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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元宵缩了缩脖子,心虚又胆怯的抬步往家里走。
心里可真是没底。
元彰近两年忙的脚不沾地,尤其是最近这半年,不管到哪里都带着一群人,在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少。拜元彰从前对元宵掌控欲强大所赐,元宵身边的朋友几乎没有,家里除了一个哥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元彰不在家,这家里就彻底成了元宵一个。
而且,元彰这两年在元宵面前露出笑脸的次数越来越少,原本就见面的次数不多,就容易生疏。元彰又每次出现就是呼呼喝喝的微风样,元宵见他自然更显的有距离。
等元宵一路挪着小步子走到元彰面前,元彰原本是坐着的,等元宵到他跟前了,元彰猛地站起来,照着元宵头上就是一巴掌。
元宵在元彰手下,就跟弱鸡一样毫无反抗能力。她被哥哥一巴掌就打翻在沙发上。
元彰一手抓住皮带扣,解开一抽,皮带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准圈无误地抽在元宵身上。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元彰的动作行云流水,简直不能更流畅。而元宵呢,只来得及在最短的时间内,抱紧自己,护住头脸。
皮带抽在人的皮肤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下下的,皮开肉绽,不在话下。
元彰是真发了狠,身边站着人没有一个敢劝的,元彰打的自己都浑身热汗,只觉得元宵可恨!
最后还是童萱看不下去,出声劝了一句,“别打了!她受不住的!”
元彰的手劲儿,活活打死人都是做得到的,用到元宵身上,根本超出元宵的承受范围。元彰收了手,站在原地喘气。
看元宵缩成一团,身体被打的已经出现痉挛,跟蛙跳反应一样,一下下的抖。
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面对被打的一声不吭的妹妹,元彰心里又疼又恨,深吸了一口气,训道:“你给我在家里老实呆着!”
说完,元彰带着人呼呼啦啦的往外走。
童萱走慢了一步,对着元宵劝了句,“你要理解你哥哥,他现在恨不能脊背后面都长八只眼睛。回家突然发现你不在家,他急的就差跑去跟人豁命了。你就不能让他省点心!”
说完童萱也就不再去管元宵,紧追着元彰走了。
至于元宵,童萱没心情管她更多。在童萱看来,元宵是该受点教训了,没心没肺总要有个限度,不能总是做个长不大的孩子。
等别墅里的人都离开,恢复一室的清冷,元宵才一点一点泄露出哭声。很低很小声的抽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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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彰是后半夜回来的,原本他今晚有事需要在现场盯着,可是心里总还是放心不下元宵。
等回来,开门发现家里?漆漆的,连灯都没有开。
他还以为元宵已经睡了,谁知道开灯一看,元宵还缩在沙发上,跟他走的时候,根本连动作都没有换过。
元彰立刻就回头去看童萱,那意思很明显,‘你没有留人在家里照顾她?’
童萱心里一突,她当时也替元彰生元宵的气,哪里还能想着留人在家里照顾元宵。
元彰压住心底里的气,阔步往元宵身边走,“圆圆?”
他妹妹小时候胖乎乎的,所以妈妈就给起了小名叫‘圆圆’。
元彰以为元宵在闹脾气,可是走近之后就发现不对,他伸手推了元宵一下。元宵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软倒了,整张脸都是青色的。
“医生!”元彰站在原地大吼。“医生!”
元彰现在走到哪里都带着随身的医生,他的那些异母兄弟太过凶狠,每一个都很不能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之前他的车就被袭击过好几次,元彰自己也受过好几次不大不小的伤,所以医生一直都是跟在他身边的。
医生原本在外面的车里,好容易能休息一会儿,这下子又被人强拖着进了别墅。
给元宵只是简单的检查一下,医生吓脸色都变了,什么都顾不上的对着周围的人喊,“快叫救护车!快点!来不及了!!”
