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赶圩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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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泽把牛拴在巷子深处的一棵桂树下。</p>

“王婶婶好！”原泽进了门就看到正在收衣服的王十九媳妇，跟她问好。</p>

一旁坐在小凳子上的两岁女娃看见他来，嘴甜地说：“哥哥好！”</p>

“小玉也好！”原泽只是碰了一下她的头就收手了。</p>

“小泽来了，”王婶冷不丁看到他乌青的脸，吓了一跳：“哎哟！你的脸咋回事？”</p>

“疼吗？”王婶放下手里的衣服，对原泽说：“先坐着，婶婶去给你拿药酒。”</p>

“已经不疼了。”原泽嘴硬，却在被按了一下的时候破功了：“嘶——”</p>

王婶的眼眶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药酒的气味给辣的：“你这孩子，还逞能呢。”</p>

“给哥哥呼呼，”小玉靠近原泽，朝他脸上吹了一口气：“呼呼就不疼了。”</p>

“谢谢小玉。”原泽还是没能忍住，摸了摸她的小辫子。</p>

到了晚上，原泽照例睡在了王十九家放衣服的隔间里。</p>

隔间只是拿一片帘子隔着，很窄，翻身都困难。可原泽却很喜欢，因为它没有山上冷清。听着外边王叔与王婶的说话声，他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p>

第二日凌晨寅时末，王十九就起床了。他要去杀猪，今日是圩日，猪肉好卖，要多准备一点儿。</p>

等原泽睡饱醒来，天已经大亮。</p>

“小泽，快起床，要去摆摊了。”王十九的媳妇儿叫他。</p>

起床喝过稀饭，王十九的媳妇帮原泽把要卖的山果和蘑菇搬上推车，推到镇上特定开放的圩集上。</p>

原泽牵着王小玉走在后头。</p>

到了地方，圩集的入口已经排起了长龙。</p>

这柳坪镇的圩日设在每月的初三、十三、廿三日。每当圩日，柳坪县下辖的几个镇的百姓都会来到这个中心镇，来到当地府衙设置的圩集里交易。</p>

圩集卯时开市，酉时闭市。</p>

“圩集内禁止持械斗殴，恃强凌弱。违者杖责十五，罚银二两，关押三日。”</p>

圩集的入口的守卫嘴里念念有词，一遍遍宣读着法令威慑众人。</p>

原泽他们好不容易进去了，发现里面已经人山人海。</p>

终于找到一片空地，王婶拿出一块拼接而成的布往地上一放，把推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p>

“小泽啊，婶婶要去给城南的裁缝铺交货了。你一个人看摊子要小心。”王婶嘱咐原泽：“价钱都还记得吧？”</p>

“王婶婶放心，我也不是第一次出摊了，都记得的。”原泽说：“圩集里还有官差巡逻，不会有人欺负我这个小孩儿。”</p>

听他这么说，王婶就放心地把小玉放在推车上离开了。</p>

确实如此，圩集内的治安甚至比城内的要好。不仅没人欺负他，相反的，看他一个小孩儿，还很照顾他的生意。</p>

只因千秋国城镇里的圩集，是朝廷下达法令开设的，还时不时派人下来走访，没有一个地方府衙敢在这上面有所松懈。</p>

“小子，这一把圆须菇怎么卖？”</p>

“三文钱十朵，已经提前称好了，都能有个三四两这样子。”原泽回答来人：“不拆开卖的，您可以挑重手的拿。”</p>

来人挑挑拣拣，拿出三把，说：“给，我要这三把，九文钱。”</p>

原泽接过钱，说：“山果不来一点儿吗？鲜甜多汁还能解渴，您看这大热的日头，能晒得人发昏咧。”</p>

“咋卖？”</p>

“一筐一文钱，无论那种山果，我可以给您装到包袱里，”原泽手脚麻利：“都是挑好洗干净的，有坏果您可以回来找我。您要装哪个？”</p>

“你这筐也忒小了！”</p>

原泽看他皱眉，忙笑着说：“一筐也能装过七八两吧，个头大果就少点儿，个头小果就多点儿。”</p>

“嘿！你这嘴皮子不错，你家大人呢？”</p>

……</p>

原泽摊前的生意还算好，在闭市之前都卖完了，一数钱袋子，足足有一百零九文。</p>

一百多文钱放在一个十岁小子身上，还是有些危险的。</p>

他把筐塞在地上的破布里一收，拎着走到圩集的入口，看着进进出出的行人，安静地等着王十九收摊来接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