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镇魂巨碑烈阳荒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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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道：“差不多也已经猜到了，不过你终究还是太过于轻视土著的智力了。

甚至，有些太过于轻视土著了，他们也是人，不应该有歧视的。”

苏忘尘淡淡的看了苏离一眼，道：“所以这就是我不喜欢你的地方，太虚伪太圣母了，你觉得你很看得起他们吗？”

苏离道：“偶尔会因为自身膨胀了而有那么一丢丢，但是这也是正常的，可像是你这样把轻视放在脸上挂着，终究还是欠缺毒打了。”

苏忘尘道：“我和你的最大不同就是你阴险，表面上笑嘻嘻，心里恨不得砍别人到残废。但是我表面上想追砍别人三条街，心里想追砍别人十条街。”

苏离道：“你终于肯正视你自己的问题了，我的确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你不同，不管别人犯不犯你，你就是闲来无事灭人满门。”

苏忘尘鼓掌道：“精辟，精辟，还是我自己更了解我！人活一世，就是要恣意妄为，我干别人还要什么理由？干他大爷的看不顺眼就是理由，看到那些人在我面前装逼我就觉得尴尬，一群装逼不成装成傻逼的废物。”

苏离道：“刚谁被镇压在镇魂碑下，脑袋都被砍了当球踢？别说那是我啊！”

苏忘尘道：“啊？是吗？发生过这种事情吗？我怎么不知道？”

苏离道：“行了，收敛一些你那性子吧，另外，好好培养一下，把系统整活，别指望我下次还配合你了，这种事情不可能有下一次的！”

苏忘尘道：“那我再提醒你一个好事儿，你喜欢之极的。”

苏离道：“我一感应到你那猥琐的语气，我就知道你心里没想什么好事，一个十万年的被处理的男人，还在教我这种情圣办事？”

苏忘尘道：“我不和你多说，你若是有机会，早些将诸葛染月拿下，这是一支超级潜力股，至于原因，不要问，现在也不是时候！但是你只要拿下她，合道什么的随意，你现在勾勾手指都不是问题。拿下之后，将来好处极大，而且可以避免诸多的麻烦。”

苏离道：“此人我一直看不透，之前有机会看透，但是我没用那个机会，因为那般状态下我不能随意挥霍。”

苏忘尘道：“行了，我知道你在乎浅蓝，疼爱你的系统，行了吧？在我面前炫耀吗？”

苏离道：“不是我的系统，是你的系统，也是我们自己的系统。终究是我没有管好自己的手，以至于将你释放了出去。”

苏忘尘黑着脸道：“要点脸行吧？明明是我——算了我时间不多了，你不听也罢，我知道你这种人内心骚得一批，表面上还一副君子的模样，表现得比天下人都还要更加的正经。不过你可以考虑一下，若非是这次你确实给了我一条退路，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存一份仁义，我也给你一份希望。”

苏离道：“造化笔的事情，多谢了。”

苏忘尘略微沉吟，道：“造化笔我用不了，所以仅仅只是依靠彼岸书将魅儿和沐雨兮封锁一部分到造化笔之中，以免出现问题她们被烈阳杀穿了。

若是如此，那你就真的是会乱来，我的计划也行不通了。

所以这件事你不用道谢，我的目的并不是你。

另外既然你提到了，那么有件事情你要注意——你最好想办法弄到潜龙丹。

你现在的水平说你是五颗潜龙丹的水平都是高估你了，明白吗？

别人夸奖你，你要是真信了你就是个傻逼，那仅仅只是捧杀。”

苏离道：“这方面你确实是厉害，你是真聪明。”

苏忘尘道：“我刚说夸奖你就夸我？你要不要这么恶趣味？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别让我发火。”

苏离道：“没办法，我心情极好。”

苏忘尘道：“想办法弄到潜龙丹，提升一下智力，在这个世界行走，智力是基本的东西，其余方面可以稍微差一点点没有关系。而且这一次之后，才算是局势真正的稳定了下来。

但是浅蓝星的扩张是不会停下的，迟早杀局还是会来。

不仅如此，接下来的古遗迹变化——你好自为之吧。”

苏离道：“我知道，而且这一次动用的部分底蕴是不能再随便用的了。”

苏忘尘道：“你知道就好办了。你看我提醒了你这么多，你告诉我，凭什么我购物什么的那么贵品质还差，你购物还有馈赠？物美价廉？这是什么道理，连系统也歧视我？

我苏忘尘活了十万年，一直都是在歧视之中生存，如今连系统都歧视我吗？”

