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纽蒙迦德临时居住纪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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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张纸条以一种平凡的方式落到像是duledore这样的人的桌上时,它也许会被暂时忽视,却绝不会被遗忘。
家养小精灵为老校长送上枫糖松饼,牛奶和火腿三明治,桌子上的公文都被整齐挪放到一旁,老校长穿着长长的睡衣和带尖儿的睡帽,像是睡前偶尔的一个歇息时间,他左手拿起一块切成小份的三明治,右手拿起那张纸条:上面既不是魔法部传讯(当然了,魔法部传讯也没这么随便),也不是今日新闻,更不是哪位教授的晚间问候,只有一句从异国他乡而来的话。
“这里有个男孩。”
没有署名,也没说明‘这里’是哪里,但是仅仅是这么一句话,duledore几乎都能在脑袋里模拟出那种口气——高傲的,烦躁的,没耐性的——
——不。他已不是那样的了。那时的他是——落魄——不,绝望——不——不甘——
但是不管怎样,被关进纽蒙迦德里的那个人已不是他几十年间都保持的模样。
将热热的甜牛奶端起来喝了一口,谨慎地收起这些杂乱的思绪,duledore的想法逐渐偏向重心——从纸条的主人到纸条的内容——纸条上说,‘有个男孩’。这是什么意思?
首先排除的是魔咒。duledore很清楚自己设下的禁锢,在那座塔,那个房间内都不可以使用魔力,一个需要隐晦破解的魔咒所要求的魔力和精细度不是一个普通巫师能轻易付出的,grdelwald在里头甚至无法用一个最简单的漂浮咒,更别提需要破解的魔咒。
那么这会是一个暗号吗?
不。
duledore的蓝眼睛在‘boy’上停留了一会儿,无论是这张纸条的目的地(也就是他本人),还是别的什么,这看上去都不像是一个暗号,又或者它是,而当duledore本人都不知道这代表的意义时,这个暗号的存在又有什么用处?
——这么说他只是在,他那里多了一个男孩而已。
duledore凝视着纸条,大约一刻钟过后,他将纸条丢向壁炉,里面的火焰很快将纸条吞噬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点灰烬落在壁炉底部,同时他挥了挥魔杖,让一张空白的羊皮纸落在了自己的面前,同时用魔杖在上面落下几行字:
“亲爱的安德烈,许久未与你联系,我……”
…………
“……”
harry本来正认真地读着年老室友给的那本晦涩难懂的书,但突然地,他就抬起头,迅速地将书本合好,并将自己写好的羊皮纸部揽在怀里,起身到角落里去重新蹲着了。
grdelwald才用眼角瞥了这个男孩一眼,门外便传来男巫鞋子踏地的声响。这声音是很熟悉的,每天会响起三次的声音,因为守卫需要亲自送来食物和水。不过,也仅此而已,负责值守这里的巫师常年来只有一两个,这里仗着有着duledore的强大禁锢,已渐渐沦为被遗忘的世界一角,每天的事物和秩序单调到乏味,男孩是这些年来仅有的新住客。
果然,不到五秒钟,守卫便将两人份的饮食和水送来,但这回这个四十多岁的男巫并没有打着哈欠放下就走,而是用一种疑惑和不耐的目光扫视着整个房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是让grdelwald觉得他可能瞎了的原因就在此,这间监牢并未封闭的太死,男孩虽然蹲在角落容易被忽视,但一般情况下,这样的扫视下绝对能看到他。
但是守卫扫视了几分钟,最后露出一副纳闷的模样,用德语骂了几句,呼出口气急急地跺着脚走开了。
“你现在知道躲在那儿了。”等守卫走后,grdelwald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浑浊的嗤笑,“我以为你无视他的存在。”
“事实上我不能。”男孩摸摸鼻子,仰头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我不能冒险。假如他带着‘寻找’的想法,我不能肯定他真的看不到我。”
这句话是很值得玩味的。
“你从哪里知道他有‘寻找’的意志?”老人依旧坐在窗边,既没有动那些食物一口,也没有多看男孩一下,只是冷冰冰地问,“他上次像个瞎子一样对你熟视无睹。”
“我有我的秘密。”harry说,“我有我的办法——但是这个方法很有限。”他有保留地说。
毕竟他不确定,grdelwald能不能允许一个可以窥视别人脑子的人继续当‘室友’,harry一点都不想试探前任黑魔王的心胸是否宽广,对于一个拥有秘密的人来说,他这种读心者也许是最不受欢迎的人。
“又一个天生的摄魂取念?”grdelwald沉默了一会儿,冷声问,“你十二岁,还是十三岁?”
