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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几分怜悯的呢喃声,回荡在这片寂静的天地间。
破碎的血肉,雨点般洒落沙漠,快速地浸润到砂砾之下。
甚至就连碎肉、骨骸,也诡异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消失。
轰隆隆……
天地陡然震荡的厉害。
巍峨高耸的“人祖坟”再度散发出了阵阵涟漪,搅动天地。
地面开始震动。
砂砾宛若沸水般翻滚跳动着。
“人祖坟”快速地沉下地面,随着守墓人陨落,就连石碑上的洞门,也消失不见,原先洞门所在,直接恢复成了光滑石板。
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不过十几个呼吸,耸入云端的“人祖坟”便彻底淹没沉入砂砾之下,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那股横镇天地的惶惶大威。
涟漪依旧,却比之先前,更加微弱。
沸腾的沙漠地面,也渐渐平息。
狂风、沙暴。
一切都和之前一般无二,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陈道临手握无锋,伫立原地,宛若雕塑,一动不动。
唯独俯视无锋重剑的双眸,忽明忽暗,迷惑又震惊。
“道临,走了!”
远处,传来了陈道君的声音。
轻轻地一声呼唤,却如雷霆炸响,瞬间让陈道临从迷茫震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陈道临深吸了口气,大步流星的追上了陈道君和姜六爷。
“老祖宗,这无锋……”
他很想询问,哪怕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他更迫切的想要通过陈道君的口得到验证。
“这不该是你问的。”
陈道君大步流星,深邃的说:“要问,也该是踏天路那天,东儿来问,这剑是他的!”
“东儿……”
陈道临复杂的呢喃了一声,心揪了一下,欲言又止。
倒是一旁的姜六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道君和陈道临。
无锋重剑,到底是什么!
陈道临不知道,可他经历了刚才的一切,却心中已经笃定了。
不过,陈道君没有解释的念头,他也不想围绕着这个话题继续深入。
黑暗中。
三人并肩而行,却是比之前来的时候,速度更缓慢一些。
仿若闲庭信步,轻松惬意。
而在他们的身后,却是漫漫黄沙,滚滚染黄天。
前行留下的脚印,随着一阵黄沙渲染而过,也消失无踪。
事了拂衣去,千里不留行!
姜六爷岔开了话题,安抚到陈道临:“没消息,总好过有不好的消息,倒是你,连夜请空空大师再入世,倒是为父苦心了。”
“六爷……”
陈道临惊诧了一下,很快又平静下来。
世族门阀的底蕴,说是只手遮天或许有些不合适,但错综复杂,脉络布天下,却是再贴切不过。
他们是在隐世,非天下将乱未乱之际不入世罢了,而不是彻底与世隔绝。
天下各处,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世族门阀的眼耳呢。
即使是倒悬山悬空寺,能被姜家捕捉到情报,也是情理之中。
“罢了。”
陈道君接过了话头:“空空入世,倒也是他最能寻到东儿,他也该赎赎罪,正一正佛之慈悲了,以一己私念冠以佛名,本就是大错特错,如果不是他,未来那血腥残酷的时刻,镇疆城与域内也绝不会凶险倍增!”
姜六爷紧跟着问道:“接下来,是谁?晨钟暮鼓?亦或者……古家?”
当最后“古家”二字出口的时候,饶是姜六爷咬字发音也格外的重。
“古家这冤孽崽种,狡兔三窟,晨钟暮鼓更是难以寻摸。”
陈道君眯着眼睛,寒芒闪烁,嘴角勾勒起冷厉戏谑的笑容:“守墓人代表世外人,那门阀豪门之中,也该有个代表!”
“谁?”
陈道临和姜六爷同时开口。
黑暗中,冷漠决绝的声音,宛若死神宣判,回荡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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