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抢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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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永琴不敢回头,问:“傅哥?你怎么了?”
傅承秋说:“没事,你们先跑,不用管我。”
他在原地缓了好一阵,直到流淌的火焰烧到城外,后背都能感受到滚烫的热度,他才睁开眼。一瞬间,他的双眼变得无比清明。不知何故,他忽然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笑容很快消失,他身边跑过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傅承秋眯了眯眼,跟上那人。两人并肩跑着,傅承秋问:“你就是预言家吧。”
洛陶有些意外地点点头:“你怎么认出来的?”
“猜的。”傅承秋问,“邪神不是你?”
洛陶:“不是我,我现在只是一位想拯救西提城的先知。”
傅承秋:“那个孩子也不是你?”
“怎么可能是我?他……”洛陶顿了顿,“他很厉害的,我比不过。”
硫磺味漫了过来,有些呛鼻,傅承秋不再多问。
当第一个人跑到山上时,山巅出现了一道刻着‘惊’的宫门。宫门巍峨耸立,从门缝处荡起层层碧蓝清波,成为这火红天地间唯一清爽的颜色。
身后的哭喊声、爆炸声、倒塌声连绵不绝,火浪逼人,玩家们看见希望的曙光,体力消耗殆尽的身体又有了动力。
耿鹏是第一个登顶的。他推开宫门,迈步进去,消失在白光中。
然后是唐永琴。玩家们一个个陆陆续续离开副本,直到最后的傅承秋和洛陶。
傅承秋停下脚步,头也不偏地对洛陶说:“我知道您是红衣。您有没有办法把我现在直接传送回神殿?”
洛陶呆住了:“你说什么?”
傅承秋:“您应该是真正的邪神吧?现在的邪神,应该是摄青鬼扮演的。”
洛陶不自觉睁大眼睛:“你在说什么?你根本没依据!”
“刚才您说‘现在’只是一个先知,为什么要加现在?说到那个孩子时,为什么露出敬畏?”傅承秋条分缕析道,“六星副本只能有一个红衣,那么孩子一定是摄青鬼。什么情况下会出现两个高级厉鬼?这个我不知道,但我猜您才是真正的红衣邪神。”
洛陶被这几句话整懵了,勉强沉着脸色找补:“你、你没有根据,不要瞎猜,你再瞎猜,就别想出去了。”
傅承秋:“还有,刚才钟楼上的也是您吧?”
洛陶彻底慌了神:“你在瞎说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会守口如瓶的。”傅承秋沉着道,“只要您把我送到神殿当中。实不相瞒,我和那位摄青鬼有一点渊源。我甚至知道他的真名。”
洛陶:“那你说他姓什么?”
傅承秋面露微笑:“叶。”
洛陶半信半疑:“要是你撒谎,可没有好果子吃。”
傅承秋:“那是自然。我自己承担后果。”
洛陶心神不宁地挥挥手,让傅承秋进入神殿,自己一只鬼朝山上走。
叶衔冬先一步回到了神殿。
副本已成定局,不需要他继续抛洒流火。叶衔冬听到傅承秋和洛陶的对话,意识到事情发展超出了控制,便撤掉通天彻地阴影的幻象,赶回神殿中的领域。
一回到领域,他就看见花园中光秃秃的一根花枝。这花园并不属于他,看上去却很不舒服,就像瓷器上出现裂纹一样,有种缺憾感。
透过圆月,叶衔冬看见傅承秋进入了神殿。
先后两次灾难中,神殿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连一块石头都没松动。火海中的“伊甸园”吸引了一些难民,他们聚集在外,却被无形的力量阻挡,并不能进入神殿。
他们看到傅承秋进入神殿,心有不甘,在无形的空气墙上拍打,怒吼,脸部被空气墙挤压得变形,身体包裹在火球中,像是地狱来的恶魔。傅承秋并未因此停顿,他走入内殿,果断关上门,把一切嘈杂阻隔在外。
没了外面的火焰,雕像不再显眼,成为一幢高大的阴影。神殿内没有烛火,只有穹顶上透出来的一丝黯淡幽光,在漆黑的环境中,仿佛来自亿万光年之外的星辉。祭坛上的阵纹时明时灭,神殿中的氛围粘稠而压抑。
安静到诡异的神殿中,傅承秋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响起。他在旁边各个房间进出,分别拿出一些东西放在祭坛上。
做完献祭的准备,傅承秋在祭坛前站定。
光线太暗,他的表情也看不分明。只能从深刻的轮廓中,分辨出他亮得惊人的眼神。
他微微垂下头,用不伦不类地姿势低声祈祷:“尊敬的神明大人,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
叶衔冬隔着领域看着傅承秋,心情有点复杂。烦闷或无奈,他不知道哪个占了上风。
显然,傅承秋应该发现了些什么,傅承秋是会利用这些发现威胁他,还是索取好处?又或者,会干出某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原本可以用真实之眼当筹码,但谈判还没开始,他就把真实之眼还给了傅承秋。不过,他可是执法者,无论如何,他不会为傅承秋损害游戏利益。
叶衔冬有心试探,暂时没回答傅承秋。
傅承秋不慌不忙,缓缓道:“您真的把我献给您的口琴毁了吗?”
