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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奕白不动声色地将这个帐篷用法术护起来,一边熟练地处理着尸体,一边展开左手让掌心里的印记浮现出光镜的形态。
在遥远的帝都城,已经通过分魂大法的感知力知晓一切的皇太子也在蹙眉沉思,萧奕白的脸色显然比皇太子更为焦虑,甚至有些恼怒地压低声音:“真的是驭虫术饲养的血蝴蝶……明溪,这件事有蹊跷,最近我在千机宫,岑歌已经松口准备答应我们的条件了,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忽然用驭虫术偷袭军营?”
“有内鬼吧。”明溪从容不迫地接话,托腮回答,“之前我就告诉过你高成川安排暗部的人过去了,这几年风魔和暗部虽有数次交手,但都是在暗中较劲没有太过张扬,我们对他手下那群人的了解也很少,看来高总督确实是一手遮天,连白教这种异族人的神教他都有本事染指,之前罗绮给你们送的那两颗离火珠肯定也是他指使的,呵呵,他想借你们的手重创白教,再借白教的手杀了你们兄弟,一石二鸟。”
“内鬼……”萧奕白目光凛然,部心思都被这两个字吸引,“即使是他们内部饲养的驭虫术也分为很多种,血蝴蝶不仅是力量最强的一种,还需要以血咒喂食多年才能最终破蛹而出,难道现在白教还有能操控血蝴蝶的人?”
“不奇怪吧,最近雪湖祭,不是有很多来自四大境的教徒回去了吗?异族人的生命本就倍数于人类,兴许有之前德高望重的大长老甚至是大司命在也不一定。”皇太子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浅金色的眼眸镇定里带着冷漠,提醒,“别看大军兵临山下,其实这么多年罗绮都在装腔作势,我估计教徒早就习以为常根本没当回事了,只有岑歌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是他作为大司命,在这种敌我悬殊的情况下既不能自乱阵脚让引起惶恐,又不能如实相告免得教徒不顾一切舍生取义,所以只能明面上按惯例进行雪湖祭,暗地里和你商议先撤离,他一走白教就是空壳,这一战完可以不战而胜,高成川肯定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他要做的就是挑起矛盾让你们两败俱伤,然后他才能顺水推舟成为最后得利的渔翁。”
提到这事萧奕白头疼不已地按住了眉心,也没注意到手上的血污就那么直接抹在了脸上,担心地道:“千夜以为是岑歌派人偷袭的军营,刚才在山上还杀了几个普通教徒,麻烦了,我记得三十多年前的那次内乱也是混进去一个血统罕见的异族叛徒,这次又想故技重施!我得去提醒他多加提防身边的人……”
“不许去。”这一次明溪却是非常认真的阻止了他,微微用力握着茶杯低道,“之前是因为事发突然我才不得不让你留在千机宫养伤的,但是现在既然知道那里有暗部的人,我不能再让你冒险了。”
“如果不赶紧把误会解开,他们真的会大打出手的,我拦不住。”萧奕白也面色凝重地看着光镜背后的人,“风魔用于传信的冥蝶需要饲养一年,一只却只能活一个月,眼下我手里已经没有冥蝶了,我必须上山告诉他这些事情。”
昏暗的光影里,皇太子的轮廓有一种说不出的阴霾,是顿了许久再三斟酌考虑之后才重新回道:“白教本身并不干净,这一点岑歌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否则以他的实力定是宁可鱼死网破也绝不会妥协的,你想解开误会?那不可能,风魔的事情还不能让你弟弟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萧奕白豁然抬高了语气,不知为何觉得胸口有些隐隐作痛,“千夜什么都不知道,白教在他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邪教。”
“他什么都不知道。”明溪则是用更为冷定的语气重复了这句话,只有肩背在不经意间陡然一震,“你也说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昆仑山把他培养成了一个正义、善良的侠客,可我并不需要一个心怀天下的侠客!我需要的是一个足够优秀,能够压得住四大境的军官政客!他是很优秀,但仅限个人能力上的出类拔萃,那是足以让同龄人望尘莫及的优秀,但是、没有用!在飞垣——这种东西没有用!”
萧奕白用力握住了拳,对皇太子的话却是半个字也无法反驳。
明溪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浅金色的眼眸里有着王者的霸气凛然:“这半年我让他去军机八殿参加适应性训练,除了法术,他各科的成绩都非常的出色,我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飞垣一百年没有出过这么优秀的人才了,可是他的弱点也很多,每一点都足够致命,我其实一直在试探他,现在的他对自己的国家很陌生,他根本不知道高成川有多厉害,根本不知道朝廷内部的势力有多复杂,如果这么快把他卷入风魔,让他知道这些年震惊四大境的几十起大案都是我们为了削弱对手势力刻意所为,他会怎么想?他还会不会觉得如今的军阁是他年幼时期憧憬的梦想?”
两人同时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明溪太子才幽幽叹了口气,他继续喝着手里已经凉了茶:“这次去伽罗他不可能一点感觉不到你和岑歌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吧?但是他并没有多问,一方面你是他唯一的兄长,另一方面……现在的他只是人回来了,心还留在一海之隔的昆仑山,所以他对飞垣的事情并不在意,他只知道我给他下了命令要带兵攻打白教,根本不知道白教对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给他争取到军阁主的位置,我要夺取四大境的兵权,这些事情太复杂了,他一个在昆仑山与世无争十年的人对此没有警觉性很正常,我会给他时间慢慢改变,但不是现在。”
萧奕白没有回话,很久,光镜背后的明溪太子才放缓了语调低声提醒:“如果现在就让他知晓风魔的内幕,那么……一年前天征府的灭门案就会真相大白,你不想这么快和他摊牌吧?”
话音未落,萧奕白肩背剧烈地一颤,随即整个人颓靡地松弛下去,他颤巍巍地抬手按住额头,竭尽力地控制着身体不至于太过颤抖。
一年前的某天深夜,当他如往常那样关好门窗准备开始修行法术之时,忽然间身体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冰凉,就在他以为那是法术产生的幻觉时,冰凉的感觉转瞬被炽热取代,透过周身萦绕的法术之力,他惊讶地看见自己的眼睛变成了罕见的冰蓝色,他不可置信地抬手想触摸幻象中自己的轮廓,又发现他的手变成了更为恐怖的利爪,一根根尖锐的白刺从鳞甲一般的皮肤里穿透出来,连指甲都赫然伸长,透着猩红的血光。
他只依稀地记得身体的燥热让他变得极度狂暴,他疯了一般地冲出房门,巨大的响动惊醒了家中的仆人,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注视下,爹娘也匆匆披了件单薄的睡衣来到了他的院子里。
有一个尖锐的声音穿过耳膜直接在他脑中荡起——“杀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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