了,你发现我舅什么问题了?
林余星:发现他家有一枚傻蛋。
林余星:学名ZY。
林疏月替自己尴尬了两天缓不得劲。好在忙碌的工作节奏取代了短暂的多思。明耀科创的新品发布会举办在即,不比汇中集团,明耀虽精尖,但唐耀今年才决心将业务重心迁徙国内,相当于业务继续开展,但并未正式公之于众。借由这次发布会,也算一举两得。
整个公司轮转,哪个部门都不轻松。畅姐也忙着审流程,索性把林疏月揪过来一起帮忙。林疏月是个勤奋的,不管分不分内,她都乐意学点东西。
唐耀不似传统新贵,他自幼在美国成长,做事并不拘于条框。发布会场地设于明瑰庄园,庄园风景极佳,倒很契合他一贯的跃进风格。
发布会时间定在这周五。天蓝云淡,湖光映色。光影糅合下,丝毫没有秋日萧条落败之感。这就是户外场地的优势,可供设计发挥的余地颇多,足矣让人留下深刻印象。
唐耀很是满意,“怎么样,可还行?”
魏驭城不搭理他的炫耀语气,只抬手指了指嘉宾席上的花束,“多余。”
唐耀一声令下,秒速让人按照魏董说的办,又问:“你真不参加?”
“这庄园我五年前买的,已经看腻了。”魏驭城风轻云淡道。
他过来,纯粹是友谊捧场,两人这份关系知根知底,所以唐耀连邀请函这种台面功夫都省去。
魏驭城一身浅色休闲装,男人到这岁数,稍年轻点的风格不好驾驭,多一分是油腻,少一分又装嫩。但魏驭城的气质太有延展性,穿正装是西服杀,穿随意了是芝兰玉树临风而立。
会场工作人员忙碌,穿梭不停做最后的准备工作。魏驭城眼尖,瞬间看到刚露面的林疏月。
唐耀察言观色,先打预防针:“别搁这儿给我脸色,于私是你的人,于公是我下属。”
魏驭城无话可说,拧开瓶盖儿喝了口水。
“魏魏,你俩现在什么状态?”
魏驭城睨他一眼,“公私不分的状态。满意?”
唐耀后知后觉,有被阴阳怪气到。
“铭牌和座次再核对清楚,千万别落了名单。”畅姐风风火火指点大局,“哪个环节出纰漏收不了场,我就让他去台上跳舞救场。”
林疏月手持名单,弯腰核对嘉宾姓名。畅姐点了点她的肩,“月,待会去入口做接待,把人往座位上带。”
林疏月形象佳,气质有辨识度,来宾有个疑问,也很容易找她解答。八点半,宾客媒体陆续到场,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唯一的不适,就是低估了工作量。高跟鞋是上周新买的,穿了两次,当时也没觉得磨脚。
但今天路走多了,每一步都跟踩在刀尖尖上似的。最忙的时候,倒也淡化了痛感,嘉宾坐了八九成,稍微放松些,疼意便止不住了。
场合上也不能表现太明显,林疏月只能忍着。好不容易四周没人,她想靠着柱子站会儿。一转身,又见车至。
林疏月赶忙迎上前,换上笑容。
车门开,接连走出来三四人,赵卿宇个头高,最显眼。林疏月脚步顿了顿,随即平静自然地招呼:“各位好,签名台在这边,请跟我来。”
赵卿宇故意走在最后,跟在林疏月身边,“我换公司了。”
林疏月充耳不闻,依旧是职业微笑。
“待遇比以前好,发展前景也不错,上升空间也很大。”赵卿宇拖慢脚步,语速却快,迫不及待地传递出他过得很好这一讯息。
签名是走最前的那位中年人执笔,林疏月瞥了一眼,姓傅,然后什么都明白了。她甚至连头都懒得转向赵卿宇,冷声问:“你这样跟前女友讲话,你现女友的父亲知道吗?”
赵卿宇果然退缩,一时半会没吱声。待傅琳爸爸走远了些后,才压抑地问:“疏月,你非要这样吗?”
林疏月猛地看向他,笑得明媚动人,“你如果不是我老板邀请来的嘉宾,我真的会抽你,立刻,当场。”
“你!”赵卿宇没讨着痛快,憋着气走掉。
而之后的时间,他似是蓄意报复,隔几分钟就以嘉宾之名,让林疏月过来解决问题。不停地要水,要宣传册,又问洗手间在哪里,可问完之后,他根本就没有要去的打算。
林疏月本就脚疼,几番折腾,脚指头被石子儿磨似的,疼得钻心。
毕竟当过亲密爱人,赵卿宇对林疏月相当了解,她什么表情,什么动作,代表了什么,一看一个准。
两人像是无声的拉锯战,互相较劲。
林疏月这不服输的性子,也绝不会让渣男称心。赵卿宇再刁难,她都能滴水不漏地应付,让他挑不出大做文章的错处。
九点整,发布会终于开始。赵卿宇再没借口整幺蛾子,林疏月走到座次最后,摄影组乌压压的影音器材占据空地,林疏月半天都找不到可供休息的椅子。
她仍这么干站着,疼痛加剧,脚踝都要断了似的。
忽然,一只手从后面扶了她一把,继而掐住她的小手臂,将人往后带。
林疏月本能反应地去借力,半边身子都往他身上靠拢。近了,未先见清脸,他身上的乌木调淡香先识了人。
林疏月扭头一看,果然是魏驭城。
魏驭城戴着墨镜,鼻梁更显优越,下颌线与颈部完美接界,林疏月的额头轻轻贴了贴。
魏驭城没说话,以动作半强迫着让她跟来。
小十米的距离,草皮修建再规整,仍不好受力。魏驭城就这么单手把人勾住,为配合身高,特意微弯腰。
“你要不想被我悬空拎着,就继续动。”他说。
林疏月想象了下画面,太诡异,于是瞬间听话。
魏驭城的车停在内场,还是他自驾时最常开的那辆S级奔驰。车边停下,他的手总算松了松。林疏月也顾不了形象,曲着腿站立,像被人揍瘸了似的。
魏驭城皱眉,“疼不知道跟唐耀说,逞什么能。”
“这点小事跟老板说,下一秒就会被开除。”林疏月挠挠鼻尖,龇牙呼气。见魏驭城仍不痛快,她轻飘道:“我老板又不是你。”
魏驭城差点着道,“没人跟我汇报这种小事。”
林疏月偷偷弯唇,反应还挺快。
秋风本寒,但艳阳天给它裹了件衣,怎么吹都是暖的。自两人之间溜过,顺走了彼此的点点呼吸。
林疏月也不知是缓解腿上的不适,还是心上的不自在,下意识地弯腰假意揉膝盖,“本想找地方坐坐,但那儿没我的位置了。”
耳边传来车门开启的声响,下一秒,魏驭城又把她捞起。一手抵在车门顶沿,一手施以力道,把她塞去后座。
他低声:“嗯,你的位置在这里。”
林疏月愣了愣。
“过去点。”他又说。
“干吗?”林疏月干涩涩地问。
魏驭城看她一眼,长腿跨挤而上,与她并肩而坐:
“我的位置,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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