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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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

你听到他哽咽的声音，这个房间空荡荡的，白色的灯光孤冷地照在房间的中央，墙壁是冷淡的苍白，在这个角落里，他蹲下的身子被你的身影笼罩着，有那么一瞬间，你觉得他就像是被牢笼锁住的美丽野兽，除了那份虚无缥缈的美丽，再也无法展现出自己真正的绚丽。

你就这样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很久。

看着他颤抖的身姿，看着他滴落在地板上的泪渍。

“你是不是觉得…”

“我很可笑。”

他用着沙哑、还带着呜咽的声音问你。

你知道任何语言在这个被现实打破希望的人面前来说都是苍白无力的。

但是你还是开口说道：

“对。”

“我觉得你很可笑。”

安迪的身子还在颤抖着，但他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双金黄色的眼瞳，他的睫毛被泪沾湿，却一点也不妨碍他带着接近于憎恶的恶意却在深处充斥着迷茫和无助的眼神看着你。

就像是深陷于泥潭的人，他挣扎着，伸手呼救着，在被没入的最后一霎那，他憎恶着这个世界，整个世界对于他来说就是□□裸的黑暗，但即便如此，内心仍存一丝希望，寄予着有人出现，把他拉出来。

“只是因为被验明出了是omega，就这样吗？”

安迪听到你的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握紧拳头，步伐向你逼近，金黄色的眼瞳似乎一下子被淤泥淹没，又带着火，熊熊燃起。

“你又懂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做了多少的努力？你到底知不知道omega代表着……”他激动地朝你大喊着，想要述说这个世界的不公，想要述说自己的委屈，想要发泄自己的无力。

但是说到一半，他停下来了。

他看着你雾蒙蒙的眼睛，雾蓝色的，就像是盛放在窗边的蓝雪花，就算是此时此刻被人吼着，也还是在随风招摇，没有一丝改变。

他突然想起来你是个omega，是个从一出生就被保护，换而言之，就是与外界隔绝开来，没有自由的omega。

“……”安迪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张了张口，想要说抱歉，但是话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他只是垂下眼帘，整个人似乎又被绝望卷席了。

下一秒，他被抱住了。

伴随着温软的怀抱和温热的体温，他听到你在他耳边说：

“道歉就不必了哦。”

“那安迪要不要做史上第一个omega军人。”

“如果做不到的话，那我们也可以为此而努力，为了以后有omega可以成为军人而努力。”

“无论你是alpha还是omega，或是beta。”

“对我来说，安迪就是安迪。”

“如果是安迪的话，就一定可以吧。”

“我啊，是这样想的。”

你感觉到他呼出在你颈部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间，然后伸出双手紧紧把你抱住，好像要把你整个人揉进他的怀里。

然后你听到他还带着颤音的声音缓慢而坚定地在你耳边响起。

“我，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

“我是不会认输的。”

你感觉到你的肩膀被泪水沾湿，他在努力地不发出呜咽声，但他的颤抖和呼吸还是暴露了。

“那……”

“加油啊。”

你这样说。

所以说。

安迪看不爽菲奥娜的理由……

结合之前你听到的几个字眼。

就是看不惯她身在其位却不谋其政……？

虽然不知道菲奥娜降职的原因，但你看安迪的神情，感觉也八九不离十了。

你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然后扯了一下安迪的脸。

“喂喂喂，干嘛！”安迪瞪着你，他的脸颊被你扯着，看起来十分滑稽。

“唔，没什么。”你淡定地松开手，对着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话：

“手感不错。”

在安迪即将炸毛的时候，你笑嘻嘻地推着他的肩膀。

“走啦走啦，去吃甜品！”

嗯？

你突然嗅到了熟悉的信息素。

沉木的味道……

你停下了脚步。

安迪察觉到你的步伐停下，他疑惑地循着你的视线望去——

……

啧。

看着伯德的身影，安迪的神色沉了下来。

装模作样的家伙。

安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