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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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河证宇的身体零部件是否有什么毛病的事再谈, 没有任何身体问题的曹成右先登场，带着棒棒糖花束登场。</p>

追求预告昨夜就放出去了，今天自然要摆正位置, 曹先生以追求者身份登场, 把花和棒棒糖结合，弄了个由小熊造型棒棒糖组成的花束送给姜云思当礼物。必须要说，这个礼物姜云思是很惊喜的, 小熊超可爱，还甜！必须惊喜！</p>

就是很可惜，花束没带她手上，被申必顺拿走了。</p>

小姑娘醒了，社长召唤, 助理带她上楼见社长。社长的套房里人还不少, 申必顺就在, 河证宇也在，好多人在, 公司来参加釜山电影节的人好像都来了。</p>

社长‘驾临’釜山, 得到消息的艺人自然要来跟社长打声招呼，房间里的人越聚越多。电影节就是个社交场, 举凡没有采访、没有正经行程安排, 大家都聚在一起。姜云思的登场并不特别, 屋内光女演员就有四个。</p>

河证宇混在别家公司里姿态很是坦然，仿佛他也是这家公司的一员，曹成右带着经纪人抱着小熊花束进门，金东宰手里的棒棒糖花束就到了申必顺的手里。</p>

这要是屋里没那么多人，金东宰就直接把申必顺撅回去，问题就是屋里人太多, 陌生人尤其多，不适合脑袋。申必顺一副我帮你拿着的样子，手都伸过去了，金东宰隐晦的翻了个白眼，到底还是给了，总不能当着那么多陌生人闹起来。</p>

陌生人特别多，有空来釜山电影节还没有行程要跑，才来问候社长的艺人大经纪人们都不太关注，艺人们的团队他们就更不熟了。艺人和团队倒是对圈内有名的经纪人很熟，听过传闻的熟，也没谁特地去打招呼。</p>

姜云思见到棒棒糖花束时眼睛都亮了，她非常肯定那是送给自己的，但她边上坐着助理姐姐，姐姐扫了她一眼，小姑娘立刻低头当什么都没发生，她一点都不想要那个花束。</p>

低头的小朋友逗出了几个人的笑声，比如离她超级远看似一直在跟裴勇骏说话，眼角余光却一直没离开她的河证宇；比如带了花束来，貌似再跟裴勇骏打招呼，余光也在她的曹成右，这位离姜云思也很远。</p>

裴社长住的是商务套间，会客厅还挺大的，海景露台更大，风景超绝。旗下艺人们都在露台上，三三两两的闲聊晒太阳，看海景。隔着一面落地窗，屋内坐着的都是大佬。大佬们都在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大佬们都关注在太阳下的小姑娘。</p>

有人也在露台，离姜云思挺近的，那人原本趴在栏杆上看海跟边上的人瞎聊，因为有前辈进来被经纪人提示要去打招呼，转过身正好看到后辈的小动作，一下就笑了。经纪人不知道他在笑什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姜云思，没在意，示意艺人跟上，得去跟前辈问候。</p>

新前辈到达，后辈们都要去跟前辈问候，露台的人陆续进屋，跟排队问候大佬一样，按资历一个个上。按资历，姜云思排在队尾。她的问候跟其他人的问候没有太大差别，前辈也没有特别表示，‘陌生人’真的太多了，场合不合适有特殊表示。</p>

场子里人太多，裴社长丝毫没有要赶人走的意思，反倒因为到午饭的点了，让助理去问大家想吃什么，有种要搞公司聚餐的意思。公司内部小聚，不是公司内部的人理论上应该告辞，但谁都没走，河证宇没走，曹成右更不会走。</p>

不走，就留下吃饭啊。</p>

露台够大，人又多，干脆搞西式自助。餐厅摆买了客房服务送上来的一堆吃的，酒水也有。谁肚子饿了，自己去弄东西吃。酒来了，本来泾渭分明的两个小圈子就变成了一个大圈子，不少后辈想要跟前辈套套近乎，不然跟社长套套近乎也行啊。</p>

前辈们身边渐渐围了不少人，只有少数几个留在餐厅或者去人少的地方专注吃东西，也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去套近乎的。</p>

朴叙骏就是不想折腾的人，他通宵拍摄赶过来，也就在车上睡了一会儿，实在没精力再去客套就端了杯咖啡坐到一心埋头吃东西的姜云思边上。</p>

“我记得你不能喝酒？”朴叙骏看着她的香槟杯，扭头找人，“你助理呢？”</p>

叼着肉吃的脸鼓鼓的姜云思指着屋内表示助理姐姐去洗手间了，至于杯里的液体，“这不是香槟，是苹果醋。”</p>

了然的朴叙骏撑着下巴跟她聊她进了电影节的作品，有一搭没一搭的，没什么重点，就是闲聊。餐厅就他们两，没别人，那就两个人聊是。</p>

姜云思问说怎么没在开幕式见到他，朴叙骏回他不是来参加电影节的，是来给朋友的一个电影首映站台，晚上首映，他走个红毯就得回首尔，电视剧还在拍，他挤时间过来的。</p>

