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画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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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呢？”温白问小莲灯。</p>

小莲灯也满头问号：“不知道，一下子就不见了。”</p>

“白白。”小莲灯唤了温白一声。</p>

温白：“嗯？”</p>

小莲灯指了指纸条：“上面写的是什么呀？”</p>

温白一字一字念给它听。</p>

将将念到一半，突然顿了一下。</p>

他看了看纸条，又看了看小莲灯，最后又抬眸，往四周看了一圈。</p>

“陆征说，这画纸是活的，所以里头的牧童和黄牛才生出了自己的意识。”</p>

“画纸是活的？”小莲灯没怎么听懂，“像我一样吗？”</p>

温白觉得这样解释，对它来说，应当是最好理解的，于是点头：“差不多。”</p>

温白伸手，在地上拍了拍：“你能感受到它吗？”</p>

毕竟同是“纸”做的，温白心想。</p>

小莲灯飞下来，贴在温白刚刚碰过的那块地方上，仔仔细细感受了一圈，用力到花瓣都涨红了，也没感受出来什么，最终泄了气：“感受不到。”</p>

温白笑着把它抱回怀里，替它揉了揉发酸的小花瓣，有些心不在焉地问它：“你说，那个小牧童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p>

小莲灯：“哪句？”</p>

“我不喜欢他们！”</p>

温白：“对。”</p>

说完，温白怔了好一会儿，然后和小莲灯齐齐仰起头来。</p>

因为这句“我不喜欢他们”不是他说的，也不是小莲灯说的，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p>

小莲灯已经从温白手心腾空而起，警惕地看着周围。</p>

画灵嗤了一声，总算慢悠悠现身。</p>

温白说不太出那是个什么东西，像是一片雾，又像是一团凝得不怎么结实的云。</p>

“你也是来抢画的？”画灵出声，打破沉默。</p>

可能是因为这里就是它所创造的世界，所以画灵的声音显得很厚重，那种立体环绕的声音打的温白耳朵都有些疼。</p>

也不知道这画灵是不是故意的。</p>

温白稍微缓了缓：“也？”</p>

所以它是把自己当成了抢画的人？</p>

画灵还当温白是默认了，恼了：“你还真是来抢画的！”</p>

他就不该听老黄牛的话，它还说这个漂亮人族是好人，和以前那些人都不一样。</p>

小莲灯觉得天都塌了，这东西竟敢凶白白。</p>

一个飞身就挡在了温白身前，浑身绷得跟支开弓了的箭似的。</p>

温白怕画灵伤到小莲灯，忙开口：“我不是来抢画的。”</p>

画灵能感觉到小莲灯身上的灵气，不欲与它作对，可还是不依不饶：“那你是来干什么的？”</p>

温白只好先搬出阴司：“因为有人说画有问题，所以东岳阴司让我来看看。”</p>

画灵一惊：“你是阴司的人？”</p>

温白还来不及点头，小莲灯已经开了口：“是陆征的人！”</p>

温白：“……”</p>

温白不知道它是怎么想的，大概是在它的认知中，陆征的名字比东岳阴司更好用。</p>

画灵沉默半晌：“你既是阴司的人，那能让我见见先生吗？”</p>

在它开口的一瞬间，温白就知晓了它口中的“先生”是谁。</p>

“破庐先生？”</p>

画灵忙“嗯”了一声。</p>

温白有些不太忍心开口，只好委婉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p>

画灵久久没说话。</p>

再开口时，语气明显低落了很多：“我知道。”</p>

它慢慢落在地上，看起来小了一圈。</p>

“我就是想见见先生，那些人把我偷走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p>

温白：“偷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