苏离道：“你狭隘了啊！系统怎么可能歧视你？你难道还不明白？就像是生命底蕴层次和神魂底蕴层次一样，这才是核心的东西啊！

对于系统而言，系统的星级，就是系统的品质！

你一颗星都没有的系统就是个白板，我的系统星级你现在也知道了，五星级，就相当于是神器啊！

你白板商店出品的东西和神器商店出品的东西能一样吗？

系统升星，无所不能啊！

等级方面，系统的功能就是个天坑，对应的层次就是修行者的境界层次，所以……

就不说了，都是泪。”

苏离想起曾经被系统档案信息支配的糟糕结果，也是一阵心酸。

不是系统不强，而是他自身的能力限制了啊！

系统还是非常强的，只是自己垃圾怪得了谁？

苏忘尘闻言，嘴角也不由抽了抽，道：“我后面也意识到了，所以——唉，血亏。你知道吗？我现在找十份生命建木和十份灵犀之心，我这系统都升不了一颗星。

好歹，现在系统还算勉强是活的，可是我习惯了透支升级之法，一时间也无法修改了。

而且整个体系形成了一个闭环，一旦一个环节出事了，我就彻底的崩了。”

苏离道：“你这个，我真的无能为力，你那种天机与因果的负债，我看一眼都绝望，之前将那档案世界里的所有神灵包括其中蕴含元神的不朽都屠杀了，结果也没能减轻你多少的债务。

你这背在身上……也是真的生不如死。

而且你还偏偏真没法死，可怜，我都有些同情你了。”

苏忘尘闻言脸都黑了：“你大爷的，你这说的还是人话？我在好心提醒你，不要给系统升级，优先升星！你疯了吗这么开嘲讽？你也歧视我？”

苏离道：“所以你这种存在，真的是偏激导致，不升级优先升星？这种有目的的升级方式一定会导致系统跟随你的选择，等到时候你星等10颗星或者更多，而那时候你才十多级的时候，你会发现——卧槽，我怎么那么多天机值还升不了级啊！

到时候，系统强大了，基础功能的损耗一旦出现某些条件——比如说需要20级才能用，你这系统就废了！

所以，你得明白，贯穿咱们修炼的‘绝圣弃智’也好‘无为而为’也好，是个什么意义？

你这么聪明，竟然也会在这种事情上迷糊？

这就是道法自然啊！就是无为而为啊！

能升级就升级，能升星就升星！

你这样刻意的去强大自己，和你定向刷新把这一方世界的天道都刷碎了所亏欠下的巨大因果，不就是导致你如今陷入绝境的真正原因吗？”

苏离的话刚说完，苏忘尘便沉思了起来。

不过，苏忘尘还是摇了摇头，道：“不，定向刷新其实没大问题的，之所以会出现问题是因为，无论是洪荒世界的存在还是这一方世界的天地，都希望在归墟里立洪荒。

天道崩碎是天道自身崩碎掉的，和定向刷新没关系。”

苏离道：“你是真糊涂——你不定向刷新，天道怎么会被刷崩碎？你要明白，就像是月光宝盒一样，这世间本来没有月光宝盒，可是你定向强行刷出了月光宝盒，那么归墟之洪荒时代就必须要延长时间，并穿插出这样一段因果。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

你刷多了的话，这一方世界再有本事，天道再逆天，也不行啊！

你现在看看，烈阳星为什么整颗星都化作了烈焰荒域？

就是被后羿道痕刷崩的——这烈阳星不化作烈日被射掉，这烈阳荒域怎么存在？这一段因果怎么配合进洪荒世界的因果里去？

很明显，他们都不知道系统存在，甚至将你当成了我背后的浅蓝，想要喝你的血！

为什么，因为通过你，他们才能真正的窥视到归墟时代的一切，窥视到真正的不朽！

不仅是他们，甚至恐怕这一方世界的天道都是如此。

天道存在，自然也有对应的因果。

所以，当你把洪荒那一套拿来忽悠那些半步不朽而又要被终结的神灵们的时候，不仅仅是神灵们被忽悠了，天道也是一样被忽悠瘸了啊！

这样一来，全世界的修行者就都相信了这一套，以至于原本存在于世界各地各大星球上的忘尘寰都全部炸了，其中的因果造化等等，就全部涌入到了归墟之中。

别人配合你，你身上不背债那才不正常了！

关键是，你这么忽悠，这个世界的天道才想着也把洪荒立下来，想模仿啊！

所以说你就是个大棒槌！什么都不懂还乱说！”