“本来想着到这边睡一觉，结果......”朴叙骏耸耸肩，来见社长就不方便睡觉了。</p>

小姑娘看他眼底都有黑眼圈了，偷摸回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确定没人过来，跟哥哥讲，“你悄悄走，搞不好不会被发现。”那么多人呢。</p>

“不被发现还好，被发现了岂不是很尴尬。”朴叙骏摆手说算了，下巴冲墙那边点了点，“经纪人还在呢，也走不掉。”看她拿刀叉戳螃蟹腿戳半天也没弄开，让她直接上手。</p>

姜云思连忙摇头，“我上次用手被刺伤了，都破了，可疼！”她才不要用手呢。</p>

轻笑出声的朴叙骏伸手让她把餐具挪开，拿过蟹腿给她掰，“你还是等你助理回来才吃这些，你离了她活不了。”</p>

撅了下嘴的姜云思弱弱的反抗，“我也可以拆的。”</p>

“省省吧，开瓶可乐都划伤手，掰个蟹腿我怕你胳膊都能断。”朴叙骏把拆开大爪的蟹腿放在她盘子里，“吃吧。”</p>

戳着蟹腿的姜云思底气更虚了，“那是不小心。”</p>

“行~不小心，吃吧~”</p>

蟹腿吃进嘴里助理也回来了，接下来聊天的对象就变成了男艺人和助理，聊的是小孩子蟹腿都不会剥，赵雅荷就跟着笑，这三人还挺熟。</p>

要说三人是怎么熟悉起来的，完全就是时间的力量，他们经常能碰到。不是在公司里碰到，两边都不太去公司，就是巧遇的碰面。</p>

想当初姜云思各家电视台、制作公司跑面试的时候，是他们碰面最频繁的时候。电视台大厅能碰到，电梯里能碰到，面试现场能碰到，这些都还算合理，但是诸如大马路上碰到，便利店碰到，就真的是太巧了。</p>

起初碰面，就是后辈被团队领着去给前辈打招呼，也就是客套两句就分开，可见面实在太频繁，最夸张的时候一天能见四次，再不熟也熟了。艺人熟了，团队成员也熟了，偶尔要是赶上朴叙骏收工碰到他们，还会一起吃饭，还是前辈请客。</p>

但巧遇也就只是巧遇，并没有从巧遇发展出什么其他的东西来，后来姜云思离开首尔参加培训到拍摄结束，算算，他们小一年没见了。重新再碰到，说是巧遇吧好像也不算了，裴社长在大家都要来打招呼，哪算巧遇呢。</p>

赵雅荷倒是有些诧异，朴叙骏正在拍摄，电视剧拍摄特别赶，得多好的朋友才能挤时间来参加首映。朴叙骏吐槽，不是他跟朋友关系有多好，而是朋友特别小心眼，他要是不来能被朋友一直纠缠到死。</p>

“那就是关系很好了。”赵雅荷笑了。</p>

姜云思疑惑，“为什么这样关系很好？”</p>

懂得听话听音的男女相互看看都笑出声，助理给直线条的妹妹解释，“好朋友才能肆无忌惮的表现小心眼啊。”</p>

“是这样吗？”</p>

朴叙骏一乐，“你可别瞎教啊，教坏了别赖我。”推了下姜云思的餐盘，“你吃你的，别管她，我们开玩笑的。”</p>

“我是助理还是你是助理。”赵雅荷就笑，“这算什么瞎教啊。”</p>

气氛正好，门口多了个人，朴叙骏先看见，连忙起身，背对门口的赵雅荷慢一拍望过去，跟着站起来，表情不太好。朴叙骏有些诧异，给她使眼色，那是大前辈，你那什么脸？</p>

大前辈无视助理，笑眯眯的冲最后站起来的姜云思招手，示意她过去。姜云思抬脚要走，赵雅荷侧身想拦，朴叙骏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低声呵斥，规矩点！</p>

这一声出来，助理规矩的站住了，姜云思迈出去的脚也收住了。曹成右笑着冲懂规矩的男后辈颔首，再冲姜云思招手，妹妹左看右看，瞄到朴叙骏冲她微微点头，再次抬脚这次没人拦，这次她跟曹成右走了。</p>

