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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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鼓足勇气，抓住他的衣摆，边掉眼泪边求他：“我…我有未婚夫，我们都快要成亲了。”</p>

说话的嗓音带了哭腔。</p>

男人听完后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嗯。”</p>

一个字，和他的气质相同的冷淡。</p>

他忽然伸出手，冷冰冰的手指头用力捏住她下巴，声音里也带着寒意，一点都不像外界传的那么温柔，他面无表情地问：“听说你下午想出去？”</p>

明珠止住了哭声，湿漉漉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鹿。</p>

男人唇角上扬，嗤笑了声，看着她害怕的目光，用指腹轻轻替她抹掉脸颊上的泪珠，“你那个未婚夫来年还要参加春闱吧。”</p>

嗓音温润极了，却压的她心头喘不过气。</p>

男人慢条斯理帮她擦干净小脸，偏冷的声音继续落在她耳中：“还有你父亲，和你那个婢女。”</p>

明珠再蠢也听出他好像在威胁自己。</p>

男人松开手指，女人娇嫩的皮肤上不出意外留下两道红痕，他低眸冷眼瞧她，话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淡淡提醒：“安身立命都要身契和路引，贸然跑出去会被捕快当成逃犯关押入狱，挨一顿酷刑，活不过三天。”</p>

她的身契和路引早就被他捏在手里。</p>

“天牢里多得是法子惩治来路不明的犯人，拔掉舌头烫掉眼珠，卸了腿骨施以烙刑，你觉得你能承受几样？”</p>

明珠哭都不会哭了，未干的泪珠悬挂在睫毛上，身体控制不住在发抖。</p>

男人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薄背，微凉的手指捏着她的后颈，乌黑的眼睛凝视着她，温声淡问：“想好了吗？还要跑吗？”</p>

明珠含着泪摇头。</p>

男人很满意点点头，“嗯，歇息吧。”</p>

他灭了烛，手指轻轻一扯，解开腰间的绶带，靠近她的时候，顿了一下，他说：“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为难你，你不用怕。”</p>

黑暗中，明珠咬唇不语。</p>

男人的手指寒意刺骨，用力掐着她的细腰，锋利的齿尖咬了咬她柔软的耳垂，“会伺候人吗？”</p>

她的身体瑟缩发抖。</p>

她不会，只会哭。</p>

男人拍拍她在发抖的身体，又亲了亲她的眼睛，吮去眼尾泛起的水光，他在她耳边说：“不会要学，以后都得伺候我，知道吗？”</p>

明珠以为赵识是爱她的。</p>

或者说是喜欢她的。</p>

不然也不会强行拆散了她的婚事，将她关在太子府。</p>

上辈子起先那段时间，她对他没有感情，后来的日子，却不由自主对他动了心。</p>

除了子嗣方面，他处处待她极好，从未让她受过委屈。</p>

陷入爱情的女人都是傻子。</p>

赵识性格冷，沉默寡言，不喜欢她抛头露面。她便听他的话，乖乖待在后院里哪儿都不去。</p>

他过生辰时，她偷偷给他绣荷包做衣裳，针头戳破指尖也没喊过一句疼。不过她送的荷包从来没见他戴过。</p>

明珠还悄悄去小厨房给他煮了一碗长寿面，打着瞌睡等了一夜，也没等到他回来。听说是在宫里歇下了，第二天清早回来，闻见他身上的脂粉味，她的眼泪莫名其妙就掉了下来。</p>

明珠含着泪抱住他，忽然间说：“我想要一个孩子。”</p>

她太喜欢他了，也太孤独了，想要和他生一个孩子，如果是女儿就再好不过。</p>

赵识沉默半晌，说：“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要孩子。”</p>

话虽好听，但明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觉得她配不上。</p>

不久后赵识要成亲了，千挑万选好太子妃的人选，定好黄道吉日，昭告天下。</p>

明珠为此难受过好一阵，眼眶通红，睡了一觉才想通很多事情。</p>

赵识最重礼法，一直觉着她身份低，觉得她连侧妃的位置都配不得，不会娶她过门。当然了，她自己也不愿意。</p>

所以在赵识成亲前，明珠决定向他求个情，让他放她离开。</p>

明珠打算去江南，那里是她母亲的故乡。她做点小买卖，安静度日。</p>

谁知道她这个口还没开，就有嬷嬷端来一壶酒送到她面前，“姑娘，这是太子的意思。”</p>

明珠看着那杯酒，有些不敢信，“什么意思？”</p>

“太子妃容不下你。太子便让老奴过来处理了。”</p>

明珠不肯喝，眼角全是泪，“我想见他。”</p>

嬷嬷冷笑：“太子便是知道你会纠缠，才会让老奴过来。”</p>

明珠的心好像被撕成两半丢进了油锅里。面色惨白，唇瓣微微颤抖，张嘴却丧失了发声的能力。</p>

嬷嬷们见她不从，架住她的胳膊，粗暴掰开她的下巴，将酒喂进她的嘴里，逼她咽下去。</p>

“一个暖床的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别不识抬举，这是太子亲自下的令，你活着就是在给未来的太子妃难堪，你觉得你重要还是太子妃的脸面重要？笑话。”</p>

明珠跪坐在地上，边哭边咳嗽，没过多久，药效发作，她的嘴角缓缓流出漆黑的鲜血，肚子如被搅动过的剧烈疼痛。</p>

疼。</p>

太疼了。</p>

他那么温柔地说过爱她，原来都是假的。</p>

她的腹部像是被人用刀子进进出出，浑身插满了刀，血流了满地。</p>

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像是被人徒手挖出心脏，明珠至今都不愿回想。</p>

明珠临死之前也没想到老天爷还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p>

不过可惜，此时她已经入了太子府，都快一年了。</p>

明珠觉得自己上辈子真的太傻，傻乎乎爱上他，自以为是赵识也喜欢她。</p>

事实呢？她只不过是赵识养在后院里用来纾解欲望的玩具。</p>

明珠默默回过神，想起那些事心里还是特别的难受。</p>

她叫丫鬟端来午饭，低头吃了两口粥。</p>

明珠用过午膳，精神不济，便躺在窗边的软塌上歇息。</p>

碧莹忽然从外面进来报消息，眉色惊喜，“明珠姑娘，太子方才让人带话，今夜还要在望月阁歇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