苏离一顿喝骂。

苏忘尘被骂得一脸懵逼。

不过片刻之后，他忽然看向苏离，道：“停！”

苏离：“？？？”

苏忘尘道：“两万年前我把你砍了出去，所以这两万年来一直是你好吧？你的天人之魂在外漂，或者是以某种方法活出了下一世，这一部分全部是你干的好吧？

你大爷的你怪在我头上。”

苏忘尘说着，抬手衍化出一幕过往，道：“你看这个——”

苏忘尘衍化出的一幕，正是苏离当时面对苏叶等人的时候，以言语囚笼收割天机值的那一幕。

当时的他口若悬河，舌灿生莲，意气风发指点江山道：“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

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话说在洪荒时代的东胜神州傲来国海边有一花果山，山顶一石，秉受日月精华，衍化九窍石胎之后终于蜕变为一个石猴……”

这般讲述，一直讲述到了如来一掌将孙悟空镇压在五指山下的场景。

为了显得这般场景真实，苏离还信口胡诌说这五指山降落下来的石头，就是那种大量的镇魂碑之类的玩意。

这一幕显化之后，现场顿时死寂了。

苏离看着苏忘尘。

苏忘尘也看着苏离——你他妈再说是我干的？

你知道你说这些把我害得有多惨吗？

你知道你动不动以天人之魂下毒誓，把我害得有多惨吗？

为了逃脱毒誓的困扰，我苏忘尘每一次都是透支大量的天机值和因果值解锁囚笼，逃出生天！

不是你我苏忘尘早就是天机首富因果大亨了，还会欠一屁股的债？

苏离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咳咳，这个是什么？我一定是当时被人顶掉了，复印了，对，被档案复印了，那个人不是我。我肯定不会做出这种愚蠢之极的事情来的。”

苏忘尘：“呵呵。”

苏离道：“行了，这次咱们都历经了一场大劫，你的系统也算是有了起色，好好控制好循环——这次干掉了烈阳这样一尊半步不朽级的强者，你这情况应该好不少了吧？还有那生命建木和灵犀之心帮助，应该能喘口气了。”

苏忘尘道：“刚好把欠下的所有利息偿还掉，确实是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了。

不过，或许我真的得改改了吧，这灵犀之心我也没法全部拿下，终究——还是浅蓝牵扯上的某些因果啊，这因果涉及到雅米娜。

雅米娜还没死，造化笔中有镇压她的一部分分身，所以待会儿你释放出来，拿上，魅儿沐雨兮他们就彻底的恢复正常了，没事了。

至于雅米娜，灵犀之心我斩下十分之一给她，生命建木也是十分之一，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大好处了。

这次她并无恶意，只是被牵连。”

苏离道：“你竟是生出善意了，铁树开花，母猪上树了啊！”

苏忘尘道：“我要功德值，不然真的会万劫不复——你我一体，终究我们还是会是我们，如果我这边崩了，你那边是不会多好的。不过这种事情我会想办法去处理。”

苏离道：“没关系，真背负不了的话，我帮你背了，我知道你是这想法，不过——”

苏忘尘道：“如果我背负不了，我自己偿还——你不是立下了宏愿，愿意将自身镇压到无间地狱吗？效仿地藏王菩萨的‘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放心，或许，那才是我的归路。”

苏离道：“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想顶我的功德啊！”

苏忘尘道：“你苏离，苏是万物复苏，离是悲欢离合，你代表的是万象红尘之心。而我苏忘尘，苏是万物复苏，忘尘则是忘却红尘，所以这是我的因果。

再者，以我的智力感悟出来的情况，多半也不会差距太远了——所以，你立誓我倒霉，你立下宏愿，多半我也逃不过。

说起来是我在外逍遥你打工还债，恐怕我现在逍遥了，将来这情况就反转了。

不过没事，真出现这般情况，对于我们而言就是天大的造化与功德，是好事，那说明洪荒皇族立下来了。”

苏离道：“洪荒已经立下来了，这一次，虽然只有一秒，但是足够了。”

苏忘尘道：“不错，这世间最美，往往总很短暂——最灿烂的烟火总是先坠落。”

苏离道：“别说歌词，要不你唱吧，你说得不好听，唱得好听。”

苏忘尘道：“你还是不懂，说得往往其实还是比唱得好听啊，这方面，阙德和夏心宁倒是深得我心。”

苏离道：“你的忘尘寰几时融入花月谷？”

苏忘尘道：“背债吗？你背债我立刻就放手。”

