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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而复失此生无爱

肖珂大叫一声“爹爹呀!”顿时泪如泉涌痛不欲生,西门冲是她唯一的亲人,虽然生性怪异,又常不在家,但对她的疼爱却是不下任何一位慈父。她因母亲遗命每次都和父亲打得不欢而散,但在她心中,父亲仍是她最亲的人,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依靠。她从来也未想到有离开父亲的一天,但今日人鬼殊途终成现实,让她难以接受,生不如死。

狂涛道:“孟太华,你下手也太狠了吧,让人父女生死相离,你就忍心。”

孟太华冷哼一声道:“他又何曾对我手下留情?”一伸手喊道:“银涛,把书交出来,我饶你不死,放你下山。”

肖珂骂道:“还我爹爹命来,你这坏人。”一抽剑抢上前。

孟太华道:“你父女二人既不忍分离,我便送你同上黄泉。”唰的一剑刺到,两剑一交,肖珂手中“醉月剑”顿时被震飞。

银涛大叫不好,冲上前去架开他的一击,狂涛见哥哥动手自后围了上去。林中月站在肖珂身边喊道:“我们合围这狗贼。”将肖珂的剑还在手中。

孟太华大笑道:“好极好极,早该如此了。”笑声未散忽然发难,先攻狂涛,再袭银涛,又出两掌将林中月和肖珂迫退。

银涛因记挂肖珂安危不能专心,对攻之下险吃了亏,于是喊道:“你二人退开,让我们来对付他便可。”

肖珂自是不肯,林中月明白其意,将她强行拉在一旁,肖珂看到父亲的惨像,心中百般痛,又自大哭起来。

对待孟天华,任何人都不敢狂妄,银涛一出手便是“九阴九阳剑”,所发剑气忽远忽近,虚实不定,剑势亦东飘西荡吞吐不定,招招相克,又招招相生,变幻之诡异天下无双。狂涛只助攻在侧,不发实力。孟太华以“天山五伤剑”应之渐感吃力,默运新学到的“剑气决”,内力迫及剑身,激发而出,道道剑气顿时将银涛攻来之势封杀,双方剑气互吞互消,作攻作防,谁也难以突破。狂涛单凭长剑不能近前,被二人排挤于战局之外。

林中月见银涛战之不下,急得大喊。天山弟子原本极为惧怕银涛,此时见孟太华的剑法竟能与之不分高下,大为欢喜,齐皆耻笑狂涛没用。狂涛冷笑一下忽然举剑,招式与孟太华如出一辙,剑气激荡,加入战团,竟将孟太华所发招式尽数接了下来,银涛剑气无所阻,尽数着落在孟太华身上。孟太华大喊一声向后跳开,已是遍体鳞伤,只因他内力极深,游走于体内,将袭来剑气消去了不少,以至于伤皮不伤肉,并无大碍。他以不解地神情望向司空志。

司空志也是一片迷茫,指着狂涛道:“你不是南海一派的传人么,为什么……为什么会使我‘天山五伤剑法’,这怎么可能?”

狂涛道:“这是南海一派的‘五伤七绝剑’,并非‘天山五伤剑’,你看错了。”他不想提及南海一派与天山派之间的关系,因此将同一剑法作两种称谓,掩人耳目。

司空志知道以二人现在的武功,孟太华根本不可能取胜,为了保全天山派的颜面,便道:“好好好,两位少侠武功果然了得,令老夫今日大开眼界,给老夫一个面子,此事就此作罢,如何?”至于狂涛何以会“五伤剑法”只有待来日再查了,现下顾全大局,不敢再多作追究。

肖珂哭喊道:“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杀了我爹爹,我一定要报仇,银涛你帮我。”

孟太华冷冷地道:“看来今日是不死不休了,我孟太华不见得就输了给你们兄弟。”起手两剑劈向三人,同时身形一转窜入人群之中。众人惊慌失措,慌忙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通道来。孟太华还剑入鞘,双臂一阵,虎吼一声,衣衫顿时鼓荡、爆裂。众人只感到一片炽流源他而出,将各人团团包裹在内,气都透不过来,很是难受。银涛和狂涛不明所以,仗剑而防,不敢轻易迫近。

孟太华蓄势良久,猛地一挥手臂,十余件兵器嗖地飞了出来袭向二人。狂涛挺剑虚劈,十余件兵器皆被剑气击中分散开来。孟太华手臂再挥,又二三十件兵刃飞出。

银涛喊道:“储力以待后战。”挥出一片剑影,封住进路,飞来冰刃如同撞壁,弹射出去。

孟太华大叫道:“我让你二人试试我‘孟氏天女散花’的威力。”双臂疾挥,一时间各式兵刃如同狂蜂怒碟纷纷飞起,射向二人,其景之壮古今未有,众人一时间看得目瞪口呆。

银涛和狂涛心中具惊,背对而立,各展其绝学,两柄长剑幻出一团银光,如同一个硕大的光球,将二人包裹其中,数以百计的兵刃撞在光球上非折即损,能保全者唯十余件特重兵器。孟太华以其内力夺他人兵器伤二人乃千古奇闻。来天山之人都带有兵器,四百多人就有四百余件手持兵刃,而更多的暗器短兵还不算在内。片刻之后,除了内功深厚的八大掌门仍自勉强保得兵器外,其余诸人皆被席卷一空。

