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何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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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苏东山，拜见屈夫子。”</p>

醒酒的苏东山对着老人躬身一拜。</p>

经此一事，他已然明白老人身份。</p>

若无意外，老人就是昔年登天一战陨落的屈夫子。</p>

也是江水的香火正神。</p>

屈离笑问：“再来三杯？”</p>

苏东山连连摆手，神色尴尬。</p>

可不敢了。</p>

不知道是一回事，知道又是一回事。</p>

老人点头，能率性而为，能收心守礼，是个知进退的。</p>

不像有些人，乍得富贵机缘，便自以为得天之宠，日益娇宠。</p>

数千年来，这种人自己见了多少？</p>

若非亚圣死皮赖脸地要他见一见，他肯定是不会现身的。</p>

没想到这一见竟给了他惊喜。</p>

少年待人宽厚却不滥慈，赤子之心让他眼睛一亮，</p>

这才有了换酒吃鱼之举。</p>

让他意外的是少年居然没要多久就清醒过来。</p>

难不成是全部炼化了？</p>

没那个可能。</p>

屈夫子眼见少年态度恭谨，轻轻一叹，长幼尊卑一分，再想愉快地喝酒就难了。</p>

儒家以规矩、礼仪治世固然是好，却过于约束人心，规矩太多。</p>

世事难两全？</p>

屈夫子摇了摇头，这种让人头痛的问题就让现在的儒家圣人操心好了，干自己何事？</p>

他笑问：“不喝酒，那就是要走了？”</p>

“也不是。”</p>

苏东山摇头，把炼化水族遇到的困难说了一遍。</p>

柳南舟满心骇然。</p>

他想到了屈夫子给的机缘深厚，却没想到会有在体内洞府再造水府的气象！</p>

果然，能以一字力压圣人的存在，不能以常理度之。</p>

屈夫子却摇头：“好酒好菜送到嘴里，哪里还管你是撑了还是涨了？</p>

酒量不行，喝多就吐，也是自受。”</p>

苏东山微笑道：“儒家先贤怕世人不通礼义，不知廉耻，故而言传身教，将饭喂到嘴边。”</p>

柳南舟脸色大变，赶紧传音，告诫苏东山千万别抖机灵。</p>

大不了离了这里立马去学宫，他不信亚圣会没有后手。</p>

在这触怒了屈夫子，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p>

果然，屈夫子听到苏东山这话，将酒杯放下，站起身来伸了伸腿脚。</p>

“常言道心不足蛇吞象，这话果然不假。你小子喝了我的酒，还想让我帮你消化，岂不太贪心？”</p>

苏东山摇头：“长者赐，不敢辞。若不好好利用，便算辜负长者一番美意。</p>

虽说儒家以言传身教教化世人，为的是世人知道礼义廉耻。</p>

可若圣人言语不明，世人曲解行错，又是谁的过错呢？”</p>

柳南舟心神一紧，这小子是怎么了？</p>

酒壮怂人胆？</p>

你是觉得圣人道理不多，还是拳头不硬？</p>

那可是能杀十二品一部正神的狠人啊！</p>

不料屈夫子却似被他说动，竟点头道：“有些道理，你想我怎么帮你？”</p>

苏东山也不客气。</p>

屈夫子呵呵一笑，一拍山河壶，浓郁的浩然气如浓雾将苏东山团团包裹。</p>

江上忽起大风，江面浪涛汹涌。</p>

不远处的呼喊声、祈祷声不绝于耳。</p>

江面不住有东西“噗通噗通”往下掉，显然是江上的人再次上祭品了。</p>

老人立于船头，身形忽然与江上汹涌的风浪融为一体，化作一道青黑色的龙影，声音威严、缥缈：“我能喂，你能吃得下吗？”</p>

柳南舟眼神一缩，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