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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她最怕吃这药的。这药入口后苦涩异常,舌根上的苦味整日都不会消散。但现在矫情不得,卫姝瑶暗自咬着牙,又吃了一颗。

她幼时体弱多病,染了几次风寒都咳出血来,父亲特意找名医给她配了这药,常年服用从未离身。

父亲……卫姝瑶一时恍惚,思绪又回到了三个月前。

九月,宫中为徐贵妃大肆操办生辰宴,皇帝更是在太极殿设宴款待群臣,以贺贵妃芳诞。

宁王正是在这场盛宴上骤然发难,挟持了皇帝。兵部尚书邓衍随即领兵入宫,将贵妃及内外命妇软禁为人质,以令关外诸位武将不能轻举妄动。

那时河州刚刚失守,太子自请亲征,正欲领兵北上。收到疾报,太子率军疾驰六百里,夜渡冰河折返回京,及时入宫救驾,才平息了这场祸乱。

自此宁王事败,牵连其中的臣子们悉数落狱,父亲也在其中。

若不是卫姝瑶临行前染了风寒未能去成宫中,也不至对宫变个中细节一无所知。她并无实证,可直觉父亲是冤枉的。

她印象里,父亲和宁王关系一直不好。

宁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父亲素来不喜结党攀附,自然避讳。

有一回,兄长说宁王邀他秋猎,父亲还厉声呵斥了一番,言谈间对宁王颇有微词。后来她及笄,宁王亲自上门贺礼,她没见到对方,只听兄长说父亲几乎是黑着脸送走了宁王。

于情于理,父亲都不会与宁王走近,怎会勾结谋反?

卫姝瑶百思不得其解。

总要知道个来龙去脉,才能想法子救父亲。

可眼下,她自己也是朝不保夕。

虽说现下她尚且有两分值得利用,不必担心谢明翊杀了她,暂且算是安全了。

只是,三日后,又该如何是好?

卫姝瑶抬手揉了揉眼,略平复了心绪。

想了又想,还是得攥紧手里这个舆图的筹码。不若先找那小太监要了文房四宝,好歹摆出诚意,先缓缓东宫的敌意。

她起身出了房门,就见长顺守在门前。

“殿下去了乾元殿,您先歇歇吧。”长春以为她要寻谢明翊,躬身回话。

卫姝瑶先是一愣,还没来得及解释,外头就传来个脆生生的女声。

“崔公公,汤池备好了,请公公过去看看。”

长顺朗声应了一句,又瞥向卫姝瑶,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可巧了,姑娘请吧。殿下每次从乾元殿回来都要沐浴的,您跟着咱家过去。”

他沐浴……让她过去作甚?要把她当奴婢一样使唤?

卫姝瑶彻底懵了。

————

谢明翊到了乾元殿,便闻到殿内焚着浓烈的丹药香气,辛辣刺鼻。

“董兴怎么办的差事!朕分明叫他抄家拿人,他倒自作主张!那群酸腐文人亦是反了天了,竟敢妄议朕,说朕残暴嗜杀,不应将功臣赶尽杀绝!”

皇帝正在翻看奏折,气得将折子摔了一地,犹自不解气,又抄起桌上茶碗,狠砸了下去。

英国公两朝功臣,朝野上下威望甚高,此次虽被卷入谋反案,但苦于没有关键证据,皇帝并不想落人口舌。谋反案本就闹得人心涣散,大魏已经不起更多变故。

跪地的宫人们胆战心惊垂着脑袋,惶惶无言。谢明翊眼角余光扫了眼桌旁等人高的鎏金铜炉,挥手屏退了众人。

皇帝见他来了,强压下怒意,冷声叱问:“昨夜究竟如何,你竟连董兴也管束不住?”

“儿臣赶到时已阻拦不及……”谢明翊蹙起眉头,似是无奈道:“此人行事莽撞,儿臣劝诫怕是无济于事。”

“休要托词,他一介锦仪卫指挥使,难不成还能凌驾于太子之上?”皇帝面色骤然沉下。

“父皇可曾听过,虎随狐同行,百兽见之皆走,百兽当真畏狐焉?”谢明翊垂眸跪着,语调缓缓,只是脊背不曾弯下半分。

皇帝面上一怔,却又皱眉,略显不悦,“朕知道徐瞻疼爱他的侄儿,但他素来忠君重义,断不会故意纵容。”

谢明翊抬起眼,面上带起一抹极浅的歉意,慢声道:“父皇明鉴,是儿臣失言了。”

“罢了,你起来。”皇帝冷静了些许,复又道:“董兴性子冲动,也该给他点教训。明日起,让他闭门思过。”

谢明翊应了,皇帝又问:“昨夜搜到现在,可有找到卫家女?”

谢明翊薄唇抿了下,面露愁容,“儿臣已追派人手。”

“前线探子说,在北狄见到了与卫鸣相似之人,若他当真活着,不会不管他的妹妹。你务必要找到卫家女,好引他出来。”皇帝缓缓坐下,冷声道:“卫鸣此人,将帅之才远超他父亲,决不能让他为北狄所用。”

末了,皇帝顿了顿,眼里杀伐之色浓烈——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谢明翊出了大殿,掌印太监陈全立刻上来,给他披了大氅。

“天寒地冻的,殿下当心路滑。”陈全躬身迎着他往外走,声音压低道:“今晨瑞王世子过来请安,在阶前险些摔了一跤,可吓坏了咱家。”

谢明翊眉心几不可察地轻跳,淡淡哂笑,颔首道:“掌印留步。”

天色渐晚,落雪愈大。

陈全望着太子远去的背影,咂了咂舌,也不知太子是否领自己的情。

旁人只道,东宫新主一贯温润。他却觉得:这位是整个大魏最捉摸不透的人。

太子生母虽然不受宠,可他刚被寻回就深得器重。天子不仅任命了左相徐瞻为太子少傅,大将军沈兴良为太子少保,前些日子更下诏,命一切政事先交由太子处理,再上奏于他。

一个身后毫无世家势力的皇子,莫说坐稳东宫,即便成了皇储也容易变作傀儡。

但这位流落在外多年的太子,却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拿捏住了权柄。

这得拥有何等的手段与深沉心思?

陈全知道,那是个心藏狠辣隐忍不发的猎手,远不是外人所见的平静温纯。

……要换天喽。

————

沐浴的汤池不远,卫姝瑶换了身小太监的衣裳,跟在长顺身后,低着头小步前行。

一路走来,却见侍卫寥寥无几,卫姝瑶正是疑惑,就听长顺道:“殿下喜欢清净,东宫内侍极少,多是咱家一个人服侍。”

不多时,已走到了汤池。

卫姝瑶微微颔首,压下紧张,深吸一口气,沿着青砖铺就的路面往里走。

汤池很大,主池是个四方形的池子,四面帷幔下都立着几丈高的屏风。

卫姝瑶便站在屏风这侧,等着。

汤池水汽氤氲,暖意弥漫四周,这里面的温度明显高了不少。

卫姝瑶只站了片刻,就觉得手心里汗涔涔的。

过了会儿,她终于听到了咯吱的推门声。

“殿下。”她听见长顺唤了一声,浑身绷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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