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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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不过给点意见……”</p>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一阵喧闹声中，新娘新郎端着酒杯过来敬酒了。</p>

新郎一上来就告饶：“谢谢大家赏脸，都是兄弟，我就不一个个来了，大家一起敬了啊。”</p>

看他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大家也没什么异议，一起站了起来，恭喜了几句便拿起了酒杯。</p>

盛满酒液的玻璃杯在空中相碰。</p>

不知道怎么的，庄序的酒杯好像没拿稳，一碰之下，竟然朝着我倒了，我闪避不及，里面的红酒全部撒在了我白色的毛衣袖子上，迅速地蔓延开一大片。</p>

思靓“啊”了一声，大家都停下了动作。</p>

“抱歉。”庄序侧身看向我，嘴里说着抱歉的话，表情却连敷衍都称不上，看着我的目光中充满了冷意。</p>

“……没关系。”我接过林屿森递过来的纸巾，潦草地擦了几下。</p>

老大问：“西瓜，没事吧？”</p>

“没事。”我拿起杯子，重新敬了一下他们：“百年好合。”</p>

“不好意思，刚刚酒杯没拿稳，我自罚三杯。”庄序也转回去，向新郎新娘道歉，然后拿过红酒瓶，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p>

接着低头再度倒满，又是一杯。</p>

然后是第三杯。</p>

他三杯喝完，大家才惊醒似的，纷纷干掉了酒杯中的酒。</p>

林屿森笑了一下，慢慢地喝完。</p>

我又拿了张纸巾擦了下手，还是有点黏黏的，“我去下洗手间。”</p>

我对林屿森说。</p>

他没有回答。</p>

一时间周围安静得有些异样。坐着还不觉得，此时站在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中间，忽然就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压迫感。</p>

我抬起头，林屿森才把目光落回我身上，慢慢地说：“去吧。”</p>

水哗啦啦地从指缝间流过。</p>

外面喜宴的声音若有似无地传来，我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玩得太晚的关系，忽然就觉得有些累……</p>

其实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吧，虽然早了点，但是用要回苏州路比较远做借口，好像也说得过去。</p>

嗯，回去就跟老大告辞。</p>

我打定主意，关上了水龙头，走出了洗手间。</p>

回宴会厅要经过长长的走廊，我低头慢慢地往回走，心里空茫茫的，直到一双黑色的皮鞋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挡住了我的去路。</p>

我抬起头。</p>

婚宴上那个英俊的伴郎先生，就站在我面前。</p>

他怎么会在这里？也要去洗手间？</p>

我该打招呼吗？还是一句话不说就走？</p>

我没想到他会先开口。</p>

“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p>

脚步迟疑地停住，过了好几秒，我说：“还是原来的。”</p>

“我也是原来的。”他望着我，目光沉冷。</p>

“记得把银行账号发给我。”</p>

果然……他这是要赔我衣服的钱？</p>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意外。</p>

“……不用了。”</p>

“也是。”他点点头，语气中带着点轻嘲，“还没恭喜你，门当户对。”</p>

你和叶容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吧。</p>

“你也是，恭喜。”</p>

一阵沉默。</p>

我抬起步子，正想走开，他却忽然嗤笑了一声。</p>

“聂曦光，你刚刚为什么那样看着我？”他抬眼看着我，眼底充满了讥诮，“三心二意？还是对我旧情难忘？”</p>

我一下子难堪得不行。</p>

他想证明什么？证明我还对他不死心，还是喜欢着他？</p>

是啊……</p>

我是！</p>

我抬起头，强迫自己毫不退缩地直视他的眼睛，“昨天叶容向我道歉，我很惊讶，我以为她一辈子都会假装没发生过那件事，死不认错。不过既然她道歉了，我想起我还欠她一个答案。”</p>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时候她问我，‘你难道不喜欢庄序了？’，我想我现在可以回答她。”</p>

“不喜欢了。”我一字一顿地说。</p>

“请你转告她，请她放心，别人的幸福，我看不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