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我们再等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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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渊搂着宋羡鱼，壁灯橘黄的光线氤氲出温馨的气氛，寂静夜里，男人声音越发磁性：“提醒我明天带你建卡。”</p>

宋羡鱼知道怀孕了要在医院建卡记录每次孕检的结果，不过这点事打个电话就行，有必要亲自跑一趟？</p>

不过季临渊不说，宋羡鱼也不会去追问。</p>

隔天一早，季临渊接了通电话，公司那边有点事要他亲自过去处理，宋羡鱼在家等他处理完回来带她去医院，丈夫还没等到，倒先等来周知月。</p>

接到门卫打来的电话，宋羡鱼思考片刻，才说：“让她进来。”</p>

在季临渊别墅外，周知月又遇到一重关卡，宋羡鱼又一次接到她的电话，只是这次她的声音明显多了些怒意。</p>

宋羡鱼知道季临渊安排了人在她身边，出别墅大门一看，果然见周知月被两个青年拦在不愿的玉兰树下。</p>

“让她过来吧。”宋羡鱼开口，到底是长辈，宋羡鱼礼数还是要做足，准备领她进门，周知月却说：“不必了，万一你在我面前出点什么事，我有嘴也说不清。”</p>

说着这话，周知月朝站在一旁防贼似的防着她的那俩青年。</p>

宋羡鱼笑了笑，“您找我什么事？”</p>

周知月看着她人畜无害的那张脸，冷笑：“我为什么找你，你心里没数？倒是小瞧了你，上海那边你也插得上手。”</p>

宋羡鱼忽地想到昨天程如清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昨晚程如玉又来了一趟，现在周知月又来，再傻，也知道其中肯定有事。</p>

“麻烦您说清楚点。”</p>

宋羡鱼坦然地看向周知月。</p>

周知月见她这副不知情的模样，不知怎地，心头很是不舒服。</p>

她家因为宋羡鱼都已经闹翻天了，作为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居然这么多安然地过着自己的生活。</p>

“季临渊让人检举我兄长，现在他被革职查办，晚晚是有错，我兄长也不该参合你们的事，虽说给你投资的服装品牌造成一些麻烦，说到底你并没多大损失，这么毁人后半生是不是不太妥当？”</p>

“就算这件事过去，他也保不住现在的职位，更别说仍期满后调任京城，这个惩罚也不小，你身上流着程家的血，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有问题关起门来解决，何必牵连旁人。”</p>

周知月这几句话说的委婉，有点委曲求全的意思。</p>

宋羡鱼脑子也灵活，听明白了周知月的意思，程如晚的舅舅在上海任当官，应该颇有权利，故意给QG的发布会使绊子，季临渊因为她是程家人不好直接对程家下手，便那程如晚的舅舅隔山打牛。</p>

想明白这点，宋羡鱼抬眼看向周知月，“还有一件事，您应该还不知道吧？”</p>

“什么事？”</p>

“6月30号，发布会那天，也是我养父出殡的日子，那天您女儿给我打电话，说要送我一件大礼，然后出兵车队被一辆忽然翻车的货车挡了路，刹车中十几辆车追尾，我养父的骨灰在追尾中不小心洒了。”</p>

周知月脸色青白交加。</p>

宋羡鱼继续说：“您女儿还在电话里问我，这个礼物我喜不喜欢，您猜猜，我喜不喜欢？”顿了一顿，她补充：“您要是不信我说的，就去问问您的好女儿。”</p>

周知月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桩事，她豁出去脸皮来找宋羡鱼说情，结果被人啪啪打脸，周知月只觉一张脸没地方搁。</p>

她虽对宋羡鱼有意见，可换位想想，如果她处在宋羡鱼位置上，也不会轻易原谅程如晚的所作所为。</p>

“您回去吧。”宋羡鱼说：“如果您兄长是冤枉的，法律自会还他清白。”</p>

……</p>

周知月回到程家，周知恒老婆立刻迎上来，满眼期待：“怎么样？季临渊同意放过知恒了么？”</p>

这时，程如晚也出了东楼院子，一大早程老夫人和程庭甄就都出门了，周知月也在气头上，没来得及进屋关门，直接一巴掌打在程如晚脸上。</p>

程如晚被打蒙了，半响没回神，长这么大，这还是她头一回挨打。</p>

程如清见姐姐挨了巴掌，立刻上来护着程如晚，“妈你干嘛打姐姐？”</p>

“我恨不得掐死她！”周知月咬着腮帮，“让你舅舅跟着你胡闹，毁宋羡鱼发布会就算了，你还在她养父送葬的路上动手脚，对死者不敬，这种事你都干得出来？不怕遭雷劈！”</p>