那边一离开，这边朴叙骏就沉下脸问赵雅荷怎么回事，一点规矩都不懂？赵雅荷有心想辩解，又没办法讲曹成右多‘恶劣’，勉强憋出一句，他心怀不轨，就这一个词朴叙骏就脑补出一万字的故事。</p>

“你傻啊，他再怎么样也得看场合啊，屋里全是人，社长都在，他能干嘛？”朴叙骏皱眉看了眼门口的方向，问她，“你们之前合作，他做了过分的事？”不应该啊，“那位前辈名声还行。”至少不是个烂人。</p>

赵雅荷一脸嫌弃，“名声算什么，拍床戏不要护具的人能是什么......”</p>

“收！”朴叙骏板着脸打断她，“这是你能乱说的话？”</p>

助理愣住，朴叙骏敲了敲桌子提醒她，“这个圈子最忌讳口无遮拦，我们再怎么是一家公司，该闭上嘴的事一个字都不能往外漏知道吗？”</p>

赵雅荷坐直身体微微冲他欠身，即是表示明白，也是表示感谢提醒。朴叙骏没再说什么，心里过了一遍床戏不要护具的话，暗自骂了声杂碎，直接起身走了。赵雅荷以为他不想多管闲事，也没拦，反倒有些懊恼，自己确实多话了。</p>

这要不是朴叙骏，但凡换个人对姜云思都是麻烦。</p>

姜云思没遇到什么麻烦，反倒收获了惊喜，一根小熊棒棒糖，叼着棒棒糖被带去有社长在也有河证宇在的书房了。大佬们集结在书房，就为了跟小姑娘解释她有新作品，河先生男一，曹先生男二，她是女一。</p>

一手攥着棒棒糖的姜云思乖乖点头听安排，安排听完以为自己能走了，结果社长貌似不想她走，想让另外两个离开。另外两个说着她基本听不懂的什么谁有空谁没空的事，反正就是不想走。</p>

“行了，我能吃了她？”裴勇骏哭笑不得，“差不多得了，该去哪去哪，我保证她完好无损，一根头发都不会掉。”</p>

就差用眼神发射激光给对方全身脱毛的两个男人，笑的那叫一个虚假，对峙半天大有谁都不让谁的意思。裴勇骏不耐烦了，再怎么样人还是他的艺人，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闹什么，出去！</p>

哥哥发话，弟弟们组团被赶出门。关上门还反锁了的裴勇骏回头，看小姑娘茫然的表情，勾了勾嘴角，重新坐回原位，上来就是一连串姜云思听不懂的话。类似于，你现在非常有价值，你想不想最大程度发挥你的价值之类高大上的心灵鸡汤，姜云思有听没懂。</p>

讲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好像是对牛弹琴的裴勇骏迅速换了个方法，“河证宇和曹成右都想要得到你，这个能听懂吗？”看她点头，再继续，“你现在最大的优势是他们都想抢，谁都没抢到，你得保持这个优势，能听懂吗？”</p>

迟疑着开口的姜云思试图理解，“就是我不能跟他们在一起的意思吗？”</p>

“真聪明~”裴勇骏含笑点头，“就是这个意思。”笑指着反锁的门，“男人没有定性的，今天能爱你爱到把你捧在手心上，你就是要天生的星星，他们都能给你摘下来，明天不爱你了，你就是昨日黄花。到那时，你就是...”胳膊下压，手指向她的棒棒糖，“你就是要根棒棒糖，他们也会嫌弃你贪婪。”</p>

“别觉得我是危言耸听，也别相信什么世上总有好男人的话，男人都一样，人都一样。但凡没得到永远在渴望，举凡得到了也就不过如此。”成熟儒雅的裴先生教导初出茅庐的小朋友如何做个女人，“你得吊着他们，时不时喂点饵给点好处，但像昨晚那种放任河证宇在你房间过夜的事不能发生。”</p>

“再怎么讲开放，讲男女平等，在男人的视角里，睡了就是得到了，睡了就是睡过了，睡过了就不值钱了。”裴勇骏看她又迷糊起来，笑了，“我知道昨天什么都没发生，河证宇跟我说过了，但你不能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男人自制力上，那东西不值得相信。”</p>

“这个懂吗？”</p>

“......不太懂。”</p>

裴勇骏笑了，“不懂就先背下来，记在脑子里。”随即问她肯定懂的事，“听说你有粉丝了，开心吗？”</p>

这个非常懂的姜云思用力点头，还不止点了一次，全身心表达拥有粉丝是多开心的事。艺人开心，社长就更开心了。</p>

开心的艺人有想要的东西了，那社长手上就有了筹码，“我这么跟你说，不论是曹成右还是河证宇谁得到你了，你能收获的就只是一根棒棒糖，一小撮粉丝。但真正能把你捧成巨星，真正知道这么运营一个巨星的人，只有我。”</p>

