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摸个手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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貔貅单手摸着自己的石像, 往后退了一步。</p>

看着仍旧黑着脸，只差没把周身威压放出来的陆征，心头冷汗直滴。</p>

可最惨的不是惹到了这尊煞神，而是惹到了他, 却完全不知道是如何惹到的, 完全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p>

貔貅一手抓着石像嘴里的铜钱, 好站稳身体, 一边不着痕迹地在温白身上打量了一眼, 心里直犯嘀咕。</p>

真是巴拉巴拉见了鬼了，明明这个小助理看起来也很高兴的样子, 陆征怎么就这个表情了？</p>

貔貅没看错，温白的确很高兴。</p>

之前有一段时间，温白对谛听这种上古灵兽很感兴趣, 问过谛听不少事。</p>

当时谛听就提过一二, 说现存于世的神兽并不多。</p>

今天能见到了除谛听之外其他的上古神兽显身，温白就觉得很神奇了，来的还是貔貅，跟在人间看到神迹没什么差别。</p>

再加上貔貅说的“财运亨通”，简直就是个大杀器。</p>

陆征微偏过头, 看着温白。</p>

他还记得温白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似乎也不是这种表情。</p>

稀松平常, 甚至有些冷淡。</p>

比起来, 对谛听的态度还要比对他好上不少。</p>

陆征皱了皱眉。</p>

正是因为温白显得太高兴了，他不太高兴。</p>

他甚至觉得, 如果不是他站在身前挡着，温白现在已经走到跟前让别人摸头了。</p>

他都还没碰过。</p>

这么想着，陆征看向貔貅的眼神越发不和善。</p>

貔貅：“…………”</p>

貔貅想了半天, 最后挤出一个“陆征许是觉得摸头不太礼貌”的结论。</p>

虽然对于人类来说，在某种情况下摸个脑袋，算是表达友善的方式，可对他们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岁的老东西来说，脑袋意味着灵台、神识，不是旁人轻易就能碰的。</p>

貔貅脑子短暂短路了一瞬，结巴道：“其实摸、摸个手也是一样的。”</p>

貔貅这话是对那小助理说的，可说的时候，却看着陆征。</p>

在看到陆征又骤然冷沉下来的脸色的时候，貔貅连假笑都笑不动了。</p>

他也没记错啊，这小助理虽然一身的阴司气息，可的确是个阳间人，他就不信有哪个阳间人不喜欢“招财进宝”的。</p>

那他送点财运给他，占便宜的应该是这个小助理才对，陆征怎么一副他占了便宜的样子？</p>

等等……</p>

阴司气息？</p>

貔貅深深看了温白一眼。</p>

他原先没怎么注意，现在才发现，这小助理身上的气息与一般的阴司之气不同，更纯、更冽，非要说的话，好像跟陆征身上的气息比较像。</p>

貔貅有种不太妙的预感。</p>

这预感甚至都让他不敢再往陆征那边看。</p>

貔貅抓着铜钱的手紧了紧，强装无事地问温白：“你们来看房子？”</p>

温白语气还有些雀跃：“嗯。”</p>

“谁买？你？还是？”</p>

“我。”</p>

“那陆征是……”</p>

温白根本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貔貅现在心头五味杂陈，直说：“他陪我来的。”</p>

“……”</p>

不会吧……</p>

貔貅生生咽了一口口水。</p>

这小助理不会真的……</p>

貔貅只挣扎了几秒，陆征便给了他答案。</p>

因为他看见那个小助理往前走了一步，刚好踩在电梯外头那翘起一角的地垫上，差点绊住，被陆征揽着腰半抱了起来。</p>

那向来不让旁人近身、不可一世的煞神，一边颇为无奈地说了一句“看路”，一边把人抱得更紧了些。</p>

貔貅：“…………”</p>

他刚刚都说了什么。</p>

消息都是怎么传的？</p>

他妈的都搂上抱上一起来看房子了，上头那群老东西还管这叫助理？</p>

靠！</p>

他刚竟还当着陆征的面，说要摸他伴侣的头和手。</p>

貔貅狠搔了一把后脑勺。</p>

他妈的原来还真是他占了这小助理的便宜。</p>

貔貅心虚得不行，本想拔腿就跑，可话已经说出口了，现在跑了，万一被这煞神盯上怎么办？</p>

正头疼间，貔貅手指握拳，无意识在石像上捶了两下。</p>

听到沉闷的两声“咚咚”，灵光一闪。</p>

他拳头一用力，“咔”的一声脆响，石像貔貅嘴里的铜钱，连着那红绳，被貔貅给掰了下来。</p>

那红绳被摸得翻了毛，不大好看，于是貔貅一把扯下那红绳，随手挂在石貔貅的尖牙上。</p>

他拿着一枚石铜钱，干咳一声：“刚跟你开玩笑呢，别介意哈。”</p>

“这个给你赔罪。”</p>

说着，貔貅把那枚赠了气运的石铜钱掷到了温白手里。</p>

温白捏着铜钱，闻声抬头。</p>

他没听错的话，刚刚貔貅说的是赔罪？</p>

赔什么罪？</p>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说的话总共加起来还不到五句，貔貅还说要送他“财运亨通”，哪有什么值得赔罪的地方？</p>

温白看着陆征：“貔貅得罪过你？”</p>

跟他定是没什么过节，但跟陆征就不一定了，温白心想。</p>

毕竟是和谛听那种好脾气都隔三差五打一架的性子。</p>

陆征淡淡看了貔貅一眼，直把貔貅看得头皮发麻，才说了一句：“嗯。”</p>

貔貅扭头就跑。</p>

笑话。</p>

他就是本体在这，都不是陆征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还只是一抹分身。</p>

“走了？”温白虚虚指着那石像，声音不自觉落了点下来，“这么快啊。”</p>

只差把“我还想再看看”几个字直接写在脸上。</p>

陆征：“……”</p>

“喜欢貔貅？”陆征沉声说了一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