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零一章 微服私访（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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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官家，妾身确实听说过一些，但不敢肯定，所以没敢禀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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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琴的动作还自然，手脚很稳，依次将酒水、酒具和下酒的的小菜一一摆放合适。没有惊慌，也就是没有隐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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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这事碍不着赵掌柜，赵掌柜的产业多是与朝廷相关的，用工需要良家了，甚至三五代都需要清查，哪能掺和这类北逃者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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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弼解围了，不过不解围也没事，赵曦就是那么一问，赵琴也没觉得这是责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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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确实听人议论过，不仅仅是北逃者，就是高丽人、扶桑人、甚至西边的大秦人、波斯、大食人等，都有在国朝卖身为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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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国朝各地产业发展快速，用工荒越发明显了。妾身为臣工经营的这些产业还好，毕竟有朝廷的法度为圭皋，雇工的待遇很好，招工还不至于有难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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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些地方州府乡绅们的产业，因为没有完善的物流体系，工艺改进不善，规模上不来，成本要高一些。而大宋的了民俸禄逐年升高，就有好事者开始从他处招揽一些雇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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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产业的薪酬比不了大宋了民，依照大宋律条，在大宋做工五年者，皆由当地州府登记造册，成为大宋了民。这一点让周边王朝的流民趋之若鹜，也就滋生了这样一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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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里有赵琴听说的，也有他自已分析的，还有一些是在具体经营过程中感受到的。赵曦能品出味，富弼也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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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掌柜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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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曦的表扬也赏赐都无须在明面上，而得到国朝首相的赞扬，对于赵琴而言也是一种荣幸。从某种意义上，富弼也是赵琴的东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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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赵琴的这番话中，似乎济州以及梁山泊的一些异常都能想明白了，只需要王中正这边带来具体的调查结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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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没过三巡，王中正回来了，不仅仅是了解了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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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梁山泊之所以没人，并不是有什么诡异。早些年，别说是捕鱼，就是梁山泊那些滩涂地，百姓都会冒着被水淹没的危险去栽种，因为需要求活，为一口糊嘴的粮食去冒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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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市面上新鲜的粮食就没断过，甚至有些小涝小旱的灾情，粮食价格都不会有一丝变动，而且做雇工要比从天地里刨食更容易，关键是还体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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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贾们即便是游玩，济州周边的水域多了去了，谁也不去险要之地。至于百姓，即便是做工的闲暇，也是先顾着自家的田地，哪有功夫开荒？顶多了，想尝尝鲜去梁山随意捕几条鱼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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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梁山泊也就真成了梁山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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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济州城内的人口市场，倒也不是河北道就不需要雇工，而是河北道距离北辽太近，这些从北辽鼓捣过来的丁口，在河北道经常遇到北辽那些贵族抓逃，常起纷争，这些丁口的转卖就逐渐向南转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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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相，中枢可曾有北辽这方面的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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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况已经相当久了，赵曦不觉得北辽没有什么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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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有？官家，按河东协议，北辽是不可以对南归者有限制的。当初双方的协议可没有规定南归者有身份限定，即便是北辽的贵族、朝廷大员要南归，北辽朝廷也不得阻拦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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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弼说这话时是相当自得的。赵曦想了想也释然了。倒不是在跟北辽玩什么文字游戏，跟北辽签订的停战协议，针对这一条几乎是照搬好水川二次战争后跟西夏的模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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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这些年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大宋真的成了所有人向往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