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化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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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征给了回答：“不是气运，是官印。”</p>

温白：“……”</p>

温白：“那文曲官印没了？！”</p>

陆征：“还在，只是缺了一个角。”</p>

“缺了一个角是什么意思？”温白忙问。</p>

谛听解释道：“就是考状元的路上，可能得多吃些苦头。”</p>

“运气不好，就只能做榜眼探花了。”</p>

温白：“……”</p>

榜眼、探花，以现在的考试制度算，可能和状元只有毫厘之差。</p>

虽然温白觉得余齐对这些不会特别在乎，可好好一个小状元，说没就没了。</p>

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自然可惜。</p>

陆征心里清楚温白挺喜欢人族那小崽子，说：“只是缺了一角，官印还在，等朱雀来了，让他自己取出来。”</p>

温白：“这还能取？”</p>

陆征“嗯”了一声。</p>

取得出来就取，取不出来……就让这闯祸崽子的爹再去找文曲盖一个。</p>

总不能替他养了儿子，还丢了状元。</p>

谛听伸了个腰：“你说能把蛋下在那种地方的爹，心会有多大。”</p>

温白是想不太通。</p>

低头和怀中的小灯对上视线。</p>

抱紧了些。</p>

反正他是舍不得。</p>

谛听点了两下头：“所以这信没写错，总要让他吊点心，做事才利落点。”</p>

谛听的意思，就是即便是吓唬，也是有理的。</p>

温白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想想又挑不出什么错来，于是半信半疑，先看了看谛听，又转头看着陆征。</p>

用眼神问他：真是这样？</p>

陆征顿了下，点头：“嗯。”</p>

也幸好谢九章不在，如果在这里，一定会告诉温白，有些话，千万不要信。</p>

就比如现在。</p>

温白没经验，但他再清楚不过。</p>

此类充满反派气质的文函他送了没有百来趟，也有八九十，就没有一封是超过五句话的。</p>

事后扯得再怎么天衣无缝，那也是扯。</p>

其实写得少就只有三个字——嫌麻烦。</p>

老板嫌麻烦，谛听大人也嫌麻烦。</p>

这次甚至还算好的，虽然简洁了点，但起码还有字。</p>

也亏得这小崽子没破壳，完完整整一个蛋。</p>

要是破壳了，谢九章敢保证，送过去的就不是“你儿子在我手里”这信了，而是直接把蛋壳掰下来送一块去。</p>

最终，这纸筒怎么来的，怎么被拿了回去，没多加一个字，也没少一个字。</p>

谢九章：“……”</p>

比起陆征来，金蛋显然更喜欢谛听身上灵兽的气息，陆征也懒得替朱雀养儿子，连盒带蛋扔给了谛听。</p>

谛听一走，小胖灯就趴在陆征肩头，看着他批文件。</p>

看着看着便有些犯困，小花瓣跟着一起一伏。</p>

“你以前教元元的时候，也这样吗？”温白看着这情景，忽然笑了下。</p>

陆征抬起头：“什么样？”</p>

温白放下手中的书，学着陆征之前的调子：“磨磨性子。”</p>

陆征笑了下：“什么脾性，什么教法。”</p>

温白：“？”</p>

“朱雀性属火，崽子这性子不奇怪。”</p>

“如果那天遇上的不是那小孩，而是别人，现在说不定已经熟了。”</p>

温白“嗯”了声：“那元元呢？”</p>

陆征一手抱过儿子：“你什么性子，它就什么性子。”</p>

温白闻言一怔。</p>

他还得先知道自己什么性子？</p>

他自己都不知道。</p>

温白从没想过这个，一松神，手中的书直直掉在地上。</p>

俯身捡起的瞬间，听见陆征的声音沉沉传来。</p>

“它乖，随你。”</p>

温白：“……”</p>

于是这一本书，温白捡了足足一分钟。</p>

捡起来的时候，耳朵还红了。</p>

温白原以为谢九章去一趟朱雀那边，怎么得花些时日，谁知道第二天，他正在带着画灵在院子里晒太阳，一声嘹亮的清鸣声便在空中传来。</p>

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响彻整个阴司：“陆征！我儿子呢！”</p>

紧接着，一个被揉得菜干似的、还带了几块焦黑的纸团子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刚好落在温白脚边。</p>

纸团温白认不出来了，但上头的玄印温白认得。</p>

陆征的玄印。</p>

焦黑的洞旁，还隐约能看出“儿子”两个字，应该是那绑架信无误了。</p>

应当气得不轻。</p>

温白弯腰，把那纸团捡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起身，一道带着灼气的风就在院子里扫过。</p>

画灵赶忙帮他挡了挡，动作间还是漏了一些灼气进来，温白被撞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最后扶住一旁的石桌，这才堪堪站稳。</p>

一抬头，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院子里。</p>

他艰难睁开眼睛。</p>

冬日的天气，这人却只穿了一件暗红色的长衫，领口那处甚至还敞了一大块。</p>

不用猜，都能知道这是谁。</p>

温白朝他微微颔首示意，正犹豫要不要回去叫一下陆征，这人已经朝他走来。</p>

越走近，眉头还皱得越深。</p>

皱得温白有些想跑。</p>

等在温白面前站定，这人却没开口问什么，而是左、右、左、右小幅度地摆着头观察着温白，视线一直没从他身上离开过，似乎要从他身上找些什么似的。</p>

温白：“？？？”</p>

“你……”</p>

温白话还没说完，这人已经双手交叉，抱胸而站，开了口。</p>

“你是陆征养的那盏纸灯？”</p>

“化形了？”</p>

温白：“…………”</p>

说完，陆征从另一侧走了出来，肩上还趴着一盏纸灯。</p>

朱雀：“！！！”</p>

温白：“…………”</p>

他总算知道，谢九章那两个“挺”字之间，究竟略掉了什么。</p>

挺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