程如清听不懂：“妈，你在说什么？”</p>

程如晚脸色发白，被打的地方又格外红，这么一对比，红的更红，白的更白。</p>

程越阡没去公司，也在家等妻子的信，听见这话，诧异地看向程如晚，宋子明送葬路上出了点事，他听程庭甄提起过，却没想到是自己女儿的手笔。</p>

“你到底还做了什么事，是我跟你妈不知道的？不如一并交代清楚！”</p>

程如晚没有竭嘶底里地辩解或是发泄对宋羡鱼的愤恨，而是一言不发，转身跑进东边楼里。</p>

程家的佣人比较多，分在主楼和东西二楼，各司其职，佣人们私下里少不了要嚼主人家的舌根，哪怕周知月事后冷静下来交代底下不许乱说。</p>

消息从东楼传到主楼，又从主楼传到西楼。</p>

萧让眉虽说早已不在程家，但西楼的佣人都知道自家老爷还惦记着前妻呢，于是就有想要讨好萧让眉的佣人，把消息传到她耳朵里。</p>

……</p>

再说宋羡鱼。</p>

周知月走了没多久，季临渊就回来了，宋羡鱼不确定他是不是得到了周知月来过的消息，却从他那双平静深邃的眼眸中读到了几分担忧。</p>

宋羡鱼不等他问，直接把周知月的话一五一十跟他说了一遍。</p>

尔后问：“你怎么不告诉我？”</p>

季临渊明知故问：“告诉你什么？”</p>

“你让人调查程如晚的舅舅，又让人检举他，不是为了给我出气么？”宋羡鱼边说，边拿手拧开茶叶罐的盖，亲自给季临渊泡了杯茶，递到他手边：“昨晚程大哥来找你，就是因为这件事吧。”</p>

季临渊把茶杯端在手里，茶雾袅袅，“他确实来提醒我带你建卡，顺便告诉我，可以给VINCI员工免费体检一次。”</p>

宋羡鱼眨了下眼，“他没说求情的话？”</p>

季临渊摇头。</p>

宋羡鱼笑了笑，“难得，他们家有个明事理的。”</p>

季临渊太手腕看了眼钢表，“时间不早了，带你去医院。”</p>

……</p>

到京和医院，程如玉直接带宋羡鱼去找产科医生，医生亲自领着宋羡鱼去B超室。</p>

程如玉和季临渊在外面等，程如玉拿出烟盒想抽烟，季临渊笑：“作为主任，要带头违规？”</p>

“还有心情开我玩笑？”程如玉把烟盒又塞回去，“早上我妈去你那了吧。”</p>

一早上起来就没见着母亲，不用猜也知道她老人家去干嘛了。</p>

“女孩子都比较心软，你说你老婆会不会一心软，就原谅我那傻姐姐了？”</p>

“不会。”季临渊笃定。</p>

程如玉见他这般胸有成竹，笑了：“你的意思是，你老婆心肠硬？”</p>

“小鱼养父出殡路上遇到车祸。”</p>

程如玉见他说起八竿子打不着的事，默了片刻，说：“这事我有耳闻，听说宋子明儿子把他骨灰都洒了。”</p>

季临渊两手插兜，看着程如玉，声音放得很低：“事情和你姐姐有关。”</p>

“……”程如玉一怔。</p>

恰在这时，产科医生拉开B超室门出来，脸色有些难看，“程医生……”</p>

产科医生拿眼觑季临渊，欲言又止。</p>

季临渊微微皱起眉。</p>

程如玉放下家里的事，开口说：“什么话直接说，都是自己人。”</p>

产科医生咽了口口水，说：“季太太已经怀孕八周，按正常胚胎发育，这时候应该能检测出胎心，可季太太……”</p>

她话虽没说完，意思已经很清楚了。</p>

季临渊眼神一深，放在裤兜里的手无意识地握紧车钥匙。</p>

程如玉皱起眉：“说清楚点。”</p>

产科医生见季临渊没有发怒的迹象，胆子大了点，说道：“季太太这情况，不排除空孕囊的可能，不过季太太说身体没有任何不适，许是胎心出现得晚也说不定，一会季太太去查一下孕酮，如果孕酮正常，过十天再来检查，那时候再没有，我的建议是做清宫手术。”</p>

话音刚落，宋羡鱼从里面出来，红着眼看了季临渊一眼，又把视线撇开。</p>

季临渊走过来，旁若无人地一把将女孩抱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平缓镇静：“别多想，许是孩子发育得慢了点，我们再等等它。”</p>

哪怕男人此时心情比宋羡鱼好不了多少，也不得不装出一点事没有的样子。</p>

他在宋羡鱼心里，是家里的支柱，他若是都表现出紧张难过，只会叫宋羡鱼更加伤心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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