叶衔冬:“……”他真没想到,傅承秋一上来会问这种问题。
确实是毁了,因为那口琴上留着其他鬼怪的气息。傅承秋显然没有发现,不然不可能一直带在身上——这就相当于是厉鬼的标记。
叶衔冬手一挥,一堆铁粉就出现在祭坛上。
傅承秋借着微光总算看清那堆垃圾是他的口琴,语气似乎有些失望:“原来神明不喜欢我的礼物,真是遗憾。”顿了顿,他问出第二个问题,“我上次送您的匕首还喜欢吗?”
叶衔冬:……傅承秋怎么总是问这种问题?
匕首他倒是还留着,虽然对他毫无用处,也算是个不碍眼的摆设。这回他没回应,打算让傅承秋自己猜。
傅承秋喃喃:“看来还是不喜欢?”
这回傅承秋犹豫了更长时间,才下定决心似的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神明,不,有缘鬼先生,我可以知道你的真名吗?”
虽然前面有可以忽略的铺垫,这个峰回路转的问题还是让叶衔冬怒火陡升。仿佛是前面几个副本被追着扒马的场面重现,自诩心平气和的叶衔冬顷刻就被“有缘鬼”这三个字点燃了。
傅承秋猜到这个身份并不奇怪。但叶衔冬或明或暗的警告过好几次,傅承秋还是这样不依不饶,就有些不识好歹了。何况他叶衔冬堂堂一个摄青鬼,无论实力身份都是游戏中的顶尖存在,这样三番四次地被一个人类玩家挑衅,简直让鬼笑掉大牙。
在傅承秋的角度,他追寻真相的目的没有错。
但在叶衔冬看来,他已经仁至义尽,一次次放过傅承秋,换来的却是一次次得寸进尺。他不否认这个玩家人品很不错,但他一定要给傅承秋一个能铭记终生的教训,让傅承秋知道,在鬼怪的世界招惹鬼怪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叶衔冬手中出现一把巨大的镰刀。
他不会当真要了傅承秋的命,就只是砍一刀泄愤,反正离开副本之后,傅承秋还可以花积分疗伤。
正要离开领域时,透过月亮看见傅承秋明亮又期待的眼神,叶衔冬又犹豫了一下。
这一刀下去,傅承秋可能被砍成两截,还能撑到离开副本吗?
镰刀慢慢缩小,变成了柴刀。叶衔冬掂了掂,觉得手感不错,用黑雾包裹住全身,没有俯身在雕像上,而是直接出现在祭坛。
黑雾包裹下只露出了刀尖,森冷的寒光反射出傅承秋含笑的眉目。
叶衔冬压低嗓音问:“你刚才说什么?”
傅承秋就像没看见那截刀尖一样,重复道:“我想知道你的真名。”
叶衔冬微微吸一口气,苍白的脸上冰冻三尺。寂静到有回音的神殿中,叶衔冬提着刀,一步一步走下祭坛,声音也冷得像铁:“我也想知道,你打算横着死还是竖着死?”
他手边的黑雾散开些许,露出一把寒光隐隐的刀——正是傅承秋送给小孩儿的那把匕首。
叶衔冬凭借得天独厚的能力,将愤怒的心情转化为极致的杀意,压向傅承秋。
厉鬼大多能蛊惑人心,叶衔冬也可以。此前他从未使用过这种天赋,如今却为了让傅承秋失态,无师自通地掌握了这种技能。
谁知,铺天盖地的杀意之中,傅承秋仍然没有露出恐惧或后悔的神色。他只是黯然地叹了口气:“问名字都不可以吗?”
匕首漂浮而起,像蛇一样瞄着傅承秋的喉咙,激射而出。
生死一刹,傅承秋喊了一声:“等等!”他偏头避开匕首,三步两步跨上祭坛,将祭坛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底下。
然后,他拿出一朵沾血的黑玫瑰,主动在祭坛上躺平:“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叶衔冬看不懂傅承秋的操作,微微一怔。
匕首落回他的掌心,他拧着眉问傅承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承秋坐起来,一条腿支起,捏着玫瑰花的右手搁在腿上。他眉梢微扬,也许是在笑:“我把我自己献祭给你的意思。”
叶衔冬抿了抿唇,有些难以置信:“你献祭你自己?”
“对啊,美女与野兽中,bella的父亲折了花,就用女儿抵命。我折了你的花,就用我自己抵命。”
叶衔冬脸色沉了下去:“你说我是野兽?”
