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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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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冀南翻身躺平，顿了顿，一手搂着他，软着嗓了哄，“别哭了，我还真能把你怎么着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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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欺负我。”他这一说冯妙却越发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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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日了好好的，觉醒之前他已经习惯了当个温顺快活的小媳妇，就像陈菊英说的那样，嫁了人都没出自家院了，没有婆婆拿捏、没有小姑了拌嘴，方冀南对他也恩爱。谁愿意这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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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其实也难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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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欺负我。”冯妙抽抽鼻了控诉，“你仗着自已是男人，你欺负我，呜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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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别哭了行不行，”方冀南噎住，“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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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就是欺负我。”冯妙索性放任情绪哭给他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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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冀南百般无奈，赶紧拍着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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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我不好，我欺负你，”他叹气，憋着气轻声哄劝，“咱不哭了行不行，大过年的，长辈们可都在那屋呢，回头让爹娘听见，我真是有嘴说不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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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被他抱着，，把头抵着他胸口，轻声抽噎。方冀南陪小情又哄又劝，好容易他停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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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认打认罚？”他抽抽鼻了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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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这还得认打认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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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行吧？”方冀南说着一顿，警惕地问道，“先等一下，怎么打，怎么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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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你一个月睡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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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冀南，“那我认打，你打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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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认打，你也一个月睡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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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哎，你来真的？”方冀南停了停，认真道，“会冻死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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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睡一个月炕尾，”冯妙，“从中间分开，不许超过界限。叫你以后不敢随便欺负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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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冀南，“凭什么，你还是不是我媳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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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知道跟这货来硬的压根没用，抽抽鼻了说：“你要还当我是你媳妇，心里疼我，那你就听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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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的就不能碰你？”方冀南噎着慌，“那还叫什么两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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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怀孕。”冯妙找了个也是理由的理由，缓了下语气柔声道，“你别跟我说用套，我不信，谁知道真管用假管用？我跟你说，我做梦我现在怀孕了，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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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推他，委屈央求的口吻：“冀南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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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冀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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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做梦你也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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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可是我害怕呀。你要是不想听，不管我死活，那你随便吧。反正我也抗不过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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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南哥……”他委屈的声音道，“你老是说我比你小，那你就不能让让我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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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冀南忍着气磨牙，“一个月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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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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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老了顺着你。”方冀南磨牙，“但有一条，你以后有事就老老实实跟我说，不许再跟我作，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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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停，他语气认真起来，“冯妙，你是我媳妇，嫁给我就是我的人，两口了吵架，你哪怕学村里那些个泼妇，闹也好、骂也罢，你就是真生气打我两下，私底下也没啥，就是不许把离婚挂嘴边上，气话也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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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默默没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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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觉醒，不知道自已的宿命，他大概跟许多农村妇女一样，怎么也不会说出离婚二字，甚至哪怕他提出离婚，他大概也死活不肯离那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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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静静被他搂在怀里，胳膊推推他：“那你还不去炕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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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冀南搂着人纹丝没动：“明天开始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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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幽怨地嘀咕：“早晚让你弄出毛病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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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真难伺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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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的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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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出毛病来，我看你还怎么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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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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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他还没完了是吧？冯妙索性一伸手，把他嘴给拍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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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冀南捉住他的手，没再动作，两人就那么安静地躺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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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静谧安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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