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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间意味,分明别有所指,却又咂摸不出个门道来。虽听来有理,可细想又总觉是哪处不对。
没等薛凌答话,张棐褚复转了身往楼上走。薛凌偏了偏想了一瞬鲁文安,鲁文安最见不得大道理,常年都是“他说啥是啥,莫多管”。
说啥是啥莫多管,张棐褚既在说赌客,那就是赌客。薛凌偏了偏脑袋,跟上道:“你个养狗的,还替起心了。”
非是她有意拉着张棐褚寒暄,实是日日来要往二楼挂账处支银子,刚好同行两步。
她终还是,将银子挂在了永盛账上。
张棐褚温声道:“鲁姑娘慎言,在此都是你我衣食父母。”
她讨了个嘴上便宜:“那我可真是当爹又当娘。”
张棐褚在前头抿嘴笑过,再未答话,今日就此便罢。再玩得几日,朝堂上果传了消息来,魏塱附了金牌去,要沈元州回京领兵。
逸白往薛凌住处传话时,底下人说姑娘已出了门。逸白面上笑笑不言,退出院落间一瞬脸上厌烦难掩,幸而也没持续太长时间。
今日朝事散的是晚了些,调沈元州这么大事,总是要多争上几句,京中姓沈的又不是死人。加之朝堂上总还站着俩蠢货,以为可以同时保住西北和那把椅子,誓死不让天子下旨,更是纠缠了小半天。
只是与其说朝事散的晚了,不如说是薛凌门出的早了。大抵是春去夏渐来,晨间天亮的早,人醒的也早。
喘了口气间,他想着还是该提醒薛凌两句才是。纵是近来无事,也没见哪家正经人这般玩的。
思忱间回转,行至拐角处,忽见薛凌拎了个袍子样东西在走廊里风风火火往前冲,薛暝在后面连跑带跃都有些追不上她。
双方并未打上照面,不然以薛凌那跑法,估摸着能将自个儿撞个跟头。逸白奇怪,急走两步,高喊了声“姑娘”。
薛凌听见声响,脚下顿了顿,像是还想往前跑,没走出两步,停下来,回身往逸白这头紧跑了两步。那架势,吓的逸白当真是往旁儿侧了侧,唯恐两人撞上。
跑到近前,薛凌却慢了下来,逸白先眼粗略瞅了一眼她手里,确是件衣物,约莫是裘皮,但观其品相不咋地。但见薛凌搂的用力,不知是个什么缘由。
他抢话道:“姑娘怎么了,跑的这般急,小人也正寻你,可是听说了圣上旨意。”话落将目光看向旁儿站着的薛暝。
往日薛暝未必肯搭理他,今日却摇了摇脑袋,一时逸白愈奇,难以分辨薛暝说的是不知道呢,还是不为着魏塱。
再看薛凌,像是竭力压抑着情绪,方才她分明急的很,竟耐着性子等逸白问完了话,好声气道:“不是,我还没听说。”
又勉强挤出些笑容,嘴角抽动,好似带着轻微忐忑期许,道:“我前几天听你说,黄家那头有座城,一直被困,里头人食人。
是是”
她嗓音都在抖,费劲所有力气才把这话问完:“是哪儿?”
逸白垂了一瞬目光,知她这般问,必然不是什么好缘由,笑道:“姑娘怎问起这个,十万八千里远的,挨不着咱们。”
“是哪来着?”
“是临春。”
薛凌笑,重复念叨了一回:“是临春。”她抬手,伸出手指,不知是在指哪,摇晃数下,恍然大悟般念叨数回:“临春临春。”
又复转身跑开,看去路,是书房方向。逸白站在原处,皱眉想了一阵。临春这地,提过数回,没见薛凌有什么异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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