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十三次耳畔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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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慢条斯理，接着道：“所以，以前的事，谁也不许提起。”</p>

余星多满脸不赞同。</p>

尚未来得及说话。</p>

姜婷已经抢先强硬地出声拒绝：“为什么！？”</p>

陆城：“姜饼，耳朵一直不敢面对你，但是和我无关，她是觉得，自己的不告而别背叛了你们的友情。这件事对她来说，暂时还是个过不去的坎。所以我希望找这个机会，把她带来和你当面说说。无论你们还能不能做朋友，我都不希望她继续耿耿于怀。”</p>

姜婷眉毛上扬，表情看起来似是十分不满。</p>

陆城比了个“稍等”手势。</p>

喝了口果汁，声音缓和些许，“姜饼，我知道你没有因为这件事在生耳朵的气，只是在为我打抱不平，谢谢。但是，没有必要。”</p>

“……”</p>

“我从来没有怪过她。”</p>

僵持数秒。</p>

两人对视一眼。</p>

姜婷先一步败下阵来，肩膀也不自觉沉下去，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萎靡，冷声说道：“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p>

余星多也摇了摇头，说：“城哥，你告诉她了吗？你因为她，心脏衰竭成什么状态了，她还不知道吗？”</p>

陆城：“我会找机会说的。但是不能是在那种情况下。”</p>

要不然，姜婷这个坎，林岁岁一辈子过不去。甚至，还会对他抱有歉意。</p>

陆城虽然喜欢她，但并不想用这种卖惨方式，得到林岁岁的歉疚和怜悯、再逼得她松口。</p>

事实上，他更希望她能一直开开心心。</p>

无论是拉琴也好、家事也好，还是工作、友情之类，所有一切，都想让她过得顺坦。</p>

陆城想为林岁岁实现一切梦想。</p>

想让她能活得自我。</p>

……</p>

姜婷和余星多对视一眼。</p>

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p>

余星多苦笑一声：“城哥，是不是以前风流太久，遇上点挫折、就容易心理变态啊？你这转性转的，我还是好不习惯。”</p>

要是林岁岁还没出现，可以将他的念念不忘称之为执念。</p>

但是人已经回来了，陆城竟然还是这种状态，完全没能简单释怀，实在不符合“城哥”基础人设。</p>

自然，也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p>

陆城笑了笑，“不好吗？”</p>

余星多：“我没意见。反正你高兴就好。”</p>

再齐齐看向姜婷。</p>

姜婷已经闷闷地干完了一整杯冰啤，看起来，心情着实不算太妙。</p>

感觉到两男人视线，她放下杯子，长长叹了口气。</p>

“知道了。”</p>

又顿了一下，“我不会说漏嘴的。反正你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好了，我也不会插手管闲事的。”</p>

陆城：“谢谢。”</p>

他朝姜婷举了下杯子。</p>

以示谢意。</p>

-</p>

周日。</p>

秋高气爽。</p>

林岁岁起床，简单吃了饭。</p>

打开琴包，开始一套熟稔于心的流程。</p>

事实上，她已经又很多年没有摸过琴，但离约好给王阿姨孙女上课的日子、已经没剩几天。为了不让外婆在伙伴面前坍台丢脸，只得开始临时抱佛脚。</p>

乐理方面，看看书、看看资料。</p>

再回忆一下，问题不大。</p>

只愁实操。</p>

林岁岁算了算课时，哪怕一开始不上琴教学，距离乐理基础教完，也没有很久。</p>

虽然不知道小姑娘会不会坚持学下去。</p>

她还是得做好万全准备。</p>

……</p>

半响功夫。</p>

林岁岁终于架好琴，翻开琴谱。用力深呼吸后，举起琴弓。</p>

第一个音还没有拉出来。</p>

想了想，她又改了主意，将助听器摘了，放到旁边。</p>

世界一下子变得不一样起来。</p>

并不是完全安静。</p>

而是嘈嘈切切、争先恐后地涌入，万物都像是黑白老旧电视里播放的画面。</p>

离得有些远、声音也有些杂。</p>

林岁岁握着琴弓，闭上眼，安安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儿。</p>

再开始拉第一个音符。</p>

“刺啦——”</p>

失败得很是清晰。</p>

她心中一喜，试着拉了段练习曲。</p>

虽然音准还差得远，但勉勉强强，已经能听到一些音符节奏感。</p>

这简直是历史性的巨大飞跃。</p>

有朝一日，还是能摘掉助听器、继续拉琴的吧？</p>

她想。</p>

又忍不住笑起来。</p>

……</p>

裸耳拉了十来分钟。</p>

林岁岁过足了瘾，去茶几上拿助听器，准备先为备课、戴着助听器练习几天。</p>

与此同时。</p>

手机在茶几上，用力震动了几声。</p>

她一顿，手指偏移了方向，条件反射地先拿起手机。</p>

打开。</p>

Lc.：【有在拉琴吗？】</p>

林岁岁心脏重重一跳，变了脸色。</p>

眼神无意识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手忙脚乱地回复道：【你怎么知道？】</p>

Lc.：【心灵感应吧。】</p>

Lc.：【你忘了嘛，琴还是我给你送来的。】</p>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歌词，出自周杰伦《手写的从前》。</p>

谢谢大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