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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卧室门,一阵冷风灌进来,吹得贺栖淮分外清醒。

他在床上坐直了身子,双眼死死盯着她。

仿佛他从未见过她。

窗外的大雪落在她微卷的黑发和高跟长筒靴上,在室温作用下,不断融化。

“哥哥。”

贺栖湄轻声问道:

“我说,你怎么不去上班?”

贺栖淮张口,轻启干燥起皮的嘴唇,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末了,他没头没脑一句:

“都结束了。”

少女似乎没弄明白这家伙在说什么,她瘪瘪嘴,转过身去。

贺栖淮看着她身穿白色大衣的背影,身材高挑,姿态温柔。

“栖湄……对不起。”

话音刚落,少女愕然转身。

“我的意思是……期中考试,顺利吗?”

“什么考试?”

“你前几天说过的,期中考试。”

“啊、那个啊,没什么问题。”

她抬头,浅色眸子闪过几分惊慌神色:

“哥,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贺栖淮用自己都听不清的沙哑声音重复着。

雪光将十一月末的清晨照得通透明亮,雾气糊满窗纸,入目全是虚无。

贺栖淮低着头,不敢看她。

“那年圣诞节,我从帝都回到南城,亲眼看见母亲遗体旁的照片,我以为是我害死了她,我将这个包袱背了五年……甚至从没想过,太过巧合的时间线。”

“你说什么?”

少女抬头望着他,那双和贺栖淮极其相似的眼眸中,惊慌遮掩不住。

“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有人提前知道了我的行踪,算好我回家的时间点逼死了母亲,顺便嫁祸给我。”

很显然,贺栖淮回家的时间点只有程寰一人知道,而程寰本人身在帝都,把照片放在母亲身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第二种。”

贺栖淮轻轻地,抓过了她冰冷的手:

“有人和母亲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正好碰上了从火车站回家的我,她惊慌失措跑回家发现母亲自尽。为了避免遗体被我发现、暴露某个秘密,临时放上那张照片,嫁祸给我。”

“丫头。”

他看着她美丽的脸蛋,双眼发红,哽咽着:

“我从没想过会是你。”

贺栖湄就这样与他对视着,兄妹二人站在狭小的客厅里,墙上挂满他们儿时的奖状,与和母亲一起拍下的照片。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

末了,贺栖湄莞尔一笑:

“贺栖淮,你好聪明啊,难怪任总跟我说,就怕瞒不住你。”

一时之间贺栖淮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他只觉全身血压升高,很生气,又很自责。

他想冲上去狠狠地摇晃傻丫头的肩头,用最严厉的语气质问她,又想用力给自己一巴掌,只因他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哥哥。

他痛苦地,面目狰狞地揪住贺栖湄的衣领:

“为什么?”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强迫你的?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我,还有母亲,我们一直那么在乎你,你不相信母亲吗?她即使出门乞讨,也一定不会容忍你经历那种事。到底为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变了副面孔,戏谑地望着哥哥扭曲的脸,眼角拂过几分讪笑。

“没有为什么。”

“就因为,我是自愿的。”

“因为我需要他呀。”

“因为你,贺栖淮,还有那个女人,贺小卿,你们都是废物。你们自以为你们对我好,事实上,你们的施舍廉价又恶心,你们是阴沟里的蛆,是垃圾是粪土……我不要这样,我想离开那里,用任何方式。”

她眼里闪着奇怪的光芒,是泪花,也是她不复存在的梦想。

……

贺栖湄第一次遇见任一福,是在twinkle服装公司的员工餐厅。

那年她刚刚十五岁。

那是个平平无奇的周末下午,她放了学,被妈妈带来公司写作业。

原本周五放学后应该是自由活动时间,但前几天,她书包里的情书被贺栖淮发现了——写信的男生是她们年级的级草,那男孩想约她放学后去酒吧蹦迪,贺栖湄答应了他。

但是哥哥却觉得她年纪轻轻行为不端,非要监督她好好学习,让她每天放学后来妈妈的公司写作业,由妈妈监督着,不准她去乱七八糟的场合凑热闹。

她就这样,怀揣着各种小心思,坐在了twinkle服装公司的员工餐厅。

作业写完了,肚子好饿,但她没钱买那些高级员工专供的下午茶点心。

她什么也没有。

她虽然长得漂亮,成绩也好,在学校却是个土鳖:没有好看的衣服,书包也是母亲用服装厂边角料自己缝的,冬天买不起唇膏,军训防晒霜都没得涂,简直又土又怂。

贺栖湄从不敢跟家里说,其实她特别羡慕同学们身上五颜六色的小裙子,特别羡慕她们偷偷涂口红化妆,特别羡慕她们手里好看的手账本和明信片……她很想吃二十块钱一份的自助午餐,想喝奶茶和沙冰,想要漂亮的蝴蝶结发卡。

