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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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桓深叹了口气：“好好好，我走便是了，我走了自有旁人来。”</p>

“桓儿，”永嘉停下脚步：“你与陛下终究是不同的，我与陛下本是没有那层亲缘关系……”</p>

“但是那十数年的情分呢，抵不过那一身无影无踪的血脉吗？沈邵是何居心，他的用心，我只怕，非今朝，他早就…”</p>

“桓儿，”永嘉声音微冷，她打断沈桓：“你若再说下去，便不必留下用膳了。”</p>

沈桓瞬间噤了声，他扶着永嘉的手臂，低着头朝夕佳楼内走。</p>

永嘉见沈桓默默不语的模样，忍不住心疼，待入了殿内，她让姜尚宫多上了些沈桓爱吃的茶点，也算暗暗安慰。</p>

沈桓闷头吃了两盘茶点，他将自己喂饱了，也不见永嘉与自己说话，只好又先开口：“阿姐，别生我的气了，我还不是心疼你…”</p>

永嘉心上微疼，她面上故作镇定：“我与陛下的事，你莫要参与，更不许再提。”</p>

“是，”沈桓大力点头应着。</p>

瞧他如此，永嘉面上才松动几分，她露出些笑来，见他的茶盏空了，将自己的推过去：“喝点水，吃了那么糕，晚上还吃不吃饭了？”</p>

“我这不是怕阿姐不留我吃饭吗…只能借着机会，多吃些阿姐府上的点心，总不能空着肚子走……”</p>

永嘉被沈桓逗笑了，她问了些他在吏部的事，又忍不住提醒他：“何长钧马上要回京，你切莫要与何家人起冲突，尤其是何铎，他的心思谋算远在他父亲之上。”</p>

“我与他同在吏部，也瞧得出来几分，阿姐放心，为了你，我会忍让的。”</p>

“也不许旁人欺负你。”</p>

沈桓笑起来：“就算天子瞧我不顺眼，我好歹也是个王爷不是？谁还能明着面欺负我？多是背后下刀子罢了。”</p>

“对了阿姐，”沈桓想起来：“你让我问陆将军的事，他回我说，何长钧身边的长随小厮不少，但是没听说哪个是带着母亲的，也没在军营里听过姓籍的老妇，陆大哥说，最好能有画像，一认便知。”</p>

若是想要画像，也只能是让那女侍口述，临摹出来试试，看看能有几分像。</p>

永嘉思及抬头：“备车，我们再出去一趟。”</p>

姜尚宫闻言一时犹疑，她记挂着贺显的叮嘱：“殿下今日出门久了，还是歇歇吧，不急着一日。”</p>

永嘉知道姜尚宫担心什么，可形式瞬息万变，还是谨慎小心，凡事越快越好。</p>

“无妨，你去备车吧，正巧桓儿在，我们一路去。”</p>

“去哪？”</p>

“去见陆将军替我们寻回来的文思皇后前女侍。”</p>

前去的京郊的车上，永嘉又问起陆翊的情况，为何在西郊巡营迟迟不归。</p>

沈桓答说，西郊大营里闹了贼，领事们抓不到，正巧陆翊去了，便请他帮忙一起捉贼，才给耽搁了，陆翊回信说，再没几日，他就能从营中回来。</p>

永嘉闻言，不由和姜尚宫暗暗对视一眼。</p>

“那贼可捉到了？”</p>

“抓到了，几个小毛贼，陆兄亲自出马，怎还能抓不到？”沈桓回答，他又感慨：“怎这近来总闹贼，宫里有，军营里有，前阵子还连累了姜尚宫。”</p>

姜尚宫闻言惭愧一笑，什么都未说。</p>

永嘉亦是沉默冷笑，有沈邵在上头贼喊捉贼，下头自然少不了各路小贼层出不穷。</p>

永嘉和沈桓在园子里见了女侍，让她仔细回忆着，那籍尚宫儿子的模样。</p>

籍尚宫是宫里的老人，永嘉和沈桓都是见过的，永嘉便负责画籍尚宫，沈桓自幼绘得一笔好丹青，他便听着那女侍的描述，努力将籍尚宫的儿子画出来。</p>

前后画了七八章，终于画的有九分像了。</p>

女侍连连点头：“就是他，就是他，日子虽远了，但奴婢忘不了他这可恶模样。”</p>

沈桓打量打量画，取笑道：“的确其貌不扬，怎得，你与他有仇？”</p>

女侍听着问，一时沉默。</p>

永嘉见了，便将沈桓叫到身边来：“你看我画的可像？”</p>

沈桓贫嘴：“阿姐画的传神，瞧着这画像，一想她污蔑咱们全家，我恨不得现在那剑捅了这张纸。”</p>

永嘉无奈摇头，她将画纸折好：“这画你先收着，别往西营递了，以免出差错，反正何长钧归京还有些时日，也不急这两日。”</p>

沈桓收好画，无有不依：“好，我知道了阿姐。”</p>

女侍见永嘉和沈桓欲走，不禁追上来：“殿下，您何时才能放奴婢走，奴婢在老家还有亲人…”</p>

永嘉亲自低身将女侍扶起来：“你放心，待我们捉住了籍尚宫的儿子，自会重金谢你，安全护送你归乡。”</p>

永嘉和沈桓从京郊往城中返，到长公主府时已是日落，沈桓本要留下吃饭，结果被吏部的人寻上门，说有公事出了差错，急召他回去。</p>

沈桓无奈至极，想推脱，那小厮却紧缠着他不肯走，最后永嘉劝说，沈桓只能告辞，随了那小厮往吏部去。</p>

姜尚宫扶着永嘉入府，往夕佳楼走，路上姜尚宫明显能察觉永嘉身子的颤抖，她一抬头，便撞见永嘉满额的冷汗，姜尚宫心上发紧，记挂着待回寝殿安置好永嘉，便召何院首。</p>

没想到走进夕佳楼，见沈邵正坐在楼内。</p>

沈邵来时便听府内下人说，永嘉与沈桓出门了，好似去京郊给淑太妃上香，他知道沈桓又要留下吃晚饭，便去吏部寻人下令，必须将沈桓召回去。</p>

他在夕佳楼内等了两个时辰，终于等到永嘉独自回来，他还未来得及开心，猛见永嘉踏入门槛时，身子一晃，晕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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