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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瓷考完试找了肖桉, 问他去不去向阳大队。</p>
知道连跃和钱小川也去,肖桉当然没犹豫,直接就答应了。</p>
苏瓷期末考试很快考完结束, 连跃那边也成功请到了假, 肖桉和钱小川两人全都自由,于是四个人各自收拾行李, 一起到火车站买了票,踏上了回向阳大队的路。</p>
因为是放暑假回家, 李秋玲和秦卫东两个人自然也和他们一起。</p>
作为一起长大的发小好闺蜜, 苏瓷和李秋玲并没有生疏,在校期间没事还是会见面的。</p>
苏瓷在学校外买了房子,也带李秋玲去玩过。她还问过李秋玲要不要出去和她一起住, 但李秋玲不敢乱出学校, 而且院子里还住着连跃和钱小川,所以她没有搬出来。</p>
在火车站碰上面, 看到连跃、肖桉和钱小川,李秋玲还懵愣地惊讶了一会。</p>
苏瓷跟她说连跃他们去向阳大队玩,李秋玲才意会地点点头,和他们三个客气地打招呼。</p>
连跃、肖桉和钱小川跟李秋玲都不熟,也就简单客气地打了声招呼。</p>
以前不熟现在也没交上朋友,见了面也没必要假装热络,有个基本的礼貌招呼就行了。</p>
上了火车以后,六个人坐在一起。</p>
苏瓷和李秋玲、秦卫东坐一排,连跃、肖桉和钱小川则坐在对面一排。</p>
时间还早, 火车走起来后,能看到东方初升的朝阳,火红的一点尖尖冒出天际线。</p>
苏瓷坐在靠窗的位置, 转头看了看窗外的日出,面前的玻璃反光,看着看着视线不自觉从远处回落,便看到玻璃的反光里,有个人一直在盯着她看。</p>
连跃就坐在她对面,她目光扫回来往连跃看一眼,便和他目光碰上了。</p>
被逮到了连跃也没把目光收回去,反而和苏瓷就这样对视了片刻。</p>
苏瓷屏住呼吸,用脚尖轻轻踢了他一下。</p>
踢完就不管他了,转过头来和李秋玲说话,闲聊些她们学校或者村子里的话题。</p>
秦卫东几乎没说什么话,就一开始和苏瓷连跃他们打了招呼,上车后就闭眼养神去了。</p>
钱小川嘴巴闲不下来,拉着肖桉在天南地北地扯淡,问肖桉有没有把他写在他的小说里,让肖桉给他安排个男主角。</p>
火车车厢里人多,一人一句话也很嘈杂。</p>
一直等到中午时分,许多人闭上眼睛睡觉养神,才稍微安静了一些。</p>
苏瓷耐不住困,也歪在一边休息一会。</p>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火车晃醒,睁开眼睛发现李秋玲和秦卫东已经不在她旁边。</p>
刚醒她还有点迷糊,便转头四处看了一下。</p>
没看到李秋玲和秦卫东在哪,看到连跃从洗手间回来,走到座位边直接往她旁边一坐。</p>
苏瓷看着连跃醒会神,问了句:“他俩去上厕所了?”</p>
连跃说话声音不大,往车厢门那边示意一眼,“谈恋爱去了。”</p>
苏瓷难得有闲情八卦这种事,起身假装去上厕所,走到厕所门外的时候,偷偷往车厢门那边扫了一眼。只见李秋玲和秦卫东一起站在车厢门边,一边说笑一边往外看风景。</p>
苏瓷草草看一眼便进洗手间去了。</p>
出来也没再多八卦,回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p>
钱小川和肖桉坐在对面睡着了。</p>
连跃坐在她旁边,看向她笑一下,“看到了?”</p>
苏瓷只点点头,唇间抿笑没有多说。</p>
她拿杯子喝口水润嗓子,然后转头和连跃说话:“到了我就不管你们了啊,我和李秋玲先回向阳大队,你们自己去住县城的招待所吧,明天去我家找我。”</p>
连跃点头,“我们三个没问题的。”</p>
苏瓷放下杯子,“估计你都不记得县城回向阳大队的路了,但川哥肯定记得。”</p>
虽然离开的时间有点长,但也没到忘了路怎么走的地步。连跃认真回想了一下,详细地跟苏瓷说了县城的百货公司门市部在场,他们第一次吃饭的国营饭店在哪。</p>
说了县城到向阳大队的那条路上有什么,还说了他走前那一晚的萤火虫。</p>
苏瓷没想到他记忆力这么好,听完直接给他竖了个大拇指。</p>
然后她刚竖完大拇指,李秋玲和秦卫东从车厢门那边回来了。</p>
连跃反应也很快,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p>
李秋玲坐下来往他看一眼,又转头往苏瓷看了一眼。</p>
苏瓷拧开杯子喝口水,喝完转头看向窗外,无聊地看风景发呆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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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在傍晚的时候到达丰谷县。</p>
苏瓷和李秋玲要去坐公共汽车回家,在火车站外和连跃、肖桉、钱小川和秦卫东分开。</p>
两人拎着行李赶上最后一班公共汽车,跑了一脑门汗。</p>
苏瓷坐下来后用手在脸边狂扇风,喘着气对李秋玲说:“今年这夏天可真热。”</p>
李秋玲擦一把脑门的汗,“是热,跑这几步衣服后心都湿了。”</p>
苏瓷长呼一口气,公共汽车发动走起来,窗户里猛灌进凉风来,这才觉得舒服起来。</p>
从县城到福园公社,一路上路边树多草密,车窗的风也便凉得透心。</p>
浑身上下的热意和汗意都被吹散了,苏瓷和李秋玲趴在窗口,就着窗外凉风随便聊着天。</p>
说着说着李秋玲想到点什么,忽对苏瓷说:“问你个事儿。”</p>
苏瓷继续吹着窗口的风,觉得她的眼神和语气都有点神神秘秘的,于是回问:“什么?”</p>
李秋玲清清嗓子,凑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那个连跃……他是不是喜欢你啊?”</p>
苏瓷眨巴一下眼睛,看着李秋玲,片刻回了句:“你看出来了?”</p>
李秋玲还是压着声音,“那么明显,在火车上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你,那个眼神……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说着她又自行揣测,“你们不会是已经……在一起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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