飞来兵刃,尽数落地,孟太华踏前两步,右脚猛的一跺,大殿轰隆作响,摇晃了一下如同地震,地上兵刃顿时弹起,于挥舞之间,飞旋着再次袭向二人。

银涛喊道:“怒海争锋。”插剑于地,双掌推出,狂涛亦施其法。两股掌力撞在一起,轰的一声闷响化作波浪向外席卷出去,飞来兵刃被其一冲,四下飞散,落得到处都是,再难聚来。

孟太华吼道:“我劈了你二人。”一窜之下,到得二人面前,挥剑向狂涛迎头砍落。狂涛以剑相架,恍如力举泰山,双腿发软,向下跪倒。银涛见状,慌忙举剑,三剑相抗,顿时僵住,谁也难进半分。三人都以其全部内力拼死相抗,此时若有谁上前加上一把刀,另一方必定非死即伤。

静雯道:“那人不是要杀你吗?此时除他正是时候。”

情玉噌地抽剑挥了两挥,孟太华以为他要自后偷袭,一时大惊急崔内力,不惜自身重伤也要将二人迫开。但听波的一声,三柄长剑在三股内力的冲击下碎裂成渣,化成了一片银雨。孟太华的子非剑,银涛的痴星剑,狂涛的古征剑,都乃当年剑父亲手所铸宝剑,举世难得,历百年而不朽,不想今日粉碎于瞬息之间,实为可惜。

孟太华顾不得躲避飞来剑屑,呼呼两拳打向二人下腹。二人四掌齐出,全力抵挡却不及孟太华“影射神拳”之生猛,一挫之间被拳力所迫,滑出两丈开外,重重地撞在石柱上。肖珂和林中月见二人失利,生怕孟太华下杀手,双双出剑,向他双腿左右斩落。孟太华经过一番拼斗,内力不见消损,反而越发鼓荡起来,全身炽流涌动,只感到自己神力无边,能将天地劈作两半。见双剑斩来,竟不闪让,双手一捞将两剑抓在手中,爆喝一声,力从掌生,将双剑震得粉碎。二人不为所动,各聚真气,回掌全力拍出,印在孟太华胸前。孟太华大喝道:“找死。”内力一缩既放,自胸口冲击,将二人内力尽数反弹回去,两条身影一齐向后跌出。

银涛见状,不顾胸口剧痛,扑上前去将肖珂接在怀中,二人一齐倒在地上。狂涛向前一跳,想要接住林中月,却是双腿发软,未触到林中月,先行扑倒在地。林中月正好落在他背上,压得狂涛呕出一口血来,连连喊道:“压死我了,压死我了。”

林中月全然不理,怒视银涛,喊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太偏心了。”

孟太华道:“那他死了岂非更好?”一闪身欺上前去,举掌拍落。林中月听他说话已知不妙,一扑挡在前面,正好接下了这一掌。孟太华不想自己打死的竟是林中月,略一迟疑又挥掌拍向银涛,此时的银涛已失去了反抗力,眼看性命不保。

情玉早有防备,只因离得远了些,保不住林中月,却绝不许孟太华再伤银涛性命,猛地向前一纵,剑光刺向其咽喉。孟太华想不到他来得如此神速,急向后退,情玉如影随行,一剑快过一剑地刺向其要害。孟太华只见眼前银星闪烁,剑剑都可以取了自己性命,手足无措之下接连退了一十七步才稳住心神,看准时机,双掌猛地一合,要将玉指清风剑夹住。岂知这正是情玉有意所露破绽,待他出手剑势已变。孟太华一夹落空,三处要害顿时暴露在外,情玉知这是制住他的唯一机会,不遗余力,刺出三剑。孟太华知自己将死于顷刻,悲怒交集,狂吼一声,闭目求死,岂知一吼之间,体内炽流骤然外溢,形成一层护体真气护住全身,情玉三剑刺出被真气一阻齐皆滑向一边,落在空处,大惊之下向后跳开。孟太华双眼曝睁,一拳打了过去,情玉向后翻出个大空心筋斗到了门口,方才躲过那一拳。

孟太华冷笑道:“想逃么?没那么容易。”话未落已欺到门口挥拳打出,情玉方立稳身形,无处可避,唯有举掌硬接他这一招。

正当此时听得一个声音喊道:“好孙儿别怕,爷爷助你。”背上多了一双手掌,双方力道相撞,情玉直跌到门外,压在两个老头身上。两个老头叽叽呱呱叫了一气扶住情玉,问道:“好孙儿,这小子是么人,怎地有如此霸道的内力。哎呦,我的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情玉道:“他就是孟太华。”只此一句哇地吐出血来,已是受了内伤,若非方才两个老头相助,此时早已气绝身亡。

一个小姑娘急急跑上前喊道:“两位爷爷这是怎么了,情玉公子他,……怎么受伤了?”扶住情玉甚为关切。

孟太华惊叫道:“师妹是你,真的是你,你没死,你真的没死……”竟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这小姑娘正是孟太华的师妹盈月,两个老头乃是红鼠绿兔。经过风云戏世的救治,盈月的伤基本痊愈。她急着回天山见父亲,风云戏世便不相留,只担心她路上再生意外,要红鼠绿兔代为护送。红鼠绿兔以此为条件,再次要求与他结拜,风云戏世与二人相处已久,早有兄弟之情,于是欣然答应。二人多年心愿终于实现了,不料带着盈月飞也似的赶往天山,只因起步晚了,中途又遇上发了疯的西门冲,玩起以武会友来,所以直到此时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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