在最深的夜里,救护车的轰鸣声划破长空。
医务人员赶到的时候,初步判定元宵是心室跳动受到某些干扰,导致心肌跳动不一致,而出现所谓的心肌颤动现象,所有的心肌运动不一致,这是不能把血液挤压出心脏并运输到身的。情况很危险,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电击急救。
元宵被医务人员从沙发上抱下来,就躺在地上,她身上的外衣被剥去,只留下贴身的背心内裤。这样一来,之前元彰打过的痕迹都明晃晃的暴露在了空气中,触目惊心。
元宵本来皮肤很白,现在青一条,紫一条,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有好几处已经流血结痂,更显的血腥。
赶来的医务人员对视了一下,不敢再耽搁,从救护车里拿出仪器,就在别墅的地上给元宵做电击急救。
元彰眼睁睁的看着元宵被人用仪器电击胸口,整个人就跟一条垂死挣扎的鱼一样在地板上弹跳。他身都抽在了一起,连站都站不直,他腿半弯着,就跟脱水的青蛙一样站在原地,嘴巴张大,大口大口的喘气。曾经的记忆在瞬间袭击了元彰,曾经元宵也有过被医生下断言说救不活了的时候。那时候元彰才十几岁,他跪在地上求每一个能救他妹妹的人。希望老天爷能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妹妹活过来。
经年过去,他已经不需要下跪求人,可是到如今,他的元宵还是成了这样。
是他一手造成的。
元宵小的时候发高烧,伤了心肺,这些年养着,一直都没有完恢复过来。每次感冒发烧都不能轻视,元彰伸出手,他这双手,早已经不干净了。他不怕厉鬼恶神,他走到今天,谁也不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世道,他不拼就是等死!
可是此刻,元彰连声音都发不出,他想要叫元宵两声,如少年时一样求着元宵不要死,可是他说不出话来。
他能说什么呢?
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
元宵在家里被急救过之后,然后被送往医院。元彰紧追不舍。就坐在救护车里面,他不能让元宵离开他的视线,他的妹妹,会死,会掉下他再也不要他这个哥哥了。
元宵无知无觉的躺在救护车上,元彰拉着她的手。
将元宵的手贴在脸上,元彰低着头一声不吭。他甚至不敢看元宵,她身上的伤太惨了,这伤要是别人给元宵的,他会毫不犹豫掏枪宰了对方,可是这都是他
元彰不敢张嘴,怕自己开口就哭出来。这两年,他知道自己太忙了,总想着撑过这一阵,他就带着元宵出去玩儿。元宵常跑去找梁辛,元彰是知道的,他早先想要出手阻止,可是他现在每天都跟走钢索一样,实在是管不到妹妹。
过年他还是很忙,心心念念抽出时间,赶在大年三十赶回家陪元宵。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一座空屋。他担心,愤怒!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他现在说一不二习惯了,总觉得别人是该听命于他,该二十四小时听命的。
所以得知元宵去了梁辛那里过夜,元彰暴怒!
他从来珍视的宝贝被人偷走了,在他力以赴疲于奔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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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入院不久,梁辛就赶到了。
原因是医生报警,说有人虐待女性。
梁辛送了元宵回家后,一直就不怎么放心,虽然梁辛曾亲眼见到过元彰对元宵的疼爱,可是元宵在初次之后还要挣扎着起来回家时的眼神让梁辛不放心。而且,元宵不知道,梁辛却是清楚的,元彰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哥哥,在梁辛的概念里,元彰比上杀人狂魔也不差什么了。
梁辛很担心元宵,就一直在元宵家附近盘旋,到了后半夜,他不好在外面呆着,就到了距离元宵家最近的派出所过夜。总觉得距离元宵近一点,心里安稳一点。没想到就等来的就是医生的报警,梁辛一听医生报警时的叙述,心跳都停了,根本不敢耽搁,就跟着警员同事一起到了医院。
元彰被手下的兄弟通知,“老大,条子来了。”
元彰守着元宵,一步都不愿意离开,根本连话都不说,就是用手挥了挥。
山鼠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是跟小小姐一直处的不错的那位梁警官。您看要不要”
提起梁辛,元彰这才起身往外走,远远地看到梁辛,元彰毫不犹豫的从腰间掏出了枪,走到梁辛身边,用枪口指着梁辛的脑门!