但她什么都没有。

“我愿意做个又蠢又丑的富二代,像xx一样,只要我有钱。”

贺栖湄在日记里写到。

“我希望有一天我不用馋贺栖淮从食堂带回来的红豆饼,也不用三百块的校服都得分期付款。”

“我不想听同学笑我妈妈得脏病,不想在大冬天被迫穿上永远晒不干的发霉内衣。”

……

懵懂如她,望着食堂桌面上盛开的郁金香,幻想自己是童话世界中的公主,等一个王子骑着白马来带她走,给她幸福。

很快,王子来了。

虽然年纪长了点,和王子有点不符,但在贺栖湄心里,他是她的国王。

初次见面,任一福用一套最精致的下午茶,打开了她的话茬。

柳橙汁的酸甜,烤布丁的q弹,司康饼的酥脆,冰淇淋的清凉……他把手帕寄给她,轻轻替她蹭去嘴角乳白色的奶油,笑得很温柔:

“你以后每天都会在这儿吗,小丫头。”

“是的,叔叔。”

“那好吧。如果下次你肚子饿了,就和食堂的工作人员说,你是前台的女儿贺栖湄,这里所有的好吃的,都给你吃。”

“谢谢叔叔。”

贺栖湄看着他,男人高大英俊,身上带着中年男人特有的成熟气息:

“我还会在这里遇见你吗?”

“当然,我的小姑娘。”

后来的一切,似乎都那么理所应当。

他用几条漂亮裙子,骗贺栖湄和他一起去看电影。

用一张银行卡,夺了她的初吻。

又用更多的钱,换走了她更多的东西。

他给她买了很多书:《失乐园》、《十日谈》、《包法利夫人》……贺栖湄捧着它们,一字一句读下去,温柔的文字让贺栖湄变得多愁善感,她开始理解故事中的女孩,偷情、出轨、不贞……她觉得她们是无罪的,她们只是拥抱了爱情。

这就是爱情,她告诉自己。

利用身体获得金钱的羞耻感像一根小刺,深深扎在她的肉里,大部分时候不痛不痒,偶尔不小心牵扯到,也会痛得厉害。

但她总是安慰自己,没关系。

她依旧那样一往情深,义无反顾。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任一福在公司附近给她租了一套小公寓,那是他做脏事的地方,顺便用来存放那些书和贺栖湄的小裙子。

原本贺栖湄还有所顾忌,毕竟她哥贺栖淮是个老狐狸,后来老狐狸去了帝都上大学,她便更加放飞自我了——母亲是那么相信她,觉得她是最贴心的乖乖女、是她的小棉袄。

贺栖湄成了任一福的小情人,她母亲的工作自然也轻松了许多。

“或许我这样也是为她好吧!”少女这样自我安慰着:“就当为家里尽一份力!”

那时候的她,只是模模糊糊对世界感到抱歉。

她真的对母亲失望,是在五年前圣诞节前一周的那个晚上。

那天她带母亲去帝都看病,哥哥在警校,大多时候没法出来,所以贺栖湄没有通知他。

医院,就在帝都大桥附近。

母女二人看完医生,站在医院病房的窗口,望着对面帝都大桥绚烂的霓虹。

她们看见了程寰和贺栖淮。

准确来说,那时候的贺栖湄并不认识程寰。在她眼里,她只看到了哥哥和一个开车豪车的年轻男人搂在一起,脸贴着脸,唇触着唇。

和她与任一福做着同样的事。

贺栖湄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她握着母亲的手,气得眼泪夺眶而出:

“他这个混账!他难道不知道妈妈你是怎么染上病的吗?他就这样不学好,跟我那便宜爹一样,搞男人,傍大款。”

贺栖湄以为妈妈会生气,起码会站在她这边,会狠狠地教训贺栖淮,把他赶出家门。

可是她没有。

她默默地拿出那部老人手机,拍了张照片。

“栖淮不是那种人。”

“你看,他很幸福,他们肯定是真心相爱的。”

“栖湄也好,栖淮也好,我们家的娃娃都是好样的,都靠自己的努力吃饭,才不会傍大款赚黑心钱呢。”

这句话,深深地刺伤了贺栖湄。

她不懂,她开始恨。

恨母亲对贺栖淮如此包容,恨自己成为了母亲心目中最恶心的那种人。

她还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她和同班男生有一点苗头都要被母亲严厉批评,而贺栖淮如此离经叛道却依旧能被包容着。

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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