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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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凌秋偏头看向顾杨。</p>

顾杨脸上的神情十分平淡，看不出什么来。</p>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路，谢凌秋突然新起了个话头：“我听说您在戒烟。”</p>

顾杨点头：“嗯。”</p>

谢凌秋意有所指的转头看了一眼白亭。</p>

顾杨懒洋洋地：“这不是还没戒成功么。”</p>

“那是什么事情让您戒烟失败呢？”谢凌秋问。</p>

顾杨理所当然地答道：“烟瘾啊。”</p>

“是您明天要去看望的那些人吗？”谢凌秋不理顾杨的敷衍，异常直白地问道，“是他们让您选择了从前线离开吗？还是……”</p>

还是说，是因为当初我在您挣扎的时候，所说的那一句话呢？</p>

谢凌秋注视着顾杨。</p>

他始终记得顾杨十八年前的模样。</p>

萎靡虚弱，寂寥枯槁，满心满眼都写着自责。</p>

哪怕顾杨竭尽全力的在他面前只展露出好的一面，但依旧看得出来他的状态十分糟糕。</p>

似乎只要再给他的肩上放一根稻草，就能轻而易举的将这个如同传说一般的男人击溃。</p>

谢凌秋离开贫民窟之后算了算时间，发现那个时候，雷矛大败的事情刚发生不久。</p>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在那个时候，抱着想要传递感激与回报的心思，说出了支持顾杨离开战场的话。</p>

这十八年来，谢凌秋时常会想，如果不是他那一句话，也许顾杨如今还坚定的走在他理想的道路上。</p>

就如他还在研究所时看到的那个视频，那时候的顾杨年少有为，意气风发，自信骄傲又极尽绚烂，如灼灼烈日一般令万千人趋之若鹜。</p>

“算了。”谢凌秋突然说出了放弃的话。</p>

他有些害怕从顾杨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p>

“反正，我不会死的。”他近乎于赌气地说道，“就算上前线，我也不会死的，我比你年轻那么多，还是人造人，天赋还那么强，一定会比你活得久。”</p>

他干脆的抛弃掉了充满距离感的敬语，偏头看着顾杨，认真又执着的模样：“跟我谈恋爱，你根本用不着担心什么失去，我一定会比你活得久……”</p>

“……”顾杨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你这话听起来不像好话。”</p>

仿佛在咒他死得早。</p>

谢凌秋哼哼唧唧：“反正……反正跟我谈恋爱，肯定血赚不亏。”</p>

顾杨想了想，还是先问道：“你刚刚听到了多少？”</p>

“也没多少。”谢凌秋眨了眨眼，又恢复了那副棉花糖的柔软模样，笑嘻嘻地说道，“也就听到了……您以后会跟我谈恋爱这件事。”</p>

顾杨眼都不抬一下：“小骗子。”</p>

谢凌秋就是用飞的，都不可能在五号给他发消息的时候就从家里飞到白亭。</p>

所以多半是没听到之前的话的。</p>

被识破的谢凌秋嘴一撇：“那你们怎么聊起跟我谈恋爱这个话题了。”</p>

顾杨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可以看到的自家院门，转头看向谢凌秋：“江乐说你喜欢我。”</p>

谢凌秋两眼一亮，刚准备说什么，就被顾杨截断了话头。</p>

“我对师生恋没有兴趣。”顾杨说道。</p>

谢凌秋十分麻溜地说道：“那我以后不叫你老师了。”</p>

顾杨：“……？”</p>

逻辑鬼才。</p>

“你总不能拦着我喜欢你呀。”谢凌秋凑到顾杨边上，“你看我，又高，长得又好看，天赋强大，年轻力壮，前途无量，有哪里不好嘛？”</p>

顾杨抬手把谢凌秋的脸推远：“又不是配.种。”</p>

谢凌秋打蛇上棍，伸手握住顾杨按在他脸上的手：“配.种我也不介意啊！”</p>

“？？”</p>

顾杨满脸震惊的看向谢凌秋，有点怀疑这人出生的时候那个研究所是不是特意给他加厚了脸皮。</p>

谢凌秋握着顾杨的手，搓了搓。</p>

在外边吹了一晚上冷风，顾杨的手冷得像冰。</p>

他们走进了院子，谢凌秋一边抓紧了试图抽回手的顾杨，一边搓手手一边软绵绵地说道：“这么冷，还是泡个热水澡吧，我买了搓澡巾哒，我来给你搓……嗷！！”</p>

顾杨反手把谢凌秋掼到地上，反扣着他死不松开的手，膝盖顶在谢凌秋后腰上，把自己的手解救出来。</p>

然后面无表情地拎起被他按在地上痛得直哆嗦的谢凌秋，把人直接拖进了训练场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