“你还敢来?!你害的她还不够?!”元彰咬牙切齿的,好似一个字吐出来,就能化做子弹,去将梁辛打成筛子。
梁辛被冷冷的枪口抵着头,半点都不怕,他眼中的恨,不比元彰少多少,“到底是谁害的她!你心里清楚!”
要不是有元彰这样的一个哥哥,元宵不会长成如今的模样。乍看起来就跟骄傲的孔雀似得,任性娇气,什么事情都敢干。但是跟元宵接触,也有些年头了,到如今,没人比梁辛更知道元宵的孤单。元宵被元彰养的很畸形,就像是玻璃瓶里的小动物。在瓶子里,元宵想干什么都可以,可是她不能飞出去。没有朋友,没有事业,什么都没有。
元宵没有能依靠的东西,除了哥哥。她什么都没有。
所以元宵执着梁辛,这是她唯一能抓到的,脱离哥哥那个窒息瓶子的机会。不管她心里知不知道自己的需求,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可是天性让她不放手。
更甚至,梁辛恨元彰的身份!若不是有个元彰这样的哥哥,他跟元宵的开始不会是那样的。这几年,他更不会一直纠结跟元宵的关系,迟迟不敢确定下来。梁辛心里很明白,警方能将目光盯在元宵身上,元彰的敌人,自然也会。
元彰做的恶事越多,树敌越多,元宵就必然会成为打击元彰的靶子。
不管元宵是不是愿意,有没有参与进去,都没有用。她是元彰的妹妹,这就够了!
梁辛的个子还比元彰高一点,只是元彰最近两年去健身房的机会越来越少,人又隐隐的胖起来。比上一直清瘦的梁辛,元彰在身体上的优势更明显。
元彰瞪着梁辛,“哼!我养了她十几年,她一直好好的。”
要不是遇到梁辛,要不是元宵一心系着梁辛,元彰不会失控,不会出手伤了元宵。这件事的元凶就是梁辛,元彰将枪的保险用手指一板,那种凶恶,就跟下一刻,他就真的会开枪打死梁辛一样。
梁辛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就跟元彰对瞪,恨意浓浓。
“元总”邢封带着人远远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容,轻巧又得意的说:“私藏枪支弹药这下,人赃俱获了!”
元彰眼珠子微微一动,就放开了梁辛。
瞬间梁辛就跟脱力似得往后退了一步,他定了定,趁元彰跟邢封纠缠的功夫,扭头就往元彰身后不远处的病房跑。
元彰是顾不上梁辛了,而元彰手下的兄弟,此时都目光灼灼的盯在邢封身上。
邢封比桑乔要狡猾很多,而且什么手段都使。比上当年元彰虽然嘴上骂桑乔死三八,但是相对的,还算尊重不同,面对邢封,元彰是真的打起了十二分的心力。
“呵。邢队可真是人民的好公仆,祖国的好儿女,这凌晨四点不睡觉,跑来盯着我跟小兄弟玩闹。”元彰的表情变的很快,刚刚面对梁辛的时候,明明还是凶神恶煞的模样,转眼儿面对邢封就挂上了笑,一脸的玩世不恭。
邢封更是皮笑肉不笑,“拜元总的照顾,我们警队今年部取消年假,二十四小时待命。”年前的命案太多,临海市警局,这个年,从局长到最底层的探警,各个部待命。
只盯着元彰不放。
元彰心里臭骂这群蠢货,明明刚开始挑事的不是他,他也只是力反击而已。偏偏,条子就盯着他元彰不放,不过就是因为他其他的那些兄弟都被罩着元天霖的保护伞下面,背靠大树好乘凉,那些人都有大树可靠,就算真的做了天大的事,身后都有人帮他们擦干净。
可,元彰没有。
他从来靠的都是自己,他无人可靠。
元彰肃下脸,“这怎么话说的,我从来都是守法好公民!不知道邢队,有什么要赐教的。”
邢封冷笑,不见棺材不掉泪,他瞅瞅元彰手里的枪,“元总,非法持有、私藏枪支、弹药罪是我国刑法第一百二十八条第一款规定的罪名。违反枪支管理规定,非法持有、私藏枪支、弹药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元彰举起手里的枪,“邢队法律条款背的挺溜儿,只是”他话没说完,就对着邢封开了一枪。这一下,吓住了在场所有的人,邢封连躲避都来不及,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元彰对着他开枪。
砰!
