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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栖湄开始后悔,她连续三天没理任一福,她开始想逃。
然后,她却羞耻地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不知道是哪次出了岔子。她开始哭,她拿着显示两条杠的验/孕/棒给任一福打电话,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任一福让她弄掉这个孩子,于是她编了个理由骗母亲说学校举办自主招生冬令营,借口要离开一周,然后背着书包,偷偷去了医院。
贺栖湄在妇产科被四个女护士围着骂到哭,手术要求监护人签字,她最终还是被迫联系了母亲。
“孩子太小,还不方便做手术,建议再过几个星期吧。”
她把她拖回了家。
任一福也来了。
他高昂着那张曾让贺栖湄如此动心的俊脸,看了看贺小卿,又看了看贺栖湄:
“给你五十万,你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你这个畜牲!你——”
贺小卿一边拿手机录音留证,一边指着任一福的鼻子破口大骂。
“滚。”
他一把将瘦弱的妇女推在地上,夺过手机,狠狠地踹了两脚。
本就因为艾滋病免疫系统极弱的她,霎时间被踹得鼻血直流。
“去死吧你,他妈的,就你这种劳动能力几乎为零的废物,你以为谁大发善心愿意雇你?”
“妈妈——妈妈!”贺栖湄一边哭一边跪在地上求他:“任叔,别打了,别打了!”
“一家子贱种!这钱你爱要不要!”
他把五十万扔在单身公寓的地板上,拍拍手扬长而去。
贺栖湄哭着,满脸是泪。
“把、把钱……还给他!”母亲命令道。
贺栖湄把母亲安顿在床上,转身出去追任一福。
圣诞节的夜里,她在漆黑一片的小巷中不住奔跑,白雪没过她的黑色运动鞋,她没能追上他,却在五十米外的路口,看见了拖着行李准备回家的贺栖淮。
不能让他知道!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贺栖湄惊慌失措地跑回家中,她想提醒母亲,这事不能告诉哥哥,哥哥是个暴脾气,他会杀了任一福,他会……
然而贺栖湄推开家门,却只看见母亲倒在了血泊中。
艾滋病人,一旦流血就很难止住。
母亲本就身体虚弱,口子又划得很深,死对于她而言,太容易了。
她怀了孕,还害死了母亲,两重罪名任何一项都可以让她贺栖湄未来的人生彻底完蛋。
而她的哥哥,最多还有五分钟,就要到家了。
贺栖湄的大脑飞速运转,绝望感使她冷静,她微微抬头,瞥见墙壁上挂着的那张照片。
那张她哥哥贺栖淮,跟开豪车的富二代,接吻的照片。
母亲专门洗出来,留作纪念的。
贺栖湄心生一计。
她飞快地将照片取下,放在了贺小卿的尸体旁。
然后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像平时上晚自习一样,背着书包,关上了门。
现在下楼逃跑肯定会正好撞上贺栖淮,她很聪明地调转了方向,藏在楼上的楼梯间中,悄悄注视着楼下的一切。
她亲眼看着他发现母亲的遗体,拿着照片痛哭流涕……后来她甚至在医院陪着他演戏,看他怎么假装他不曾发现过那张照片、用各种拙劣的借口瞒着她。
看,贺栖淮,你自诩为正义的使者,其实你和我一样自私,一样不敢面对真相,贺栖湄暗暗地想。
那天夜里,她给任一福又打了个电话,说明了她的计划。
“你找个名义让人照顾我,我哥处理丧事没空管我的时候,我会去打掉孩子。”
“哈哈哈哈。”
电话那头,任一福笑得很放肆:
“你是打算让你哥背这个锅吗?”
“不然呢?你背吗?”贺栖湄冷漠道。
“你敢威胁我,不怕你自己完蛋吗?哈哈哈,小甜心,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事到如今,你应该感谢我。”
“感谢你什么?”
“感谢我帮你支开了你哥的男朋友啊。”
任一福不无轻松地说:
“程氏集团的少爷程寰,写推理小说的,你瞒得过贺栖淮,瞒得过他吗?”