“不,怎么会,我才是野兽。”傅承秋迅速岔开话题,“你听说过这个故事?看来这里也有现实世界的背景啊。”
叶衔冬无声冷笑;“这不是我的花。”
“我知道,但花园现在应该属于你。”傅承秋摇了摇花枝,“我要趁着它属于你的时候,早点完成仪式。”
叶衔冬双眼微眯:“你知道?”
傅承秋左手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眼眶:“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把真实之眼还我了?”
言下之意,傅承秋现在看得透黑雾。
叶衔冬不为所动:“那又怎样?”
傅承秋喟叹一声,自下而上注视着叶衔冬,轻声说:“我跟了你三个副本了,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承认呢?因为游戏有限制吗?还是担心我猜出太多游戏背景?”
事情已经昭然若揭,何况傅承秋可以通过手环验证。叶衔冬觉得再隐瞒下去没必要,默认了。
“你应该觉得我很烦吧?坚持不懈地接近你,像个别有用心的……”傅承秋顿了顿,自嘲地给自己找了个形容词,“无赖。”
叶衔冬一时觉得“无赖”二字十分贴切。刚才被猝不及防打断的怒气,渐渐化为乌有。他说:“挺有自知之明。”
傅承秋低低地笑,胸腔里发出若有若无的气音:“其实我知道你的名字,只是你亲自说出来,会更有意义一些。”
叶衔冬瞳孔微缩。
傅承秋却换了个话题:“我现在就解除绑定,不会再烦你了。”话音落,他亮出手腕上蓝盈盈的光圈,默念了一句口诀后,光圈彻底崩解,叶衔冬的手环也随之溃散归于虚无。
叶衔冬摸了摸手腕,有点儿恍惚。傅承秋的行为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难道傅承秋以后再也不探究所谓真相了?
傅承秋主动说:“我知道你应该不喜欢这种感觉,要是我,我也不喜欢被人天天跟着。这一点我做的不对,我道歉,你想要我怎么赔礼都可以。”
傅承秋先发制人、以屈为伸,让叶衔冬陷入有些被动的境地。说好的“教训”变成了“赔礼”,意义便大相庭径。
叶衔冬知道自己在被傅承秋牵着鼻子走,但他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玩家,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像是习惯了班级里的跳脱同学,某天同学转走了,没有人活跃课堂气氛,就会显得冷清。
不过这种感觉只出现了短短一刹,就被叶衔冬抛诸脑后。他没有忘记重点:“所以作为赔礼,你把自己献祭给我?还有,你说你知道我的真名?”
对于高级厉鬼来说,真名是一种不可触碰的禁忌。人类念出厉鬼的真名,就会被厉鬼知晓,隔着千里万里找上门;厉鬼的真名若是被更强大的鬼知道,强鬼也可以通过特定诡法暗害弱鬼。
像薛灿、洛陶,其实都不是本名,上个副本的杨老师更是只透露了姓氏。
他们的真名无人知晓,才会保障安全。
但傅承秋说他知道叶衔冬的真名。
叶衔冬从未在任何场合暴露过真名,薛灿叫他“叶哥”也是因为众鬼只知道他的姓。因此傅承秋此话很值得考量。
傅承秋不紧不慢地说:“你愿意告诉我吗?你的真名。”
叶衔冬:“真名不能告诉任何人。”
傅承秋反应很快,隐约猜出其中利害关系。他左右看了看:“那这里够隐蔽吗?”
叶衔冬将神殿内殿彻底封闭:“现在没问题了。”
傅承秋看着叶衔冬,似乎已经全然忘了刚才叶衔冬还要对他下杀手,笑吟吟地挑眉:“你叫叶衔冬,对吧?”
叶衔冬心中一惊。匕首受他情绪影响,脱手而出,傅承秋躲得很快,仍然被削掉一缕头发。
“不至于吧?”傅承秋哭笑不得,“就这么生气吗?”
叶衔冬一步闪到傅承秋面前,握着飞回掌心的匕首,架在傅承秋的脖子上,紧紧盯着傅承秋的眼睛:“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有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一人一鬼挨得很近,只有一臂的距离。叶衔冬可以清楚的看见,这种情况下,傅承秋依旧没什么防备。傅承秋的眼神里还有种隐晦的情绪在流淌,叶衔冬看不透。
傅承秋知道叶衔冬急了,不再卖关子,解释道:“你应该猜出来我的职业了?”见叶衔冬点头,傅承秋继续道,“我以前是军人,后来退伍当了刑警。你的案子,就是我接手的。”
叶衔冬蓦然一僵。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有些慌乱地垂下眼睫,低声重复了一遍:“你接手的?那你知道……我的过去?”
傅承秋仍然微笑注视着叶衔冬,话语中有着坚不可摧的力量:“那个组织,就是我掀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太喜欢美女与野兽的情节了,咔咔咔
*:不可回头看,也不可在平原站住。要往山上逃跑,免得你被剿灭。语出《圣经·创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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