苏离道：“我背你妹。”

苏忘尘道：“你上次不是背了？她骑在你脖子上骑牛牛，爽不爽？”

苏离道：“你是畜牲。”

苏忘尘道：“你找找看，苏荷到底现在是什么身份，她这一次应该会在古遗迹之地出现。如果找到她了，跟她说声对不起。”

苏离道：“自己说去。”

苏忘尘道：“我时间终究还是不多了，要走了，青蝶也需要我来救。”

苏离道：“公乘青蝶喜欢的应该是我。”

苏忘尘淡淡看了苏离一眼，道：“到底是谁，很快你应该会知道了。”

说着，苏忘尘重新凝聚出了灵犀之心和建木，当场切割而下，同时拿出造化笔，解开了上面的‘绝魂九禁’并将灵犀之心和建木那斩下的一部分打入其中。

随后，苏忘尘才关闭了系统。

这时候，苏离想说话，也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系统关闭，那么现实的时间是会流逝的。

而两人之间的秘密太惊人了，是不能有丝毫外传的。

造化笔飞出，其中数道光芒流淌了出来，沐雨兮和魅儿也在此时身上笼罩了一层神秘而又神圣的七彩光晕。

虚空中，则有一道绿光逐渐凝聚，化作一名浅绿色纱裙的绝美女子。

这女子，像是一只生命精灵一般，充满了强大的生命气息，同时又有着一股股神秘的道韵气息流转。

与此同时，那灵犀之心和建木飞向了她的眉心，在刹那之间重新凝聚而出。

这时候，苏离也留意到，苏忘尘的系统面板上的‘雅米娜’已经不见了，其系统已经连个名字都没有了，有的就是‘人生档案系统’这种符号。

苏离想到了一个词可以形容苏忘尘——孤家寡人。

这次，算是真正的实锤了。

当然，到这一刻的苏忘尘，会再做些什么布置，苏离也已经无法确定，也无法判断。

那种‘绝圣弃智’的状态固然非常逆天，但是处于这种状态下的理智，也理智得近乎于恐怖。

之前，苏离觉得玉清冷酷起来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此时他自己这种绝圣弃智的状态，那就完全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了。

太聪明好，但是有更多的不好。

至于苏忘尘说的什么吃潜龙丹的问题，不是苏离不想吃，而是苏忘尘就是吃这个东西吃坏的。

这种东西能吃的时候，系统一定是会刷出来的，不能吃强行吃了——档案世界里曾经不是出现过结果吗？

当时他吃了三颗之后，就已经想要吃人了，那种仿佛僵尸想要吸血的痛苦感觉，是真的像是剧毒的瘾一样，以他薄弱的意志而言，沾之必死。

那是不可能拒绝得了的诱惑。

所以，对于天机商城的购买，对于系统的经验，他要比苏忘尘强。

他的这种情况没有出问题，后续只要稳住就行了。

或许想要持久的稳定下去很难，但是稳住每一时每一刻，一切顺应自然而不强求，其余的瑕疵问题，系统就一定会解决。

就像是沐雨兮的存在和系统的存在的冲突，以及沐雨兮会不会被系统吞噬掉从而化身浅蓝的事情。

之前他还犹豫过，如今需要犹豫吗？

关键时刻沐雨兮无比清醒的知道要附身而来帮他，也一直拥有着她的自我，只是她并不知道系统的存在也不知道苏离身为穿越者的秘密罢了。

这般情况，他需要去担心什么？

沐雨兮无论是融合掉系统，还是浅蓝最终独立出来，抑或者是别的结果，她们都一直是存在的，也一直都是他的沐雨兮。

至于存在的形式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带着这般体悟，苏离看向沐雨兮和魅儿的时候，眼神也变得更加的温柔了。

而这时候，苏忘尘完成了自身的蜕变之后，叹了一声，手一伸，虚空之中出现了一道七彩霞光。

霞光之中，一枚天命血茧已经在其中形成，并流淌出淡淡的七彩霞光。

苏忘尘黑袍衣袂飞舞，那一头血色的长发乱发狂舞，整个人也多了一抹凌厉冷酷而桀骜的气势。

他伸手衍化一道黑光，黑光笼罩着血茧之后，血茧之中，公乘青蝶的身影若隐若现，如时刻呈现，亦如时刻都会消失。

公乘青蝶的情况看起来非常的糟糕，其一身七彩色的鲜血已经染透了天命血茧，整个人影也若隐若现，如同最开始的沐雨兮的情况一样，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