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第172 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第一百七十二章】</p>

昨天晚上, 沈元宏拉着沈鸣玉左问右问。沈鸣玉心想既然皇帝已经刺杀成功，便把她如何与沈茴筹划讲给沈元宏听。</p>

当然了，至于她们三个姑娘家的十年之约, 她并没有告诉祖父。</p>

“胆子也太大了！”沈元宏板着脸，反复地指责，只是那口吻听上去实在不像有多生气。</p>

祖孙两个第二天一早很早醒来。沈元宏早已没了官职, 不能到早朝。他带着沈鸣玉站在金露殿必经的路旁，有些焦急地等待着。</p>

直到真的远远看见了沈茴的身影, 沈元宏焦灼的面庞立刻有了笑。</p>

“祖父？我们要过去和小姑姑说说话吗？”沈鸣玉问。</p>

“不去。一会儿就回家去。”</p>

沈元宏一边回答着沈鸣玉，一边目光还凝在凤辇上的幺女身上。沧桑的眼眸里笑意快要盛不住。</p>

女儿长大了啊。</p>

满是笑的眼睛里又慢慢有了些酸意。沈元宏握着拐杖的手用力握了握, 将眼里的湿意逼下去。</p>

沈鸣玉只问了一句, 也不再问。现在的小姑姑一定没时间和他们说话。她望着凤辇上的小姑姑一会儿, 视线往前移，又看了看坐在前面龙辇上的齐煜。</p>

眼看着小姑姑和齐煜将要到了金露殿, 沈鸣玉有些沮丧地抿了抿唇。她们三个人之间有个大秘密, 现在小姑姑和齐煜到了金露殿做大事。而她呢？她连进入金露殿的资格都没有。</p>

“祖父, 我想领兵打仗，我想要功名。”沈鸣玉闷声说。</p>

沈元宏朝她的后脑勺拍了一下，板着脸说：“走了, 回家去！”</p>

“哦……”沈鸣玉扶着祖父转身，刚走了两步，她又急急说：“祖父, 您等我一会儿。我昨天晚上给禁军借了宝剑，我得还回去！”</p>

沈鸣玉跟通和打听了一下, 才找到聆疾。</p>

今日不是聆疾当差，不过他也没有离宫，一个人沿着高高的红墙, 快步往前走。听见后面的轻快脚步声，聆疾不用回头，就知是习武的女子。应当年纪不大，身量也轻盈。</p>

沈鸣玉的身影便浮现在他的脑海中。</p>

聆疾逐渐放慢了脚步。</p>

“聆疾哥哥！”沈鸣玉快步追上来，跑到聆疾面前，双手捧着他的剑，递到他面前。</p>

聆疾瞥了一眼，没接。</p>

“昨天入宫时被卸了兵刃，不得已跟哥哥借了剑。”沈鸣玉望着他，弯着眼睛笑，“握着它的时候，想着不能辱没其主，果真也借到了点哥哥的厉害！”</p>

她跟聆疾借剑，是因为她觉得聆疾很厉害，用他的剑，也可以像他那样厉害。</p>

聆疾望着小姑娘灿烂的明眸，沉默了片刻，才说：“送你了。”</p>

沈鸣玉愣了一下，赶忙摇头，连忙说：“不不不，我有自己的剑。小姑姑千挑万选送给我的，我很喜欢。我不能平白无故拿你的东西。给你！”</p>

沈鸣玉去拉聆疾的袖子，将剑塞还到他的手中。</p>

“祖父还在等着我，我得走啦。”沈鸣玉急急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停下来，朝聆疾略略屈膝行了个淑女礼。</p>

聆疾颔首回礼。</p>

沈鸣玉这才转身，脚步轻快地往回走。只是她的眉头揪起来，有点懊恼，责怪自己刚刚忘了规矩，说话也没礼貌……</p>

聆疾没回头，他听着沈鸣玉的脚步走远了，才继续往前走。</p>

不远处，岑高杰目睹了这一幕。他哈哈笑了两声，朝聆疾招手，让聆疾过来。</p>

“统领有什么交代？”聆疾问。</p>

岑高杰今日下午才当差，身上穿着常服，没了硬甲在身，人也变得随和了许多。他笑着说：“沈家那小姑娘对你有意思，你别总冷着脸对人家啊。要我说……”</p>

聆疾直接打断他的话：“统领，沈家姑娘刚满十二岁没多久，还是个小孩子。”</p>

岑高杰睁大了眼睛，故意用惊讶的语气笑话：“聆疾，你行啊你。连姑娘家的生辰八字都弄到手里啦？哎呦喂，真没看出来。”</p>

聆疾皱眉，不太高兴。他略抬高音声，声音冷冷的：“沈家姑娘年纪还小，我与她没见过几次。她只是性格开朗热络，随口喊我一声哥哥罢了。她年纪小，很多事情不懂。统领应当明白女子的名声是很重要的事情，还请统领慎言，勿要再拿这种事情玩笑。”</p>

岑高杰连连摆手，笑着说：“行行行，我再不说了。”</p>

顿了顿，他又笑着打趣聆疾：“你小子今天话真多啊。接下来一个月的话，今儿个都预支了，之后当哑巴？”</p>

聆疾握了握手里的剑，颔首沉言：“我去忙了。”</p>

岑高杰做了个请的手势，待聆疾转身走了，他才低声自言自语：“这么个冷性子，将来跟了你的婆娘可要不好受喽。”</p>

·</p>

一前一后的龙辇和龙辇在金露殿的殿门前停下来，齐煜下意识地回头，望见小姨母微笑着对她点点头，她紧紧攥着自己衣衫的小手才慢慢松开。</p>

沈茴撑着沉月的小臂下了凤辇，往前走了两步，在齐煜面前蹲下来，明黄的凤袍裙摆拖地。</p>

“煜儿记住了，不用害怕，只要你回头，小姨母一直在你身后。”沈茴一边温柔地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拂了拂齐煜被她攥皱的衣摆。</p>

“嗯！”齐煜使劲儿点头，甚至朝着小姨母笑得露出小白牙。</p>

沈茴站起身，牵着齐煜的手，缓步走进金露殿。她望着满殿的朝臣渐次跪下去，俯首行礼。虽然她柔声劝着齐煜，其实自己心里也很紧张。</p>

没有办法，齐煜这样小，她更不能露出半点怯意。</p>

沈茴的目光在殿内逐渐跪下来的朝臣上扫过，果然没有看见裴徊光的身影，他说不来，就真的不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