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第376章 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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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下心头的无措与恐慌，开始强迫自己思考现在他们应该怎么做。</p>

小温折雪拉着方未寒在观星台上找到了唯一一处能遮风的地点，就是刚才他们烧纸的火堆旁边。</p>

只要支撑到瑜沫或是师尊看见她的消息过来，他们便能安然无恙。</p>

“小寒，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好不好？师尊已经在来的路上了。”</p>

小温折雪面色苍白，挤出一抹笑容说道。</p>

聪明如方未寒，怎么可能看不破她那强颜欢笑的伪装？自己的师姐肯定没有联系上人来救他们。</p>

“没事，师姐。我不冷。”</p>

他反过来安慰温折雪。</p>

“等到我们回去之后，我请师姐吃烤鸡好不好？我身上的银子可多啦。”</p>

“小寒……”</p>

看着眼前如此懂事的师弟，小温折雪心底满是自责的痛苦。</p>

都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要拉着小寒来问天峰，也不至于让他们两人都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p>

她终究还是少女心性，又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p>

小温折雪地用力地抱住他，一同蜷缩在那处低矮的土坡之下，耳畔的寒风刮得生疼。</p>

由于无法生火，两人将空间灵戒中全部的衣物都拿出来盖在身上，却终究只能减缓冰冷侵袭的速度。</p>

小方未寒只觉得周身冰冷无比，再加上登攀了好长一段台阶，冷累交加，有些困倦。</p>

他不由得打了个哈欠。</p>

“小寒，如果困了的话，睡一觉就好了。”</p>

“睡醒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了。”</p>

她用手掌温柔地盖上小方未寒的耳朵，将他紧紧抱在自己的怀中。</p>

“没事，师姐……我不困……”</p>

小方未寒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再也听不见。</p>

“……小寒？”</p>

温折雪轻轻晃了晃他，确认他只是单纯地太累睡着了后才松了口气。</p>

要保护小寒，小寒绝对不能有事。</p>

如果方未寒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么温折雪恐怕在余生中都永远无法原谅自己。</p>

没有丝毫迟疑的，她抬起手，将全部的星力都调用了出来，覆盖在小方未寒的身上，希望这样能够帮他抵挡周遭的寒冷。</p>

身体渐渐失去了知觉，问天峰顶的寒风又加剧了几分。</p>

少女的意识陷入沉寂，直到失去意识前的最后，她的手臂依旧紧紧抱着她的师弟。</p>

“小寒……”</p>

……</p>

……</p>

小方未寒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睛有些灼热发烫。</p>

通过地面冰层的反光，他能看见自己的眼睛，那里倒映着如烈阳般的火光。</p>

这股玄奇的能量流经他的四肢百骸，眼下的寒风在他面前如同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一般，没有丝毫影响。</p>

“……师姐？”</p>

小方未寒注意到了一旁昏迷过去的小温折雪，吓得连忙扑倒在她的身上。</p>

师姐的身体为何如此冰冷？</p>

任凭他如何呼唤，总会对自己柔声细语的少女却再也没有了丝毫回应。</p>

少女安安静静地躺在地面上，眼眸紧闭，面色惨白，如同一具冰晶雕刻的漂亮人偶。</p>

小方未寒的心缓缓沉入谷底，一种极其不好的念头笼罩在他的心头。</p>

“师姐？”</p>

他摇晃着自己的师姐，大声哭喊着她的名字。</p>

最终，小方未寒松开了她，颓然坐倒在一旁，只觉心如死灰。</p>

就在这时，他却偶然看见了自己的金色瞳孔。</p>

小方未寒一个激灵。</p>

如果将自己体内的这股力量注入师姐的体内，她是不是就能够好起来？</p>

他跌跌撞撞地爬过去，拉起师姐的手，拼命将自己体内的这股力量输入师姐的体内。</p>

师姐那惨白的面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几分。</p>

有效！</p>

小方未寒欣喜若狂，急忙加大了自己的力量。</p>

但……就在他继续注入力量的时候，他却发现师姐的嘴角竟然溢出了一抹血丝。</p>

这是怎么回事？</p>

他惊骇地睁大眼睛，连忙中断了力量的输入。</p>

“不想你师姐死，那就停下。”</p>

一个没有感情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p>

方未寒扭头看去，发现来人正是临渊阁主，温折雪的师尊太虚真人。</p>

“真君，快救救师姐！”</p>

他扑通一声跪下，连续向他叩首。</p>

“寒气入体，命星对冲，我救不了她。”</p>

太虚真君淡淡说道。</p>

“能救她的只有你。”</p>

小方未寒茫然：“我？”</p>

“她的命星是尚未觉醒的太阴，而你的命星是已然觉醒的太阳。太阴太阳不可相见，否则其一必然会遭受吞噬。”</p>

“若要救她，只有你舍弃自己的命星一条路可选。”</p>

“什么？”</p>

小方未寒愣住了。</p>

舍弃自己的命星？命星还能舍弃？那不是修炼镜天必需的东西吗？</p>

他犹豫了片刻，但很快便下定了决心。</p>

大不了自己以后不修炼镜天，师姐的性命最重要！</p>

他仰头说道：“真君请指示我如何做！”</p>

“好。”</p>

太虚真君多看了他一眼，继续面无表情地说。</p>

“命星无法舍弃，觉醒的太阳更是如此。若要舍弃命星，只有分割魂灵。”</p>

“我会分离你的天魂进入她的身体中和太阴之力。将你的地魂打散重组，散入异界。届时余下的人魂将主导意识。”</p>

小方未寒听得有些迷糊。</p>

这什么魂的……实在是有些超出他的理解能力。</p>

“真君直说，会对我有什么影响便可。”</p>

“丢失记忆，性格变化，天赋受限。”</p>

“我同意。”</p>

小方未寒立刻答应了下来，却又有些迟疑。</p>

“真君……这记忆，非丢失不可吗？”</p>

太虚真君微微摇头。</p>

小方未寒沉默了。</p>

他面露挣扎，最后眷恋地看了眼温折雪的方向，眸中闪过极深的不舍。</p>

脑海中和温折雪相处的记忆依次在眼前闪过，他决绝地再度叩首：</p>

“我同意了，请真君出手吧。”</p>

他的话语飘扬在雪中，被狂风撕碎。</p>

……</p>

……</p>

所有的记忆读取完毕，幻境轰然倒塌。</p>

这就是……温折雪与方未寒曾经的全部因果与纠缠。</p>

泪水夺眶而出，少女颤抖着身体，心痛如刀绞。</p>

她拼命地捂着嘴巴，晶莹自脸侧断线流下。</p>

“小寒……”</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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