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十三次耳畔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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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p>

「纸上的彩虹/用素描画的钟</p>

我还在修改/回忆之中你的笑容</p>

该怎么去形容/为思念酝酿的痛</p>

夜空霓虹/都是我不要的繁荣。注1」</p>

-</p>

周末傍晚。</p>

陆城把林岁岁那把低音提琴, 给她送到新家。</p>

这次，人倒是没再进去，只懒洋洋斜靠在门边, 将一大盒巧克力、连带一包处方药, 一同随手放在玄关柜上。</p>

同时也带来一个消息。</p>

“下下周八中校庆, 耳朵，你过来吗？”</p>

林岁岁手臂圈着琴，抿着唇，眼睛飞快上下眨动几下。</p>

踟蹰数秒。</p>

还是小声作答：“我还是……不去了吧。”</p>

一是她毕竟是高二中途转学生，又念了不到一年、就又转走了。相处时间太短，和班上同学缺了些熟稔不说, 还有张美慧那个小视频、也不知道在当时有没有成为谈资……林岁岁怕贸然前往, 大家都尴尬。</p>

二也是因为——姜婷。</p>

有的时候，对于女生来说, “曾经的闺蜜”这一身份存在, 比前男友更叫人心怀芥蒂。</p>

林岁岁自知理亏, 但天生性格如此。</p>

虽然有不告而别的歉意, 好像依旧难以与昔日好友面对面。</p>

她给自己找了一万个理由拒绝。</p>

陆城默默看向她眼睛, 如有所感。</p>

勾了勾唇, “才哥也来。以前他这么照顾你，这都八年没见了, 真的不去见见吗？”</p>

“……”</p>

这样一说后。</p>

又静默了许久。</p>

终于, 林岁岁松口，“……我知道了。”</p>

陆城轻笑, “嗯，那我先走了。晚安。”</p>

又挥了挥手。</p>

他转过身，去搭电梯。</p>

林岁岁阖上门。</p>

电子锁发出滴里搭拉一串声音, 又归于寂静。</p>

倏地，整个客厅都变得静悄悄起来。呼吸清晰可闻，仿佛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p>

林岁岁顿了半秒。</p>

将玄关柜那个袋子拿起来，眯起眼，随手翻了一下。</p>

药都是陆城老师开的处方药。巧克力是没有见过的品牌，包装背后印了一串法语说明，再下面一点是英语解释，简单解释口味。</p>

她指尖落在外包装纸上，摩挲几下。</p>

再慢吞吞地拆开，拿了一颗，放进嘴里。</p>

霎时间，浓郁巧克力香、伴随着酒心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开来。</p>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p>

心情复杂。</p>

林岁岁回到卧室，从橱柜深处、翻出一个小箱子。箱子上挂了把锁，打开，里面都是她曾经写完的日记本。</p>

目光轻轻柔柔地拂过那些日记本。</p>

其中有一本里，藏了一张费列罗金色包装纸。</p>

那时候，陆城从别的女生送给他的礼物里、随意挑出了好几盒巧克力，叠在一起，全数放在她桌上，说要哄她高兴。</p>

小耳朵吃完了那些巧克力。</p>

到底是舍不得扔掉。</p>

藏了一张纸，抚平了、偷偷夹进日记本里。</p>

她在日记本里写：【我最喜欢吃巧克力了。真的好甜。】</p>

这个味道。</p>

叫人永生不忘。</p>

-</p>

抢在校庆前，陆城抽了一天空档，将姜婷和余星多一块儿叫上，说是出来聚聚。</p>

周五，夜幕降临时分。</p>

三人在酒吧碰面。</p>

这家酒吧名叫Roses fanées，算得上是小众清吧，开在江城繁华片区与老破小区之间，位置比较偏，能找过来的，大多是老客户、或是朋友介绍而来。酒吧内里装修非常有味道，背景音乐常年都是法国蓝调，很有点旧式Pub气质。</p>

且，老板很固执，无论盈利与否，都将酒吧做得十年如一日。</p>

仿佛人只要坐到里面，就感受不到时间流逝。</p>

姜婷第一次来，自然而然，爱上了这种神秘调调。</p>

三个朋友难得碰头。</p>

照顾女生意见，会把这里作为第一首选。</p>

这次也一样。</p>

陆城第一个到，给余星多和姜婷点好了啤酒，自己则是叫了一杯鲜榨果汁。</p>

这两年，他身体愈发不好，基本与烟酒无缘。</p>

明明才二十几岁，却像是已经提前进入了暮年期。</p>

安安静静等待几分钟。</p>

姜婷和余星多一前一后、走过来。</p>

“城哥！”</p>

陆城平静地抬了下手，表示听到。</p>

姜婷蹦蹦跳跳，率先坐到陆城旁边，拿起啤酒，豪饮一大口。</p>

笑着问道：“城哥，你不是医学院忙得要命吗？怎么突然想到和我们约酒了？校庆也能见的嘛。”</p>

余星多也默默坐下。</p>

抿了口啤酒。</p>

数年时光，他性格变得比过去沉淀许多，眼神也日渐坚毅，再不是那个模仿着东北腔、一口一个“城哥”的搞笑调皮大男孩了。</p>

陆城先看了余星多一眼。</p>

再沉沉望向姜婷。</p>

Roses fanées光线迷幻。</p>

姜婷注意到他眼神，顿了顿，收起笑意。</p>

“城哥是有事要和我们说吗？”</p>

陆城微微颔首，一字一顿、开口：“我找到耳朵了。”</p>

“……”</p>

“已经联系上几个月了——这次校庆，她也会参加。”</p>

陆城是特地找了陈一鸣，将通知插班生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还亲自上门去。</p>

就怕林岁岁找一大堆借口和理由，拒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