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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云霄原以为断绝了毒源,又寻回解药,江天何不久便可恢复如常,谁知接连三日他皆昏昏沉沉,难有清醒时间,且症状一日重似一日了。耿云霄再按捺不住心中焦虑,忙忙地请了军医来询问是何缘由。</p>
守卫在帐外拦住两人,道:“孙帅有令,解禁前任何人不得入账,耿将军出入已是特例,还望勿为难我等。”</p>
耿云霄冷笑道:“江将军伤势未愈,正需要军医诊治,你们这般阻拦,是何居心?”</p>
守卫道:“属下只是奉命——”</p>
“又是奉命,是奉命看着他勿与人来往,还是看着他不让治伤?若果真因伤势耽搁了军务,责任谁担?孙帅、我,还是你们?被人当了棋子还不自知,蠢材!”他冷声说完,把两人的长戟往旁一掀,引着军医便进去。守卫对视一眼,皆不做声了。</p>
军医检查了江天何身体,又问毒发时症状,皱眉思索半日才道:“此毒的确是百日虚,且剂量不小。将军果真已肃清毒源了?”</p>
江天何点头道:“这几日饮食皆由耿将军亲自照管,我时常昏睡,他若等不到我醒,便会派心腹在帐外看着,其间并无旁人入帐做手脚。”</p>
军医又问:“除此之外,可还进食过什么?”</p>
“别的便只有药了,或许是断过一日的缘故,这几日药效总不明显。”他正说着,耿云霄已从袖中取出一丸药递给军医,军医嗅了许久,又把它捻开细辨,骇然道:“这不是药,是毒!”</p>
两人皆大惊,耿云霄一把抓住他道:“你确定?”</p>
“我行医多年,虽只见过一次这毒,气味却忘不了。再者这其余的药材皆是胡乱拼凑而成,并无解毒之效,只是隐藏毒素的障眼物罢了。”</p>
江天何接过药末放在鼻尖轻嗅,皱眉道:“的确,这药与我平日吃的不甚相像,我竟没察觉出来。”</p>
耿云霄因这几日见他常昏迷不醒,又怕守卫进来看见,便做主喂他把药吃下,不想竟造成如此后果,顿时懊悔不已,砸案骂道:“我就不该信那孙同!”又对军医道:“老医师既认出来了,可有法子解?”</p>
军医摇头叹道:“此毒向来难解,军中药材也不齐全,将军中毒又深,恐怕……”又问道:“当初制药人留下的方子还有么?”</p>
江天何道:“已随药瓶一并收去了,好在我曾看过一眼,大略还记得药名和剂量。”说着便取纸笔写下,又道:“那位药师提醒过,其中几味药似乎不易寻,不知军中可有?”</p>
军医把那方子看了又看,皱眉道:“这碧血草、红叶花几味药我竟从未听过,军中亦没有备这些。那药师是从何处寻来?”</p>
“似乎是他家乡的特产,更细的我也未多问了。——若不用这几味药,可能够制得么?”</p>
军医又思忖半日,长叹道:“将军恕罪,如此情况,莫说是我,就算是那位药师在此,恐怕也制不了。眼下只有寻回丢失的药,或许还有一线希望。”</p>
耿云霄听了,起身便走,咬牙道:“我去找孙同!”江天何忙叫他,他只怒气冲冲地掀帐走了。江天何又对军医道:“你且直说,若寻不到解药,还能有多久?”</p>
军医犹豫半晌,忽泣道:“如今将军已服下这许多剂量,恐怕下次发作时……”</p>
他目光黯淡片时,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罢。”</p>
军医道一声“是”,抬袖拭了泪,亦出帐去了。</p>
他捻着指尖的药末,垂眸沉思许久,最后只长叹一声,出帐对守卫道:“把各级将领都召至我帐中,我有军务交代。”</p>
守卫道:“孙帅吩咐过,将军禁足期间不得与将士往来,望将军理解。”</p>
他微笑道:“我确有要事交代,烦请通融。”</p>
守卫只静立不动。他又等了片刻,见他们仍不传话,便只好掀帐回去。守卫见他不强求,一时放松了警惕,不料他突然回身,往两人后颈各劈了一掌,两人登时倒地。</p>
骁骑营张四周皆布了靖远防卫,察觉此方动静,便都往这边看来。他双眼往四下一扫,见其中一人悄然转身欲走,便一脚踢起落地的长戟,右手接了,尾端对准那人随手一掷,长戟便精准地打在那人膝上。那人往前一扑,还欲起身逃跑,只听江天何一声“拿下”,已有几人将他紧紧按住。</p>
“封锁营寨,未经我与耿将军允许不得与威虎军来往,违令者斩。”江天何先下了这一道令,又道,“命各级将领火速至我帐中听令。”</p>
四周防卫听了,齐应一声“是”,分出几匹快马往各处传令去了。</p>
此时夕阳将落,天空已呈深青,一轮圆月浅浅挂在穹顶一端,几粒稀疏的星子散布天幕,等待长夜降临。</p>
孙同正布了防回帐,守卫道:“耿将军说有事面见将军,属下请他在帐内候着了。”</p>
他进帐一看,果见耿云霄伏在案上,右手捂着心口,正抬眸冷冷盯着自己。他笑道:“我正要找你。方才探马来报,司徒御残部预备今夜从西北突袭,需早做准备。我已和辎重部打了招呼,你待会派人去取兵器便可。”</p>
他一面说,一面快步上前,不料耿云霄突然拍案而起,一拳打在他脸上,骂道:“孙同,你耍我?”未待孙同反应,他又扣住对方双肩往后猛撞:“我虽得罪过你,可也不曾犯下大错,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p>
“你——放肆!”孙同被撞得连退几步,好容易稳住身形,抬手一把将他推开,谁知耿云霄竟径直往后摔倒在地,浑身似绵软无力,只一双眼睛恨恨地盯着自己,口里仍骂道:“先时算我眼瞎,竟信了你这等小人!”</p>
他立眉道:“我孙同行事磊落,何时耍过阴招?倒是你,平白无故来我帐里撒泼,若不解释清楚,便与那江天何一起禁足罢!”</p>
耿云霄咬牙站起身,冷笑道:“你前几日拿假药骗我,也配说磊落二字?”</p>
他惊道:“什么假药?我亲说与元帅去拿的,怎可能有假?”</p>
“我往常皆无事,偏这几日吃了那药便压不住心悸,不是假药是什么?你要杀我,也不必用这等卑鄙手段!”</p>
孙同见他说得真切,且气势大逊往日,便也信了几分,辩解道:“那时我入帐才一刻,如何有时间调换药物?定是你认错了瓶子,反怪我拿假药哄你。你跟我去中军帐,当着元帅的面亲自找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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