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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谢……我感谢你大爷!”
程砚堂气喘吁吁的追逐沈炼。
“是是是,您老消消气,我大爷早就已经不在了,就葬在苏州,您有空可以去看看,沈家祠堂在……啊!”
沈炼挨了一拐棍!
程砚堂是正经的读书人,通过科举步入仕途,会一点儿武功,和县衙的捕快班头差不多,并非身无四两力。
一拐棍砸下来,如果是程小蝶那种细皮嫩肉的,定然会皮肤青紫,沈炼皮糙肉厚,挨三百下也只当是按摩。
只不过程砚堂毕竟是长辈,挨了长辈一拐棍,肯定是要叫出声来。
否则显得对长辈不尊敬!
对于长辈,要保持相应的敬意!
挨揍的时候绝对不能嬉皮笑脸!
“我们家闺女,五岁识千字,七岁诵诗书,九岁学琴瑟,送到郭不敬那里六七年,教出来一个女魔头!”
“女神捕,那是女神捕!”
“呸!狗屁的女神捕!我能不知道女神捕是什么模样?我能不知我们家女儿是什么性格,都被你教坏了!”
沈炼随口开始瞎胡扯蛋。
“教不严,师之惰,师妹不学好,这是师父的责任,您该怪我师父。
您抡着拐棍打他去!
没时间?
怎么可能会没时间呢!
听说您在苏州,颇有几分政绩,把苏州治理的繁华富庶、物阜民丰。
今年过年皇宫夜宴,陛下肯定会发布嘉奖,把你调到金陵,升任侍郎,不是礼部就是户部,肯定是大官。
正月十五,您来我师父官邸,我亲自给您开门,您和他好好的争辩,如果您觉得口渴,我亲自给您沏茶。”
沈炼说的义正词严,似乎是在为程砚堂主持公道,但这些话怎么听,都觉得不是人话,应该狠狠教训三顿。
程砚堂冷哼道:“伱的目的,我已经全部都知晓,你在快活林做的事,我已经收拾妥当,你可以滚蛋了。”
“不管饭啊?”
“本官为官清廉,从不贪污,仅凭手中这点俸禄,管不起你的饭!”
“程叔叔,告诉您个好消息,您期待的那件事,已经有几分门路。”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程砚堂在期待什么事情呢?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事,就是盯上了展红绫那个位置,既然无法打消女儿成为捕快的想法,那就尽量给她安排个清闲、安全并且露脸的职务。
展红绫此前担任的职位,对想建功立业的捕快而言,纯属浪费时光,对混日子的人而言,却是绝好的职务。
程砚堂不求女儿大富大贵,也没想过让女儿嫁给王侯,成为王妃。
只要女儿活的开心快乐就可以。
若非真的关爱女儿,尊重女儿的心愿,堂堂苏州知府,书香门第,怎么可能允许自家女儿去六扇门做捕快?
尊重女儿意愿,关心女儿安全。
做捕快实在是太危险了。
如果被江洋大盗逮住,后果将会非常的残酷,任谁也不可能接受。
因此,程砚堂做梦都想让程小蝶取代展红绫,成为高高在上的花瓶。
又清闲,又安全,又露脸。
原本此事没什么机会,但展红绫最近办了几件案子,已经从花瓶职务,转移到了“重案组”,职务空了出来。
沈炼笑呵呵解释事情经过,随后小声说道:“程叔叔,您写几封信,交给我大师兄佟林,让大师兄处理此事。
六扇门数位管事,朱侠武向来不在乎这些事,柳激烟和稀泥,李玄衣和刘独峰看不上这种职务,朱月明属于哪边都不得罪,谁给好处他听谁的。
朱月明那里,我负责解决。
只要您写信说服我大师兄,展红绫那个位子,必然是小师妹囊中之物。
小侄这件事做得如何?”
程砚堂露出笑意:“贤侄这件事做的甚合吾意,中午留下用饭,尝尝苏州最好的厨子,做的淮扬名菜。”
“苏州最好的厨子?哪家厨子敢这般胡吹大气?您可不要吹牛哦。”
“等你吃过她做的饭菜,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天下第一,别的菜不敢说,若论淮扬菜系,此女居于首位。”
“女人?叫什么名字?”
“这女人的经历颇为凄惨。
她本是董家绣庄的大小姐,十三岁的时候家道中落,父母重病,为了治病花光全部财产,最终仍旧撒手人寰。
就在她走投无路之时,食神居的名厨来此招收弟子,任谁也没想到,这个擅长诗书琴瑟的大小姐,竟然被厨神选为亲传弟子,传授诸多美味名菜。
十年过去,她学艺有成,前些时日在苏州开了家酒楼,每日皆是爆满。
她原本的名字叫做董白,为了和过去彻底做出切割,改名为董小宛。”
“噗!”
沈炼一口茶水喷出三尺。
董小宛!
这个名字可是大大的有名。
有名到什么地步呢?
就是因为一个“董”字,竟然有人说顺治最宠爱的董鄂妃是董小宛,董小宛是被洪承畴抓住,献给顺治帝。
且不说年龄问题,也不说董鄂二字是满语,单单只说这个脑洞,就足以证明董小宛的容貌,是何等的惊人。
对了,既然有强掳入宫,自然就有子女救援,董小宛和冒辟疆的女儿冒浣莲学艺有成,想方设法救援生母。
冒浣莲为此加入一个武林组合,那个组合的名字叫做——天山七剑!
这可真是个好故事!
顺治听了万分感动,拿起香火再次点了九个香疤,专心致志做和尚。
康熙听了恼怒异常,派韦公公千里找寻亲爹,然后发现,皇帝的宝座真的是非常舒服,老爹继续做和尚吧!
沈炼听了为董小宛感到高兴。
拜入食神居,开酒楼做厨师,日子虽然劳累,总强过在秦淮河卖笑。
秦淮八艳?
去你大爷的秦淮八艳!
王八犊子才想做秦淮八艳呢!
沈炼笑着看向程砚堂:“程叔叔,这么厉害的厨子,身价定然极高,您的那点俸禄,请得起这等名厨么?”
程砚堂面上丝毫不见半点尴尬,做了这么多年知府,虽然是清官能吏,却也习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点芝麻绿豆小场面,微风拂面,和风细雨。
“我的俸禄虽然不高,但我夫人家里颇有资财,肯定是请得起的!”
“程叔叔,苏州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案?需不需要我帮忙查探?”
“你没来的时候,苏州一直都是安安静静,你来了之后,苏州最大的销金窟成了废墟,血案都是你做的。”
“快活林做的那些生意,早就应该满门抄斩,您这知府有失职之罪。”
“那个案子是从无锡来的。”
“这有区别么?”
“非常有!”
程砚堂拿出一封公文:“如果你实在是觉得无聊,可以看看这个案子。
这是杭州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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