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孙府的日常【一直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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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冲孙绍宗道了个万福，踩着冰渣咔嚓咔嚓的去了。</p>

自家府上，竟还有这么愣的丫鬟？</p>

孙绍宗先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转念一想，却又忽的恍然大悟。</p>

因当初一些阴差阳错的事情，这府里上下，都以为他和鸳鸯有些不清不楚。</p>

那小丫鬟方才见他拦住去路，追问些有的没的，八成是觉得自己碍了好事，于是忙找了个由头回避。</p>

而她自觉是在成人之美，一时自然也就顾不得什么礼数了。</p>

想通了这一节，孙绍宗先是有些哭笑不得，可随机想起贾迎春那日，曾提及鸳鸯似是察觉到了什么。</p>

当下忍不住就试探道：“我听说你最近愈发的干练了，这府上的大事小情，别人知道的，你记得最详细；别人不知道的，你心里也是门清。”</p>

这后院的女子之中，若单论心思玲珑，鸳鸯怕是能坐上头一把交椅。</p>

故而听孙绍宗这话里有话的一说，立刻明白他是什么意思。</p>

当下不卑不亢的颔首道：“二爷过奖了，奴婢不过是勉力支应罢了，那顾得上打听府里的大事小情？别人知道的，我兴许还能说出一二；别人不知道的，我自然就更不知道了。”</p>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即便听说什么风言风语，奴婢也从未放在心上，更不会推波助澜。”</p>

果然是个能说会道的！</p>

孙绍宗忽地一笑，摇头道：“说是这么说，可毕竟人言可畏——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若是因为流言蜚语耽搁了终身，岂不令人扼腕？”</p>

说着，伸出个指头来，托起鸳鸯尖俏的下巴，四目相对的问：“你若是有心在外面觅个好夫婿，我一定替你请大嫂做主；你若是有心把那流言蜚语坐实了，却也并无不可。”</p>

此时鸳鸯再不似方才那般坦然自若，杏仁眼与孙绍宗只对视了片刻，就溃不成军的游移到了别处。</p>

心下小鹿乱撞一般，暗恼孙绍宗霸道，丝毫不给人留余地。</p>

可事到临头，总也不能就这么僵着。</p>

鸳鸯踌躇了半晌，终归压着嗓子嗫嚅道：“奴婢虽比不得三贞九烈，却也晓得从一而终的道理，这……这身子……自然容不得第二个男人碰。”</p>

眼见她双颊绯红的样子，显然不仅仅是手指触碰下巴那么简单。</p>

是了！</p>

那年中秋前后，自己去荣国府和平儿私会的时候，因为不走寻常路的关系，把她错当成了平儿，扑上去好一番磋磨……</p>

孙绍宗心下大定，顺手去牵鸳鸯的柔荑，不曾想鸳鸯却闪身避开，重新迎着他的目光，正色道：“还请二爷，暂且给奴婢留一份体面！”</p>

说完，道了个万福，侧着身子绕过孙绍宗，脚步匆匆而去。</p>

这丫头……</p>

倒也有点意思。</p>

孙绍宗失笑几声，也自转头去了。</p>

到了自家小院门前，孙绍宗刚一拍门，那檐上就落下好大一团积雪，兜头盖脸的拍了个严实。</p>

这倒霉劲儿！</p>

孙绍宗忙退了两步，又是跺脚又是扯领子的，意图把那雪抖落开。</p>

这时恰巧婆子闻声赶来开门，眼见得这堂堂四品大员，竟是如此模样，一时只惊的瞠目结舌。</p>

孙绍宗瞪了她一眼，径自步入西侧廊下，一边拍门一边继续抖落。</p>

不多时房门左右一分，就见晴雯自里面迎了出来。</p>

孙绍宗顺手把灯笼塞给她，示意她按照常例，进行简单的驱邪仪式。</p>

谁知晴雯拿了灯笼，却是抿着小嘴儿道：“二爷，姨娘的月事提前了几日，怕是不能伺候您了。”</p>

香菱的月事提前了？</p>

孙绍宗略觉有些扫兴，不过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晴雯身上。</p>

约莫是突然被冷风一吹的缘故，晴雯两腮生出些晕红，愈发显得病娇、羸弱，风流婀娜。</p>

“那今儿晚上，就由你替她分忧吧。”</p>

孙绍宗说着，张开胳膊示意晴雯上前伺候着。</p>

晴雯脸上愈发红润，却坚决摇头道：“若在里间怕搅扰了姨娘，若在外间怕吵醒了姐儿——老爷还是去别处吧。”</p>

话音未落，就待关门落锁。</p>

“那就去别处。”</p>

孙绍宗伸手拦住，嘿嘿笑道：“我听说梅园那边儿新起了间暖阁，咱们一边雪中赏梅，一边……”</p>

“姨太太？！”</p>

不等把话说完，晴雯忽然对他身后喊了一声，继而忙不迭的垂首行礼。</p>

这院里能担得起姨太太三字的，便只有阮蓉而已。</p>

孙绍宗下意识的缩手转身，却见回廊里空荡荡的，哪里有阮蓉的影子？</p>

哐~</p>

与此同时，身前的房门两下里一合，紧接着又传出了落下门闩的动静。</p>

“这小蹄子！”</p>

孙绍宗笑骂一声，却也并未真个恼了，转头看看北面堂屋里，见早已经熄了灯火，便又去拍尤二姐的房门。</p>

尤二姐至今还没有生下儿女，自然不需要搞那迷信的一套。</p>

故而刚拍了几下，就被彩霞迎了进去。</p>

不过没过多久，那房门却再次被打开了。</p>

孙绍宗披着蓑衣打头，后面尤二姐、彩霞主仆二人，一个兴致勃勃，一个羞涩畏缩，却都打着油纸伞，亦步亦趋的跟在孙绍宗身后。</p>

呸~</p>

好一对儿放浪的主仆！</p>

眼见的这三人推门去，听着动静隔窗窥探的晴雯，不由得暗啐了一口。</p>

原本孙绍宗方才邀约时，她千不肯万不愿的，如今却又像是被人夺去了什么似的，心下直个劲儿的泛酸。</p>

“也不怕得了风寒，乐极生悲！”</p>

小声的诅咒了一句，她这才愤愤的离了窗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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