‘又一个’这个说法很值得推敲。harry想。
他老实地说:“我来这儿之前,才满十三岁没几天。”说完,他又问,“什么叫‘天生的摄魂取念’?”
“字面意思。”grdelwald慢慢地说,声音沙哑。他的口气既像是思考,又像是否认,harry从中感受到了估量的意味。
“……我不喜欢读别人的脑子。”harry把自己往回缩了缩,很识相地表示,“我也不爱乱说话,先生。”
老人轻蔑地哼了一声。即使他已经衣衫褴褛,枯瘦如树,他的声音里依旧有着一种能令人敬畏的气势,“读我的脑子?”他只这么简短地嘲笑了harry一句,“你不能。”
“我毫不怀疑这点。”harry马上附和道。实际上,他也并没有主动去读守卫的脑子,“我也没用这能力,但是刚才那位先生心里抱怨的太大声了,我只是觉得那么做比较保险,读不到内容。”
harry试探性地放出一点自己的情报。在他降临这里的十几天内,老人几乎从未问过他的来历和他的能力,除开不久前那一次后,grdelwald就像对他失去了兴趣,只要他能还这里一个清净,他干什么都行,他甚至拥有了桌子,新的书和……额,嗯,黑魔王亲自颁布的作业。
尽管一开始曾思考过‘这待遇是否破格’,但是在这个时代,harry清楚这样反而更好。
比起漫无目的地在外面生活,在这里生活反而是更有目的。一个不变的空间,一位和外面几乎不相关的老人。和外面比起来,这里更能让harry感到安心,读书和做作业反而让他更舒适,即使这些作业放在那儿,grdelwald也一个字都不会评判,就好像不是他随手布置的一样。做作业和读书是充斥着harry生活的两件事,在这里做这些事,会让他觉得自己还在学院的塔楼里,又或者在自己的房间,甚至自己的时代——
——即使,harry不踏出纽蒙迦德也很清楚,自己已经被时间转换器送到了十几年前,grdelwald没必要骗他。
这些事很无用。你骗不了自己,你就是穿越了,就和《回到未来》系列那种科幻电影一样,你熟悉的都变得不熟悉了,不熟悉的更不熟悉——
但是除了暂时做这些,我又能做什么呢?harry在心里质问着自己。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把写了一半的作业和书放回到木桌上,从口袋抽出那张自从他来到这儿就形影不离的羊皮纸。
那是一张有着他不认识的纹样的公文,开头看不懂,内容和落款都极其模糊,像是有水晕染掉了所有的字迹,但是只要拿在手里,harry就能知道它是一张有着魔法誓约效力的公文,只要到了时间,它会显示出所有的内容,harry完成他该做的那一份,誓约则自动完成另一份,这是上面的魔法告诉持有者,也就是harry的部信息。
虽然这是一种极其玄妙的感觉——魔法本就没有形状,似乎也没有意识,又是如何令巫师感应到它本身的意图的呢——但是,harry觉得自己现在别无选择。
harry把公文放回到口袋,把肺腑里那一口气部叹出来,重新坐在桌子前,摊开书,心里却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迷惘这么长时间,因为外面充满了特殊的未知:探索一般的未知,他会得到信息,这是在一条笔直的线上走;但是在掌握另一条线信息的时候,回过头去触碰那一条线后,他还能回到自己的那条线上吗?假如a和b之间才可以架起桥梁,那如果a变成了a+1,这座桥梁还能架起来么?或者说,它还是原本的桥梁么?两条线到底是平行还是链接?这种‘+1’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可以被允许的么?
harry想,或者这一切都能简单归为三个问题:
——他到底要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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