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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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振辉带着诡异的笑容，从怀中取出一个被符纸包裹着的球体，递到十四少面前，和他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十四少铁青着脸，说道：“我哪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田振辉一松手，那球从田振辉手里朝十四少脸上跌落下去，却是在十四少面前停住了，原来那球后面悬着一根小细绳。

田振辉摇着那根小细绳，在十四少眼前晃来晃去，幽幽的说道：“这是我们门派的一样法宝，能让普通人也能暂时看到诸神恶鬼。”

十四少面色凝重，紧紧盯着自己眼前的小球，似乎感觉视线不由不自主，不能离开。

田振辉对十四少接着说道：“你身为那些地痞的幕后老板，纵容你的手下去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你能想像得到，一个十几岁，甚至只有几岁的孩子，被活生生的挖去双眼，斩断手脚是什么滋味吗？”

田振辉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语气里带着鬼魅的寒意，他手中摇晃的小球似乎也在散发出奇怪的幽香，田振辉这会就像是一个黄泉的领路人，整个人身上散发出别样的神秘气息。

“你好好想象一下，一个本来天真无邪，只有几岁大的孩子，某天在家门口玩耍的时候，忽然被路过的奇怪叔叔抱走，带到了离家千里之外的城市，在那里，一群残忍的恶棍用毒药毒哑了他的喉咙，用勺子挖出了他的双眼，他痛苦的哀嚎，挣扎，但是这没有用，没有人会理他，那孩子原本镶着一对天真的大眼睛的地方变成了两个深不见底的空洞。”

“那两个空洞里面流出的血涂满了小孩子的脸庞，也沾满了那群恶人的双手，那孩子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挣扎着，但是恶棍们不理会他，给了他一个破碗，把他就那个样子丢在了街上，因为他的样子越是凄惨，越是渗人，越能博得路人们的同情，路人们见到这个孩子目不能视，在地上艰难的爬行，对他感到同情，纷纷施舍给他钱财。”

“可是你的恶棍手下们，在晚上的时候，来到他的身边，把他碗里的钱都拿走了，只塞给他一个又硬又馊的馒头充饥，那孩子感觉自己脸上原本用来看东西的地方因为少了些东西，他便不停的用手去抠那两个空洞，想从里面把自己的眼睛挖回来，结果就是快要愈合的伤口又再度撕裂开来，一张原本可爱的脸庞上再次变得血流满面。“

“他想求救，但是嗓子已经被毒哑了，不能开口说话，不能解除痛苦的他，用双手在自己脸上身上到处乱抓，皮肉渗进指甲里，身上一道一道的都是模糊的血痕……”

十四少听田振辉越说越渗人，而且又说的如此生动形象，不禁自己在脑海里脑补起了这些画面，不禁感到一阵恶寒，可是田振辉还没说完。

“你再想想，还有更多的孩子，他们有的是在街上流浪的，有的是你们从外地拐来的，你们把他们抓来后，嫌他们还不够可怜，为你们赚得钱还不够多，于是你们又用锯子锯掉了他们的双手，用砍刀剁去了他们的双脚，把他们放到街上去为你们那肮脏的贪婪博取同情心，换取一点微不足道的钱财……”

十四少听不下去了，大声喊道：“够了，你别说了，不是我让他们这么干的，我只是让他们控制住那帮乞丐，为我打探情报，我可没叫他们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田振辉把脸凑得更近了一些，几乎贴到了十四少的脸上，盯着他的眼睛用渗人心腹的声音轻轻的说道：“可是他们去做了，你默认了，你就是罪魁祸首。”

十四少惊恐的看着田振辉的眼睛，他好像出现了幻觉，他看到田振辉的两只眼睛变得越来越黑，直至两个眼窝处都变成了两个黑漆漆的大洞，而那两个大洞在田振辉脸上越扩越大，然后竟然从洞的边缘渗出鲜红的血来，那些血液一些顺着田振辉的脸颊流淌了下去，还有一些呈滴状，在那空洞边缘摇摇欲坠，最后终于落了下来，好像要滴到他自己的眼睛里。

十四少摇晃着脑袋，大声尖叫着，拼命的挣扎，但是身体动不了的他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田振辉那张恐怖的脸，眼看那滴血就要滴在自己脸上，他赶紧闭上眼睛，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没有感觉到脸上有液体滴上去的感觉。

十四少缓缓的睁开眼睛，却看到田振辉的脸又恢复了原状，还是那阴森恐怖的笑容，还是那个摇摇晃晃的小黄球。

田振辉还没有说完，他继续说道：“那些被剁掉了手脚，挖去了双眼，毒哑了喉咙，戳破了耳膜的小孩子们，整天在外面的街道上爬来爬去，夏天烈日曝晒，他们的皮肤被晒黑，晒的干裂，从那皲裂的皮肤下面，渗出丝丝血迹，到了冬天，没有衣服避寒，他们的身体更是被冻的僵硬，只是轻轻碰一下，耳朵和手指便从身体上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