这是元彰自己的配音,一枪打完之后,大家才发现,元彰手里的枪根本就是空包弹。元彰哈哈大笑起来,“邢队这真是想立功想疯了,谁规定公民不能拿着玩具枪跟自己人玩儿的,刚才那位梁警官,他是我妹妹的男朋友,这你们警队应该没人不知道吧?我跟他玩玩不行?”
邢封没想到元彰手里拿了把假枪。
心叹元彰的狡猾,不过听到元彰开口证实了梁辛跟元宵的关系。邢封又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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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辛跑进病房,看到元宵的样子。
震惊,这样的词都已经不能形容梁辛心底里的感觉,他不敢相信。
梁辛半跪半趴在元宵的病床前,他甚至不知道该碰她那里,她像是破碎了之后被人粘合在一起的玻璃娃娃。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梁辛用自己的手指轻轻的碰触元宵还带着脉搏感应器的手指,他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他没有想过,就在一天前还在他身下绽放的女孩子,她为了他而哭,为了他而笑。
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她就成了这样生死不明的模样,身上插满了不知名的管子。梁辛甚至不敢去想,她经历了什么。
梁辛没办法不自责,不管元宵变成这样是谁下的手,他都难辞其咎。
他不该送她回去的,她已经把自己交给他了,那就是他的人,他该守好她的。明明知道她的哥哥是个恶魔,明明知道,现在外面打她主意的人那么多,他却还是让她离开了他的视线。
梁辛趴在元宵的床边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到这一刻,才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内心,拨开所有他的私心,对她身份的顾虑,以及不断想要透过她,寻找她哥哥犯罪证据的心思。在内心最深处,他其实是爱她的呀。爱她刁蛮任性,爱她痴傻无知,元宵是梁辛多年生活里,从来都不曾出现过的姑娘。她亦正亦邪,明明做了那么多让人不喜欢的事情,却还是让人没办法彻底讨厌她。
只因她是那样的孤单,又是那样的单纯。
梁辛自责到心碎。沉声痛哭。
元宵手指动了动,她奋力地碰了碰梁辛的头发。
最轻微的碰触,梁辛马上就感觉到了,他立刻抬头去看,就见元宵醒了,她就在一堆仪器管子中间,对着梁辛笑。
都这种时候了,也只有她才能笑得出。
梁辛傻乎乎的盯着她,不知道此刻,他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好。
可是她醒了,他又觉得比说什么做什么都来的要好,他就跟着她一起笑。
元宵看着梁辛哭的满眼的眼泪,就觉得很好笑。好想对他说,你这个傻子
为了他,她也不会死。
元宵身上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哥哥打,还打的这样重。后来她觉得呼吸不畅,可是却没有力气打电话求救。昏过去之前,她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梁辛。哥哥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而且元彰身边还有童萱,还有许许多多为了元彰卖命的人。可是梁辛不是啊,她的梁辛只有她一个啊。
她不能丢下他。
元宵说不出话,却还是对着梁辛摇了摇头,告诉他,她没事。心脏疾病都是发病的时候特别吓人,生死一瞬间,救过来了,就没事了。
梁辛眼睛一眨眼泪就又落了下来。
他贴近元宵,在她唯一没有青紫的脸上亲吻,温柔的跟她说:“我们结婚好不好?你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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