贺栖湄这才知道,任一福早在删除她母亲手机视频时就发现了贺栖淮和程寰那张照片的原档。
和贺栖湄一样,任一福惧怕着程寰,这个年轻人有权有背景,还贼能钻牛角尖。如果程寰决定站出来支持自己的男朋友,任一福诱/奸未成年少女还殴打对方母亲的事儿,一定瞒不住。
和贺栖湄一样,任一福也需要找人背锅。
这张照片出现的恰到好处。
任一福在回家路上看见贺栖淮的那一刻起,便做好了一切打算。
他把照片发给了程老先生,让他把程寰弄去国外,这样即便贺家真要和他对着干,也无非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谢天谢地,程老先生相信了照片的威力,贺小卿也死了。
他们两个一个甩锅程寰,一个甩锅贺栖淮,都成功了。
就这样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的,贺栖湄和任一福又被迫成了同盟。
他握着她的把柄,却也忌惮她哪天突然不堪重负说出一切。
可任一福实在太懂贺栖湄了,她爱慕虚荣,她也害怕失去。只要他长期给她足够的零用钱,好好哄着她,她就会心甘情愿做个哑巴。
贺栖湄就这样,从高中,一直到了大学。
她过着戴面具的生活,哥哥在家时,她是个温柔可爱的乖乖女,哥哥不在时,她就住回她买在学校附近的房子,里面有大把的金钱和奢侈品。
这么多年,只有两次特殊情况。
第一次特殊情况,是twinkle服装公司附近的小卖部老板朱来福,拿着她和任一福的私人照片威胁贺栖湄,说“不给钱就告诉你哥”。
结果贺栖湄直接用帝都大桥接吻那张照片给他进行了交换,理由是“威胁我还不如威胁程家”。
至于朱来福后来为什么没去,贺栖湄就并不清楚了,或许是他在等待时机,想有朝一日大捞一笔吧。
第二次特殊情况,就是三个月前,任一福再次找到了她。
“有一件大事,必须你去做。”
“有个叫罗橙橙的女孩,有点叛逆,我需要你去控制她的思想,让她乖乖听话。”
“怎么听话?”贺栖湄不解地问。
“像你当初那样,深深爱我,且引以为荣。”
贺栖湄望着他苍老了许多的面孔,默默无言。
她重新披上了一张皮,叫做“怡婷”。
这很好笑,明明她才是“房思琪”,却要去伤害另外一个“房思琪”。
信纸中的那些话,真真假假。
她就这样握着笔,坐在她私人公寓的书桌旁,一笔一划写下那些自欺欺人的句子。
她叫她释然。
哪怕她自己也不曾释然。
她痛苦地假装着,以朋友的身份与那个叫罗橙橙的少女相处着,直到陆霸天横死,罗橙橙遭遇袭击后心神不宁,几次三番在信中提到了想要报警的冲动,任一福才告诉贺栖湄,时机来了。
任一福命令贺栖湄,叫她想办法让罗橙橙去死。
“你别无选择。”
他告诉她:
“从一开始,你撒了一个慌,你想瞒住你哥哥,你拿了我的钱、让我帮你一起瞒,我做到了。所以你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帮我圆谎。”
“去吧,小公主,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想想未来,想想你光明美好的未来!”
贺栖湄又一次的,为任一福出卖了底线。
她拿起手机,告诉罗橙橙“你被你自己父亲卖了”的真相。
她听见电话那头的少女崩溃大哭,她让她知道这些天来她自以为替父亲做出的忍辱负重是多么荒唐。
遭人背叛的绝望,总是比身体上受辱的痛苦,更叫人痛心断肠。
罗橙橙在电话里哭着问她:
“怡婷,你还爱我吗?你愿不愿意拥抱我,我撑不住了,我真的撑不住了。”
“我讨厌你。”
贺栖湄一字一句说道:
“你是个脏鬼,又蠢,又脏。”
“我不会喜欢你,如果我是你,我就跳下去,心都死了的人,活着做什么呢?”
她不知道她是说给了罗橙橙,还是说给了她自己。
她听见她丢下手机,跳下去的声音。
她听见杨霜的哭喊,她对着电话那头哈哈大笑。
结束了,都结束了。
不管是作为“房思琪”还是“怡婷”,她都该结束了。
她是贺栖湄。
崭新的贺栖湄。
只要任一福能逃过这一劫,她就可以再次改头换面,像往常一样与贺栖淮和平相处,做那个无忧无虑的温柔女大学生。
那是她梦寐以求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的话也来自《房思琪的初恋乐园》
重要: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罗橙橙没有错!她很好!她不脏!拒绝受害者有罪论,每个被迫经历过黑暗但保持善良的女孩,我都希望她们努力活下去。
解释:
1.妈妈没有重男轻女,“哥哥成年后找男朋友”和“妹妹未成年试图去成人场所蹦迪”完全是两码事,如果贺栖湄成年后带女朋友回家妈妈一样会祝福。
2.作者个人倾向于认为妹妹可怜,但并不无辜,所以罪有应得。对贺栖湄三观持严重不认同态度,小天使们怎么理解请随意哦√
以上,情人节快乐。
还有两章正文完结!番外会很甜哒!么么啾!感谢在2021-02-1309:00:00~2021-02-1409: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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