“曹成右先不谈，你跟河证宇在一起过，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有粉丝吗？”裴勇骏等着她摇头，才好继续下套。</p>

姜云思确实摇头了，只不过，“我那个时候还是路人，本来就不会有粉丝吧？”</p>

“是啊，可让你不是路人的人，是河证宇还是公司？”</p>

“.....公司？”</p>

公司老板满意这个回答，如果不带问号会更满意的，“河证宇答应参与这个项目的其中一个条件是我们和平解约，这里有个前提，是你自愿解约。姜云思，你好不容易有了粉丝，你在公司继续发展会拥有越来越多的粉丝，你确定你要解约吗？”</p>

面对涉世未深的小朋友，裴老板下套都下的很不走心，随随便便把诱饵丢出去等着傻乎乎的小鱼上钩。小鱼确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小白，但偶尔也会灵光一闪展现大智若愚的一面。</p>

比如现在。</p>

“解约了，我的作品就不上映了吗？”姜云思不太能理解，“作品上映之后不就会有粉丝增长吗？”亲故说过的。</p>

裴勇骏一乐，小鱼的脑子里也不是空空如也么，这样更好谈，“那我们直接点，河证宇不能接受我给你安排的路线，我想要把你往全度研的方向培养。国内那么多年就出了一个全度研，你能不能成为第二个，现在我也不敢保证，但我至少是有完备的计划把你往那个方向推。”</p>

“我承认，要成为全度研需要踩过漫天的骂声，神坛没那么好上，不然神坛之下就不会有那么多尸体。河证宇顾虑你会成为众多被淹没的尸体其中一员，我也不否认确实有那个可能，几率还能大，毕竟那么多年就一个全度研。可就是万分之一的机会能成，那也有值得尝试的价值，总比连尝试的机会都不给你要好。”</p>

“你如果跟河证宇走，一些不大不小的项目你参与没问题，他足够为你保驾护航，钱财更不用说，他不缺那点。圈子里玩小姑娘的男人不少见，玩完了分手愿意给房子的，挺少的。就这点来说，河证宇还算大气。”</p>

这一段小姑娘没反应，裴勇骏就改了方向，“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业心，那我们聊点实在的。你靠他当然能靠，可你能靠他多久？之前的恋爱才谈了多久，就算再在一起又能在一起多长时间？别相信什么谁爱你的话，这年头养条狗都能跟人跑了，相信男人？还不如信你自己，至少你不会丢下你自己。”</p>

姜云思微楞，“丢下我？”</p>

“不对吗？爱情这玩意儿才能维持几天？我算你长的，一、两年算长了吧。两年之后呢，他不爱你了，对你没兴趣了，嫌你烦了，还是会丢了你啊。”裴勇骏看她一点点坐直，知道自己找到了关键点，表情更柔和，更像个为妹妹考虑的哥哥。</p>

“我是过来人，爱情这东西啊，也就那么回事。老话都说了，男人靠得住，猪都能上树，你靠他不如靠自己。你跟他走，他能做到的极限也就是把你捧成朴宝音，那就是极限，还得你运气足够好才行。他再怎么是影帝也没有运作过艺人，演员和商人走的可不是一条道。”</p>

“留在公司就不一样，留在公司且不说你能发展的多好，至少公司不会感情用事，我们谈的是生意，生意比感情可靠的多。讲难听点，河证宇不缺一个艺人给他赚钱，公司却不会抛弃一个还能赚钱的艺人。只要你还能赚钱，你还有身价，我们就是不会解绑的关系。”</p>

商人告诉女孩，“从古至今，永恒的爱情都只在故事里出现，小说，影视剧，作家笔下的爱情都是永恒的，可你我身边的爱情，能渡过七年之痒就是奇迹。但从有人类开始，利益永远是永恒的，只要我们互相都能得到好处，我们就是永恒的伙伴，谁都无法拆散。”</p>

“你还小，未来还很长，脑子里与其装着男人，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更有价值。事业才是真正不会背叛你的东西，只要你有价值，你身边就不会缺男人，这点我可以担保。”</p>

小女孩被新老师开的新课弄懵了，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门，她觉得社长说的哪里不对，但又觉得社长说的非常有道理。可好像还是哪里不对，亦或者就是很有道理？</p>

姜云思糊涂了，糊涂到刚出门被人拽到隔壁的卧室门锁上都没反应过来，拽她的人低头打量她的神情，心往下沉，男演员脑洞开到了诡异的地方。</p>

“社长想让你妥协？”</p>

“......”</p>

“真的？”</p>

“......”</p>

“你违约金多少？”</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