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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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了命地往上爬，她为的就是逃离深渊。</p>

谢其昭盯着汉城大学四个字，猛地起身。</p>

他背着书包，举着铁棍敲在第一排男生的桌子上。</p>

男生吓得面色煞白，跌出椅子外，颤抖着身子怯声询问：“淮，昭哥，怎，怎么了？”</p>

“我要坐第一排。”</p>

谢其昭眼神凶狠，手撑着铁棍子，青筋暴起。</p>

男生连连点头，连滚带爬地抱起地上的书包坐在了谢其昭原来的位置上。</p>

新同桌是个女生。</p>

谢其昭眼神落在她身上，女生面色煞白，仓促地收拾好书包和李景换了位置。</p>

李景把掉在地上的铁棍捡起来，倚靠在桌角。</p>

“昭哥，咱们坐第一排来干嘛啊？在第一排睡觉不太好吧，老师声音吵得很。”</p>

谢其昭手拍在李景后脑勺上：“睡什么觉？好好学习，努力考好大学。”</p>

“昭哥，我们还用考好大学吗？我回家直接继承一个草场，躺在家里就可以挣钱。咱们学习，不就是为了挣钱吗？”</p>

“肤浅，学习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的。咱们学校，谁是第一啊？”</p>

“苏棉槿啊。常年霸榜第一的学神。”</p>

“放学找她去，最近的打架喝酒都不约。”</p>

“啊，啊？”</p>

“啊什么？”</p>

“昭哥，咱们真的不干打架这一行了？”</p>

“搞学习，懂不懂？”</p>

“懂！”</p>

放学后，韩鹂拦住了苏棉槿。</p>

韩鹂长得温柔，长发垂落至腰，头上别了一个白色的蝴蝶发卡。</p>

“苏棉槿，得了第一你很骄傲吗？”</p>

她嗓音柔和，表情却刻薄。</p>

教室的门被朴宝珍阖上，金海英双手抱胸，站在讲台上老师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望着最后一排的少女。</p>

苏棉槿坐回座位，声音平淡：“没什么好骄傲的。”</p>

韩鹂弯腰，伸手掐她的脸：“你也知道没什么好骄傲的？你神气给谁看呢？区区第一名，以后再牛叉，也只能做咱们金姐家四星电子的总监而已。”</p>

苏棉槿抿唇，有些无语。</p>

“又不说话了是吧？小鹂，直接把她衣服扒了，给她拍视频发到网站上去。”</p>

金海英轻描淡写地宣布着苏棉槿今日的下场。</p>

她高昂着头，眼神里鄙夷和嫉恨互相交织。</p>

不得不承认的是，苏棉槿长得很优越。</p>

在整个学校，她无疑是最好看的那一个。漂亮精致的五官，温温柔柔的气质。</p>

这样一个穷人，凭什么可以长得好看、成绩又好？</p>

她就是要摧毁她。</p>

从初中起，她就想毁掉她。</p>

苏棉槿靠在墙上，双手举高，脸上尽是坦然。</p>

她们做的类似的事情数不数胜。</p>

从一开始的反抗和惊恐，到现在的无所畏惧，她现在已经全然不在乎。</p>

拍多了，她也习惯了。</p>

金海英咬牙，拿出小刀，冲下讲台抵在了苏棉槿的脸上。</p>

“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张脸划花？”</p>

“随便。”</p>

“苏棉槿，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们没有办法治你？”</p>

“不是啊。”</p>

“宝珍，你来录像，我把她脸给划烂。”</p>

“砰！”</p>

门被踹开。</p>

金海英披散着头发，疯叫出声：“啊！干什么！谁敢把门打开！”</p>

她转过头，对上站在门口双手插兜的谢其昭时，慌忙收敛住自己的愤怒。</p>

“我，我们是找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打算把她的脸划花。”</p>

苏棉槿绝望地闭上双眼。</p>

谢其昭对她做的只会比金海英更过分。</p>

“放了她。”</p>

少年声音低沉。</p>

他领着人浩浩荡荡走进。</p>

“什么？”金海英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谢其昭：“为，为什么要放了她？”</p>

“她要给我辅导学习。以后每天放学后，留下来给我们辅导功课。一千块钱一个小时。”</p>

谢其昭坐在第一排放下了书包。</p>

跟在他身后的少年们齐刷刷地挤进前排，挺直着背，双手交叠放在桌上。</p>

苏棉槿睁眼，心高悬着。</p>

她摸不清楚谢其昭的心思，害怕是比上一次更过分的折磨和侮辱。</p>

金海英脸色难堪，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p>

三人从教室离开，不敢触碰谢其昭的神经。</p>

苏棉槿捡起书包，慢吞吞地找课本。</p>

谢其昭等的不耐烦，转身给李景使了个眼色。</p>

李景起身，攥住苏棉槿的手腕，强行把她拖上讲台。</p>

“咱们昭哥让你给我们辅导学习，你就乖乖地给我们辅导学习。磨磨蹭蹭在那里干什么呢？咱们还会少了你的钱吗？钱都是昭哥出的，一千一个小时，每天辅导三个小时，还把你送回家。钱都是日结的。”</p>

说完，李景甩出一沓钞票。</p>

苏棉槿扫了一眼，再看着叛逆的少年们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还是答应了。</p>

奶奶一个人将她拉扯到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

每个月给这群人补课的费用，都可以让奶奶休息三年。</p>

“你们今天想学什么？”</p>

“学数学。”</p>

“好。”</p>

苏棉槿捧着书讲的很耐心，很细致。</p>

意外的是，想象中的为难并没有到来，结束后反倒是被他们缠着问了很多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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